仙君,您别冲动啊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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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到底是谁崩溃啊! 我手都在抖,心里颇为不可思议,某种程度上来说我对谢云湘还没什么实感,哪里能理解他、他怎么、怎么这么当真?! 【崔莺】:你能理解隔壁老房子着火,又不能扛着自己房子跑的感觉吗。 【崔莺】:心疼我的话,就加油灭火吧,魔尊大人!看好你哦! 【我一生作恶多端】:宗主你别这样我害怕……(大哭) 【崔莺】:你今日风评受歹人污蔑,而我想来,青鸾殿本就是处理涉外机密,若能安置好襄云道君,本宗主必叫集所有长老,为你颁发宗门一级荣誉,力排众议,封你为青鸾殿凤凰羽同平主座。 我滴个妈呀,听着好牛! 事已至此,我干脆先查了一下同平主座。 我靠,正科级待遇,一个月五百灵石,补贴三百,考勤相互监督(等于不考勤),年末免报告,还六险二金! 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谁他爹的敢和我抢地狱?! 当然,入地狱之前还得先问清楚。 【我一生作恶多端】:不会是那种匿名颁奖吧 【崔莺】:不不不。 【崔莺】:我会让别人知道,是你匿名领了奖。 妈呀。 好官僚好形式好虚伪好喜欢啊!!! 2. 我下定决心,冲了! 正把玉简收起来,就见扶贺一脸古怪地盯着我,问道:“你要去哪?” 我这才意识到,目前最大的阻碍,似乎是耐心即将被消磨完的师尊。 “赵绯,季今楼,还是你那位不知道什么情况的道侣?” 紫袖滑落手臂,扶贺如玉般的指节勾住鬓边细长的麻花辫,慢慢地卷住发丝,姿态慵懒,慢条斯理地在我面前细数。 扶贺:“嗯?” 我:“你别闹。宗主让我去哄哄谢云湘,还给我画了个大饼呢。” 扶贺松松起身。 我与他之间本就只差了一个小石桌,他身量高大,半俯在我面前,带着惑人脂香的阴影投了下来,宛如倾了一支极艳的异色牡丹。 “白露,你哪也不许去。” 狐狸眼似含妩媚情蛊,望来的潋滟眸色让我心里又酥又麻,差点骨头都软了。 扶贺衣领本就不算严实,这会儿半俯身子,锦缎丝绸的交领垂落,春光外泄,细腻流畅的胸肌饱满,红艳娇嫩的乳尖若隐若现。 朱唇皓齿,眉目缱绻,染成赭红的指甲抵着我的唇,含笑道:“好孩子,留下来,师尊给你喂奶。” 3. 我头晕目眩。 舌尖探出来,我忍不住舔了一口他的指腹,软声:“诶呀,忙的——” 扶贺真君冷呵一声,眸光一凝,用手拢住了领口,骤然重声,有些凶戾道:“你去啊。” “反正崔莺幼稚了一千多年了,多半也是觉得好玩。”他本就喜怒无常,瞥我一眼,当即坐了回去,语气冷淡道,“你想当她的乐子,你就去啊。” 什么乐子不乐子的,正科级待遇,配的上正科级乐子,尊严是必须的,但是可以延迟! 我义正辞严道:“那我告辞了!” 骨粗rou软的修长美腿交叠,扶贺翘起了二郎腿,手轻掩着脸颊:“去啊——你离开无相峰半步,以后就别想cao本座。” 我呜呜:“你别这样嘛……” “什么狗链,什么壁尻,本座贱的?你滚吧,滚远点。” 我挽留道:“不要不要嘛,你干我也行……” 敢情全都伺候她去了,哪有这么好的事? 扶贺盯着我冷笑。 “不。滚蛋。” 3. 这样耗下去也不是事儿,反正我最近吃饱了,也不那么馋扶贺的身子。 咳咳,主要是回来还可以哄他。师尊就是嘴硬,还能真不要我了? 撒会儿娇的事情,到时候照样顺着我——都顺着我——! 所以我郑重点头,掀开帘子,真滚了。 扶贺猝不及防地回过头,捕捉到我那利索消失的背影,登时气得太阳xue发疼,怒上心头道:“你敢出花水榭试试!?” 4. 试试就逝世。 我干脆利落地扭脚,默默地沿着木桥走到莲花池旁的柳树下,默默地蹲下来。 呵呵,我连这个亭子都不敢出。 扶贺:“……” 他稍稍好受了些,安静地望了她一会儿,却也不肯率先打破沉默。 见她蹲成一团,扶贺唇边多了些笑意,又取了把鱼食撒着喂鱼,一边心里思绪万千,一边听她那边的动静。 5. 我拿出玉简,点开和谢云湘的对话框,深吸一口气。 【我一生作恶多端】:在吗?在忙么? 对方立刻呈现“正在输入中”。 【麻雀望月亮】:嗯,在的。应该是价格有些太低了,今天人很多,哄抢抬价和转卖,秩序很乱,这种现象不太好,所以我只看了真的有需要的人,剩下的退回挂号费,让他们都回去了,后面还是得考虑一下诊断和开药捆绑起来,就算我可以不休息,但现在这样冗杂对病人也不好。 谢云湘打字真的好慢呀,写了好多字,感觉好认真哦。 一点也看不出来哪里崩溃了呀。宗主乱说! 【麻雀望月亮】:是不是说了一点无关的事情?很抱歉。我的意思是,我没有很忙,现在已经打烊啦。你有什么事情么?请告诉我吧。(微笑表情) 咦咦咦,很正常啊。 感觉没什么问题啊,情绪很稳定的样子。 【我一生作恶多端】:就是想我的香香啦~ 【麻雀望月亮】:是什么东西落在这里了么,香香是何物?需要我送过来给你么,我可以和傀儡一起拿给你。(微笑微笑) 【我一生作恶多端】:笨蛋笨蛋! 【我一生作恶多端】:香香是谢云“香”啦! 【麻雀望月亮】:原来我叫香香么?嗯嗯,好的,记住了。听起来好可爱,阿月取名字都好可爱呀。 【麻雀望月亮】:谢谢你想我,我也很想你。 6. ……我的天啊。 我哪里受的了,心软得一塌糊涂,恨不得立刻把襄云道君亲亲抱抱举高高。 就在我纠结怎么进一步试探一下的时候,谢云湘发来了消息。 【麻雀望月亮】:阿月会嫁人么? 我挑眉。看起来他更在意的不是我说的“只是玩玩”,而是季今楼说的那通乱七八糟的闲话啊。 【我一生作恶多端】:为什么这么问呀? 【麻雀望月亮】:对不起,我太多嘴了,阿月选择什么是阿月的事情,我不应该多问的。(抱抱) 【我一生作恶多端】:没关系你问吧,我没有脾气很差吧!(哭笑)我不会嫁人的!我很不喜欢嫁人啊成亲啊这些~ 【麻雀望月亮】:真的吗? 【麻雀望月亮】:那你会娶正夫么? 【我一生作恶多端】:也不会。(亲亲) 唉,都不想逗他了,感觉逗他好罪恶。 过了一会儿,谢云湘回复我。 【麻雀望月亮】:你真好。 7. 救命。 我单手打字,另一只手移到嘴边,开始啃自己的虎口,感觉自己有点点上头。 我悄悄往望亭那里瞅了一眼,见师尊没看过来,悄咪咪地点了点照影的申请。 速速和我视频通话! 结果弹窗刚刚跳出来,谢云湘就将我这边的传音申请挂断。 嗯?按错了——还是不想让我看到什么? 我假装什么都不知道,立刻申请了第二遍。 铃声萦绕在鸟语花香之中。 对面半天没有回应。 我们僵持不下,良久,谢云湘选择了妥协。 美人骨相秀美如女娲精心捏造,肤白唇粉,鼻挺颌尖,翡翠水润的眼眸萦着似镜似雾的迷蒙照影,瞳孔漆黑,虹膜色泽浅淡,仿若黑白水墨。 谢云湘眉心微蹙,神色愁若西子,画面里只有他这张摄心动魄的脸,看不见周遭环境。 我道:“为什么不接传音?” 谢云湘:“……阿月。对不起。” 我直接询问:“你别凑这么近,你现在在哪里?”我反应过来什么,有点后怕地颤声问,“你你你你不会杀人放火了吧?!” 谢云湘的眼睛微微瞪大,急急忙忙地摇头。 他低垂了漂亮的眼睫,抿着唇,乖乖地将玉简放远了。 这个家伙在—— 排队? 8. 谢云湘望了一眼远处,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轻声道:“我只是很想很想见你。我把傀儡修好了。对不起,下次不会这么冲动了,但请让我立刻见到你……” 立刻。 立刻见到你…… 9. 我的脸皱了起来,无比茫然。 不是,他对不起我什么? 他为啥要道歉? 我已经听见了背景杂乱无章的交流声,一旁的人们皆是衣着褴褛又几乎是把全部家当挂在了身上,脖子上挂着打火石和一些认不出来的大包小包,身上已经湿透了。 蓬草、蒹葭,似乎是在某个大河河岸的水滩附近,远处好多人……地点好像很眼熟…… 眼熟的好像是…… 这他爹的不是寻姑城和一重莲之间有名的灵江渡头的偷渡路线吗??? 我大惊失色:“不是啊这里有联动护宗大阵的阵法!修士是进不来的啊啊啊啊!!” 10. 扶贺百无聊赖地喂着锦鲤,玉简就响起了特殊的提示音。 他拿出玉简,看了一眼灵犀。 崔莺又给枢机阁发了提案,居然是之前被否决了无数次的关于升级护宗阵法的事情。 护宗大阵有什么好修葺升级的? 虽然几百年没动过了,但每年的消耗开支也不少,挡挡一些偷渡的小修者完全足够。 凡人不用挡,仙家挡不住。 不就是惦记天机阁最新的阵法成果,想要人家的天幕投影还有天气控制等一系列技术么? 崔莺拿这些跟枢机阁掰扯,谁能给她投赞同啊。 【崔莺】:[发起匿名投票] 【黄三娘】:(流汗黄豆)花里胡哨的,缓缓吧,等到下个百年看看还能用不? 【扶贺】:够用就行,现在的开支已经很大了。 【崔莺】:嘻。 11. 下一秒,天崩地裂般的爆炸声响彻云霄。 苍穹之上,如同蛛网的裂隙蔓延开来,掉落下雪花状的法荧,层层叠叠的阵法交缠,第一层禁制在顷刻之间湮灭。 灵江渡口三人高的镇山石脆裂崩塌,碎成一地滑腻的泥浆。 护宗阵法——被撕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