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教授与学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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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兹克今天并没有安排课程。 在认真地批阅完最后一份论文后,他将这一叠纸放入最下层的抽屉里,上锁。 阿兹克本该在22日之前批改完这一叠论文的,但年少的情人突然来了兴致,拉着阿兹克在豪尔斯街区7号的主卧室胡作非为,若不是他临时有事,急匆匆的跑了,阿兹克可能还要在沙发或者地毯上度过。 “真是犯规啊,那种神奇的力量。” 他那年少的情人和他一样,拥有着不一样的力量,和那些教会的一些成员相似。不同的是,他的小情人似乎完全没有掩饰的习惯,在使用能力上有些任意妄为——用在他身上或是拿去惊吓胆小者,例如他的学生,娜娅。 不过,在这之前,泽费洛斯似乎没有过一而再,再而三的去“偶遇”一个女孩的先例,除了他隔壁那位养了三只杜宾的前邻居曼森太太。 也许,泽费洛斯有了在意的对象?一个女孩。他会慢慢意识到他需要的是一个配得上他身份的女士,一位妻子。他将不再执着于一个没有过去记忆的中年老男人。 阿兹克曾经认为这是泽费洛斯的雏鸟情节在作祟,但后来,他发现是自己在依赖那个给自己带来安逸生活的人,他清楚记得一年多前,他无意间发现住家和廷根大学周围那些扎堆的,奇形怪状的不明生物是对方给自己派来的保镖,他有多无奈。 泽费洛斯那时在信中炫耀那是他的眷族,替他干掉周围的非凡者,而长的奇形怪状的原因是,口感会更好,吃的会更开心。 是了,他们这些有特殊力量的人叫做非凡者。 几年前他在贝克兰德一个棺材内醒来,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坐在他的棺材旁边,吃着啤酒配香辣蝉蛹的泽费洛斯。泽费洛斯看到他从棺材内坐起,表情一点也不惊讶,举起油腻腻的左手对着自己招了招: ‘嗨?晚上好,阿兹克老师,吃蝉蛹吗?还是要试试椒盐发蛇?酱爆八爪鱼?’ 回忆起过去的阿兹克,站在窗边,看着远处的霍伊河。 他不知道这些年泽费洛斯都在南大陆和其他国家做什么坏事,但至少在他面前,泽费洛斯是个很不错的相处对象… “你在看什么,阿兹克?” 窗户阴影处突然冒出泽费洛斯的半张脸,上下颠倒的脸,琥珀色的双眼看着他,若这是在晚上,可能会被人当作是亡灵之流。 …泽费洛斯在各方面都不错,就是总从奇怪地方出现的习惯再改改就好了。 “下次不要从这种地方出来,会有人看到。”阿兹克退后一步,将空间让出来。 “外面没人。”泽费洛斯少见地穿着宽大的亚麻衬衫,肥大的七分裤,脚上穿着牛皮凉鞋,头上戴着顶着一只乌鸦标本的草帽,脖子上挂着几根不规则水晶串成项链。 “这只乌鸦?”阿兹克身形顿了顿,伸手取下那顶简陋的草帽,轻轻触碰了下那只右眼有黑圈的乌鸦。乌鸦的每一根羽毛几乎是透明的,可看见每一根羽毛上都有12个圆环。 “一只乌鸦,试图抢夺我的项链,于是成了死乌鸦。” 泽费洛斯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装扮,也意识到了不合适,然而他没有换回体面衣服的意思。 阿兹克推了推他。 “我约了学生,三点半。”阿兹克顿了顿“上次你吓到的娜娅。” 泽费洛斯做了一个哇的口型表示惊喜。 叩叩叩,是敲门声。 “艾格斯教员?”娜娅的声音在门外传来。 阿兹克回头望了一眼,泽费洛斯已经消失在窗前,应该是通过他那神奇的能力离开了。 阿兹克拉开门。 门外的娜娅一脸疲倦,双眼下方的黑眼圈浓厚,好像很久没有好好休息。 “请坐,要来一点高原红茶吗?” 阿兹克找出干净的咖啡杯,拿起茶壶,往里面倒入泡好的红茶,放在娜娅面前。 “你这时候应该在准备妳的面试,娜娅小姐。” “我最近在准备一些材料,我打算在面试上谈谈‘迪西湾战争’的导火索。”娜娅斟酌了下语言“您之前发表在廷根日报上那篇论文给我了很多提示,但我不太清楚该从哪一方面入手。” “你为什么会选择这个具有争议性的题目?” “我们去了市图书馆的展览,有了点疑问…从第四纪流传到现在的波吉亚家族到底是什么样的一个家族?为什么许多第四纪的王族消失了,他们却依旧屹立?他们在分裂之后,是如何挑起战争的。”娜娅快速地回答“我想知道,您认为那场战争和波吉亚家族无关的理由。” “我很高兴妳看了那篇论文。我们现有的史料材料只能确定这个家族几个特点,它的发展和兴衰都伴随着阴谋和混乱,他们尤其擅长内斗…这是我在论文里面不方便提及的。” “我又去了几次图书馆,参考了一些…并不是正史的书籍,我发现那些和波吉亚们敌对的家族或是势力的下场都不好。因蒂斯的知名符号学家莎碧娜?山多拉教授在《符号与诅咒》里面提及,这个家族擅长诅咒他们的敌人。” “妳认为?” “贝莱斯特,或者说波吉亚们,即使他们并不在现场,或是在战争里扮演别的什么角色,他们也可以透过诅咒…” 阿兹克仔细打量了这个憔悴的女孩。他并没有在她身上发现不协调的地方。 “你为什么会这么认为?” “19号那天,看完文物展之后,我们…我碰到一些…奇怪的事。” 女孩往茶里加了两块方糖,用金属勺子搅拌。她的目光游离、飘忽不定。 “那天我是跟克莱恩和韦尔奇在一起的…只有我看到那辆波吉亚的马车。”她补充道。 阿兹克朝着她温和地微笑,这鼓励了娜娅。 娜娅小口抿了几口茶,然后又继续说下去,她告诉了阿兹克那天晚上发生的事。 “我不明白,为什么…我觉得我被波吉亚的人诅咒了。”她带上些许哭腔,她从衣兜内掏出印花手绢,压了压眼角。 阿兹克大概明白那天晚上,泽费洛斯突然出门,回来后手上拿着那件乳白色女式睡裙是怎么回事了。但他又不好意思跟他的学生说,那天给她递睡衣的是他的情人吧?娜娅可是还没有结婚的女孩呢。 “虽然这么说有些失礼,但我认为妳应该好好休息。”阿兹克给自己倒了杯茶,放入柠檬片和方糖“你的毕业答辩的题目就很有研究意义,可以完善之后用在廷根大学的面试上。” “我有空会帮妳留意下关于那场战争的史料,写信问问老朋友。” “这还要谢谢您和科恩资深副教授给我提供的帮助。”娜娅终于露出了今天第一个笑容。 “您的朋友也是研究这段历史的专家吗?”她又问道。 阿兹克摩梭了下右耳下方的小痣。 “算是我以前的一位…老朋友,他是贝克兰德大学的教授。”阿兹克抽出一张便签纸,拿起墨水笔抄了一个名字“你可以写信向他请教,他是一个绅士,会很乐于为年轻人解惑。” 娜娅拿起那张纸,定睛看去,顿时,脸上的笑容凝固。 贝克兰德大学考古系,浮士德·古诺教授*。 “这位是...我好像在哪里听过这个名字...”娜娅用力地捏住便签,指节发白。 “我会向他去信,说明妳的情况...如果妳打算参加贝克兰德大学25号的面试,那么你只有2天的时间准备了。古诺可不会因为我的关系给妳放水,他可能会更严厉。” “不,我打算参加廷根大学的面试...克莱恩也是。” “那也没有多少天了,好好准备...” 哐当—— 挂在墙上的猫头鹰造型的五音钟突然掉落,打断了阿兹克的话语。 挂钟没有幸免于难,它成了满地破碎的木片和金属零件,其中一根有浅浅纹路的音簧滚到娜娅的脚下。 娜娅弯腰,想要捡起脚边的铜制音簧,却跟一只冰凉的手碰在一起。 那是一只属于男人的手。 “嗯?嗨?”陌生的声音,来自那只手的主人。 娜娅眼睁睁地看着那只手取走音簧,她感觉全身都僵硬了,她弯着腰,维持着先前的姿势,显得滑稽可笑。 “泽费洛斯,你吓到她了。”阿兹克的声音及时响起“娜娅小姐?我很抱歉,泽费洛斯向来不太稳重。” 娜娅深深吸了一口气,在阿兹克的帮扶下,勉强直起腰。 一个穿着黑色晨礼服年轻男人坐在阿兹克旁边的靠背椅上,端着一杯红茶,他面前的桌上放着那根音簧。男人有着一张带着些许婴儿肥的的脸,这让他看上去比实际年龄小几岁,白皙的皮肤没有什么光泽。他有着一头鸦羽似的微卷黑发和琥珀色的双眼。 娜娅注意到那根靠在扶手椅旁的三头犬手杖,杖头上的三头犬活灵活现的,好像正在盯着她看。 男人看上去很眼熟,但细细回想起又一无所获。 “我是泽费洛斯,阿兹克老师以前的学生。”泽费洛斯朝着她点了点头“很抱歉,吓到妳了。” 阿兹克看了泽费洛斯一眼,微微皱眉,似乎有点疑惑。 泽费洛斯耸了耸肩“我在外面,感觉到挂钟碎了,就过来看看。” 阿兹克并不相信泽费洛斯的解释,他在一旁看得分明:泽费洛斯是从娜娅椅背后的影子里爬出来的,他不知道在那边暗中偷听他们的对话多久,甚至还换了一套足够正式的礼服。 “那个钟...”娜娅看着那一堆碎片。 “一个不会叫的自鸣钟,我能修好它。” 多了一个陌生人在场,娜娅有些不好回到原来的话题,只能告辞。 那个叫泽费洛斯的男人将她送出三层小楼,临走前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妳不喜欢白色?” “什么?” 泽费洛斯用指尖敲了敲黄金杖头。 “妳最好去黑夜那个...黑夜的教堂祷告下。” “啊?嗯,我也觉得...对了,学长,您知道波吉亚家族吗?” 娜娅刚说完,就看见身边的男人露出有些奇怪的表情,像是意外里带点惊喜。 “知道一点。”泽费洛斯摩挲着黄金犬头“如果妳想知道的话...28号我会再来霍伊大学一趟。” 泽费洛斯目送着娜娅远去,他将左手的手杖交到右手,半举着左手招了招。 “不同的选择,发展不同的历史线,最后带来不同的结果。” 泽费洛斯沉入影子之中,再次出现时候已经身处阿兹克的部办公室。 “你对她格外关注。”刚从角落的影子爬出来,就听到阿兹克这么说。 “一开始以为是认识的某个人,现在想来应该是巧合。”泽费洛斯手里转着不知道从哪里掏出的草帽,那上面有一只乌鸦标本。 “这并不能解释你半夜给一个未婚女性送睡衣的行为。”阿兹克的语调和缓,听不出是否有其他想法。 “我披上了一个女性的皮,应该没什么关系吧。”泽费洛斯将草帽往脚下的影子一扔,从影子里摸出一本老旧的书,封皮看上去是某种动物的皮制成的,用熟牛筋装订“凡有言,有思,必被知。那位小姐那天先是抄写了我的名字,又念出来,还在脑海里不断回想我的名字和样貌...” “娜娅小姐信仰黑夜女神,那不是你的信徒。”阿兹克捏了捏眉心“你应该对女士尊重点。” 泽费洛斯最近好像比以往活跃很多呢,是因为遇到娜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