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F 玩偶游戏(HE NO02)(男主X阿兹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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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艾格斯大人,我必须再次提醒您,这名在神战战场上抓到的战俘非常的…诡异。” 查尼斯监狱位于王国的一个孤岛上,上面关着黑夜教会的敌人、危险分子和王国反叛者。它拥有最严密的看守措施和最少一名天使看守。当然,看守这里的天使并不是一成不变的,每过二十年,就会轮换一波。 阿兹克·艾格斯,前任死神之子,现在归属于黑夜教会“管理”。因为不明原因被派遣到这里作为新一任的监狱长。 传言,查尼斯监狱曾经关过那位“渎神者”的半神分身。 那也是相当了不起的成绩了,那位的本体可是序列一啊。 “一个普通人?他是因为什么被关进来的?” 阿兹克皱了下眉头,放下手里的名册,看向身边的新同事兼下属,逗留序列5多年的帕拉蒂斯.卡斯特。这并不是黑夜教会的人,但他获得了黑夜教会的庇护,因为一些他不知道的原因。 “他很…特别,接近他的人都出现一些…特别糟糕的事,有的疯了,有的当场失控了。就连‘隐秘之仆’大人也为此受到影响。” “我们怀疑他是非凡者,但是那位大人也没有看出什么。” “或许您所在的序列能够为我们提供一些帮助…无论如何,现在已经没有人能够接近那个怪物了。” 阿兹克低头看了一眼有些发黄的名册。摊开的那一页上面记载着那名囚犯的简单资料和一张黑白半身照片。 那是一个看上去三十不到的年轻男人,有点蓬松的头发三七分,露出额头。他眼神空洞地目视前方,手里拿着一块写着“无名氏15号”。他穿着囚犯的灰色服装。 “他没有名字?在他前面还有14个没有名字的囚犯?” “是的,但是他们要么死了,要么疯了,还有的是一些大人物的分身之类的,我们不敢说、也不敢用文字形式记录祂们的姓名。” “所以,在第一批押送他的人出现问题之后,我们立刻申请了这个代号。” “我不确定…我只能尝试封印他或是影响他身上的异状。” “无名氏15号”被关押在最危险的重刑犯区域,当然,他的周围牢房全部处于清空状态,阿兹克猜想这可能是担忧15号影响到周围那些非凡者,让他们失控。这么多非凡者同时失控,监狱处理起来也十分棘手。 在接近牢房的时候,阿兹克感觉到落后自己小半步的卡斯特开始双腿打颤,一只手哆哆嗦嗦地从口袋里掏出两幅墨镜和几个小橡胶塞子,他塞了一副墨镜和一对塞子到阿兹克手里。 “我不敢看他,不敢听见他的声音…这大概是我能活到现在的原因,因为足够谨慎。” 阿兹克想了想,只是将东西放到自己的口袋里。 无论那里面是什么,他不认为会有什么危险能威胁到他。 他们一步步缓慢接近,阿兹克听见走廊上隐隐约约回荡着的不成调曲调。 “谁在唱歌?” “应该是那个怪物…15号知道有人过来了,他就会哼唱一些奇怪的曲子…很多人没走到他的牢房,就在走廊上失控,变成怪物。” 卡斯特急急忙忙地用橡胶塞子塞住他的耳朵。 阿兹克的脚步倒是快了几分…那个曲调,既陌生又熟悉。好像他曾经在哪里听过。 越是靠近最后那间牢房,那个歌声就越是响亮。 那是一首来自南部的摇篮曲。 十分亲切。 阿兹克最终见到了15号囚犯,对上了那双琥珀色的双眼。 “我是新来的监狱长,你可以称呼我为阿兹克。” “你叫什么名字?我该怎么称呼你?” 这个被当做不详和怪物的年轻男人蹲在高高的换气窗上,歪着头看着他。一头微微卷曲的鸦羽色短发乱糟糟地翘着,那张充满睡意的脸看上去有些青涩。那双琥珀色的眼睛有些疑惑地看着他。 看上去十分人畜无害。 “…嗨。”年轻男人伸出左手朝他挥了挥,右手揉了揉没精打采的双眼。 接着阿兹克看见年轻男人微微抬起头,脸上带上奇怪的笑意。 “你也好啊,我亲爱的帕拉蒂斯,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你那天,究竟看到了什么呢?你看到了吗?” 哐当—— 跟在阿兹克身后的卡斯特闻言,急急忙忙向后一跳,结果一头的铁栏杆,发出沉闷地声响。 卡斯特被撞的头昏眼花,捂着脸,蹲在地上。 “这老头还真是有意思。” 不知何时,那个年轻男人已经来到阿兹克的跟前,紧紧贴着他站着。他们之间只有一道铁栏杆隔着。 阿兹克能感受到男人身上传来的寒气和潮湿感。 他看到苍白中透着淡淡青灰的手指一根根握上冰冷的栏杆,那张带着些许婴儿肥的脸 啪地一下贴上栏杆… 不痛吗? “阿里安娜不来了吗?阿兹克。” “阿里安娜女士的任期到了。”阿兹克看着那双琥珀色的眼睛,微微笑着问“你喜欢她?” “喜欢?当然!我喜欢每一个黑长直女孩!只是她不喜欢和我玩。” “卡斯特也不想跟我玩…” 男人用平淡的语气说着,他的左手穿过栏杆,搭在阿兹克的肩膀上。 “既不让我偷懒睡觉,又不找人陪我玩,真没意思。” “那些人疯掉了,你不知道吗?” 阿兹克温和地问道,他伸手将卡斯特从地上拉起来。而后者一站起来,就低着头,缩在角落瑟瑟发抖。 “啧,没劲。” 男人的脸一下子朝着阿兹克凑了过去,冰冷的鼻息轻轻落在阿兹克耳边。 冰冷的怪异气场以男人为中心散发开来,这种气息让阿兹克感到十分不适——但他也明白了一点,先前那些人的异状,的确和这个男人有关。 “你该停止了,孩子。” 蔓延的气息一滞,男人脸上出现僵硬的笑意。 “孩子?” 搭在阿兹克肩膀上的手紧了紧,又突然松开。 那个男人抽身离开,向后退了几步,细细打量着阿兹克。 “你不怕我?” “如果你有什么特殊力量,这个监狱是关不住你的。” “很多人因为我而死,平民,军队,教会的成员和你的同伴…”男人的目光在阿兹克的身上打转,好奇而不解“你应该像那个老头一样,恨不得我就此消失在深渊大陆上。” 阿兹克在考虑一会出去,他应该递交一份申请,调一名心理医生过来。他怀疑这位无名氏先生需要一份心理评估。 “你不想杀我吗?”男人认真地比了个割喉的动作。 阿兹克摇了摇头,他看见那双琥珀色的眼睛里闪烁着点点光芒。 “这个开局…似乎也很有意思…” 男人坐在自己的铁床上,双手撑在床上,神情认真地盯着阿兹克。 “我是■…你叫我泽费洛斯吧。” ■? 怎么觉得头有些晕涨? 泽费洛斯低声笑着,轻轻地说: “总有一天你会想杀了我的。” 02 卡斯特死了,死在自己的家里。 和失控或是发疯无关,这位独身老人是因为一个小意外不幸身亡的。 倒霉的卡斯特在洗澡的时候一脚踩到肥皂上,直接摔倒在地。原本这种小意外对这位序列5的非凡者来说不算什么,但不巧的是,他正在实验他的新配方。 过了时间没有离火的试剂在坩埚里产生未知的效应,发生了可怕的变化。宛如黑色洪流的液体从坩埚内涌出,吸干屋内所有生物的生命力。 几天过后,卡斯特失踪的事才被注意到。 当阿兹克到达卡斯特家里时,只看到干涸成凝块的水渍,以及一地的尸体,女佣、厨子、马车夫和倒在浴室的卡斯特…他们的干尸。 这真的是意外吗? 非凡者的世界不存在这意外,更何况所有前来收尸的人都有了猜测。 “说起来,帕拉蒂斯是坚持最久的一个人了,他在接触了那个魔鬼之后能撑过三个月多,实在不容易。”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阿兹克决定再去见一见那个自称叫泽费洛斯的男人。 只是他不明白,那个怎么看就是一个普通人的泽费洛斯,为什么会有这种堪称“厄运”、“诅咒”一般的力量,这可比那些魔女们带来的灾难还要来的无迹可寻。至少他们知道魔女们是非凡者,而泽费洛斯只是一个普通人。 “卡斯特死了,你知道吗?” 阿兹克再次来到最后一间牢房时,泽费洛斯坐在自己的椅子上。 他的面前放着一份精心烹调的千层面,淋上了带着rou末的番茄酱汁。另外三个小碟子里面分别放着鱼子酱,一块横切开来的牛角面包和几片烟熏飞鱼干。 “他死了?因为什么?疯了还是变成怪物?” 泽费洛斯慢条斯理地用木质小勺将鱼子酱抹在面包内,放入那两片垫在鱼子酱下面的莴苣。 即使穿着一身灰扑扑的囚衣,被他们关在这间小小的牢房内,这个男人似乎没有什么太大的负面情绪,这和前面几间牢房的犯人又有所不同——好像是他并不在乎自己的困境。 “卡斯特和他的佣人们全部离奇死亡。调查显示是他这次的实验出了问题,但是我们都认为不是——他们的灵都不见了,连一点残留碎片都不存在。” 阿兹克平静地诉说,隔着铁栏杆看着吃着牛角面包的泽费洛斯。 “你不是非凡者,但是你有些特殊的能力,我们无法解释,因此只能将你关押在这里。” 泽费洛斯吞下最后一口面包,咀嚼着,感受着无数鱼籽在牙齿的研磨下发出细细碎碎的哔啵声,微微笑了出来… “生命啊…真是令人惋惜。”不知道他是在感慨不幸的卡斯特一家人还是嘴里的鱼子酱。 泽费洛斯放下左手拿着的叉子,然后用手撑在桌子上支住下巴,一双眼睛饶有兴致地打量着阿兹克。 “你恨我吗?” “你为什么会认为我恨你?” “哈哈,因为人类是一种奇妙的生物,他们的意志很奇特,往往可以借此完成一些不可思议的壮举。”泽费洛斯用手指沾了点酱汁,在餐桌上画了一个歪歪扭扭的火柴人“只要有足够强大的意志,连神也能杀掉哦。” 阿兹克叹了口气… “这种话不要再说了,你应该要对神祗心存敬畏。”泽费洛斯这张嘴真是百无禁忌,这是个有神祗存在的世界。永远不要奢望那些高高在上的神祗有多大的度量。 两人之间不约而同地陷入了沉默。 泽费洛斯带着微笑,继续用酱汁画着火柴人。 “如果,我说与我无关,你相信吗?” 阿兹克定定地看着泽费洛斯,接着,他用手里的钥匙打开了牢房门。 他走了进去,站在泽费洛斯面前,微微低头看着他。 “我相信你。因为你不是那样的人。” 泽费洛斯一愣,然后慢慢地低头,用双手捂住脸,双肩乃至手臂微微颤抖。那张被遮盖在手掌下的脸已经扭曲地不成完整的模样。 这种没头没脑的信任…究竟… 但是在阿兹克眼里,陷入癫狂的泽费洛斯似乎在…哭泣? 阿兹克不是没看过那些奴隶或是犯人哭泣,他见过很多,但从未动过恻隐之心。 ‘泽费洛斯是不一样的。’ 心底一个隐隐约约的声音在反复提醒他。 但是,为什么是不一样的? “真是天真呀,阿兹克老师。” 阿兹克听见泽费洛斯轻轻地说道。 “你就不想离开…离开这里恢复自由身吗?” 03 阿兹克的到来似乎遏制了监狱内人员离奇死亡的情况。 与之相反的是,深渊大陆上再一次爆发了战争。战争席卷了整个深渊大陆,没有一个国家或是地区能够幸免。 战争的导火索是某国王储的妻子在孤身外出时被来自邻国的流民杀害。 为了她踩在脚下的那块面包。 而王妃的死成为了开战的理由。这些当权者已经渴望得到邻国的土地很久了。 高居于星界的真神们却对此没有一点表示,祂们看上去无动于衷。七大教会在战争中不仅要支援自家支持的王国,还要和那些趁机作乱的隐秘组织相抗争,一时损伤了不少。 深渊大陆南部那几个被隐秘组织支持的小国也开始作乱,摧毁几个北部国家在南部建立的港口和城市。 阿兹克的好友也不幸地被空袭而来的炮弹击中,全家在别墅里遇难。 “ 04 狱卒最大的禁忌便是对自己的囚犯产生过多的联系。 不幸的是,阿兹克栽进这个精心编制的蛛网里。 有时候,泽费洛斯的善解人意,让阿兹克几乎要忘记泽费洛斯是个危险人物。他们之间存在着一种无法言明的默契,一个眼神,一个动作,他就知道泽费洛斯在打什么注意。 他看上去没有那些人说的那样危险。 不,不能掉以轻心…这分明不正常…在这之前他并没有见过泽费洛斯… 他的记忆里,分明没有泽费洛斯这个人出现过。 “阿兹克,你在想什么。” 阿兹克抬头,看见坐在阴影中的泽费洛斯,后者的虹膜像是夜行动物那样闪闪发光。 泽费洛斯的怀里抱着一只他前些日子捡到的猫头鹰。这是一只雌性猫头鹰,阿兹克发现它的时候,这只猫头鹰掉在监狱门口的草地上,一侧的翅膀耸拉着,看上去是骨折了。 阿兹克见它叫得凄惨,就将它捡了回来。 “你上次说过你不喜欢有毛的动物。” “克拉莉斯不会掉毛。” 嘎达嘎达—— 那只被命名为克拉莉斯的猫头鹰发出奇怪的声音。 阿兹克有种感觉,这只猫头鹰似乎在…嘲笑他? 呵呵,他大概是在监狱里闷久了,让他产生了错觉…也许他需要提前申请结束这里的工作,放松一下,去别的地方走走,品尝各地美食… “最近不再有人出事了,如果继续保持下去,你很快就能离开这里。” 那个坐在阴影中的青年似乎动了一下,又似乎是他的影子在动… 大概是煤油灯太暗了,让他眼花了吧。 “因为你在这里啊,我的…羽蛇先生。” 泽费洛斯的语气到了后面愈发缠绵暧昧,仿佛两人之间发生过什么似地。 当然,他们实际上什么也没发生。 “泽费洛斯,下次请不要用这种语气说话…”阿兹克顿了一下“会让人误会。” 他那些同事们看自己的眼神也越来越奇怪了。 他们不是那种关系,他和泽费洛斯。 只不过是泽费洛斯糟糕的用词方式和恶趣味,让这一切都向着不可控的方向发展。 “正如我所说的,人类很有趣啊!” 泽费洛斯将怀里的猫头鹰放在一旁,站起身,朝着阿兹克走过去。他没有发出一点脚步声,就像一个幽灵那样轻飘飘地靠了过去。 泽费洛斯自然地将手搭在阿兹克的肩膀上,就好像他在这之前做过了无数次那样。 很熟悉的感觉… 阿兹克微微皱眉。 这不正常…他忘记了什么东西吗? 但是他的记忆没有任何不协调的地方。 人们总是一面恐惧未知,又一面渴望探寻。当对于探寻未知的欲望远远大过于恐惧时,他们开始踏出了那道分界线,一步步地走向未知的怀抱。 人类因此而进步,也因此而付出代价。 05 “我们找到了杀死那个怪物的方法了。” 这一天,一位蒙着面的男人出现,穿着简朴神职人员惯穿的长袍,出现在阿兹克的办公室里。 他看上去有些面善,似乎在哪里见过,但是他不记得了。 难道是年纪大了记性不好?为什么他的记忆...有些违和感。 “杀死?为什么?” “或者说,驱逐更为恰当...他...祂是无法被杀死的,毕竟那可是‘祂’。” 中年神甫眼神锐利地看着阿兹克。 “祂是邪恶的,只要祂还在深渊大陆一天,全人类就有灭亡的风险!” “而你,是这个世界唯一的希望,只有你能够再次摧毁祂所用的身躯,让祂回到地底。” 再次?为什么是再次? 泽费洛斯是邪神?和原初魔女和隐匿贤者一样的存在? 阿兹克情感上并不能接受,但理智告诉他,他的同事说的是事实。 哪个普通人会在不经意间影响人类,让他们发生可怕的变异或是失控呢? 哪个普通人会知道那么多失落的历史呢? 哪个普通人会养一群猫头鹰呢?而且这些猫头鹰明显都是序列不低的非凡动物。 “猫头鹰...他是猫头鹰法庭背后的那位。”干涩的声音,从阿兹克的喉咙里一点点地挤了出来。 蒙面神甫冷冷地笑了“你不会对那种邪恶存在心生怜悯吧?” ‘阿兹克老师该不会真的喜欢上我这种‘人’吧?’ ‘哎呀,可真是令人担忧呢!谁叫我连‘人’都算不上哦!’ 鸦羽色头发的青年坐在灰扑扑的床上,带着恶意地笑容,看向他。 那双琥珀色的眼睛里面仅仅映照着阿兹克一个人。 ‘为什么这么说?你觉得自己不是人吗?’ 为什么要叫他“老师”?这有什么含义吗? 不知道是不是阿兹克眼花,他似乎看见泽费洛斯的影子在...蠕动? “这个是上一任‘深渊’邪神的骨灰,也就是那位的父亲。” “在渗入女神的净化和祝福之后,它是最好的囚笼和媒介。” “你将骨灰洒在他的牢房周围,到了今晚午夜,祂就会驱逐出深渊大陆。” “你今天来早了,阿兹克。” 泽费洛斯似乎到了晚上总是显得更有精神一些。此刻,他和第一次两人相见时候那样,蹲在高高的窗户边缘,歪着头打量着他。 “你为什么...不离开这里?”阿兹克用低沉的声音问道。 阿兹克隔着冰冷的囚笼,注视着看上去乖巧又无辜的泽费洛斯。 明明有能力离开这里,为什么要花心思玩弄那些普通人和非凡者? 这就是邪神吗? “因为这个世界之所以会存在,就是为了我们两个相遇而存在的。” 如同那个下午一般,泽费洛斯跳了下来,无声无息地像鬼魂一样“滑”了过来。 “如果说,上帝和诡秘是三支柱之二,那么你就是支住下那块唯一的基石。” “这个世界,因你而存在,你是唯一的主角,生来头戴荆棘王冠。” 泽费洛斯还是和前几次一样,胡言乱语,逻辑混乱,非常中二。 阿兹克看见泽费洛斯脸上怪异的微笑,又听见他道: “而且你不觉得牢头和牢犯会是很有意思的一对吗?一直想和阿兹克老师试试呢!” “可惜你似乎不太喜欢...” 泽费洛斯话里话外透露着一股熟稔——这让阿兹克又一次开始怀疑自己的记忆出了问题。 泽费洛斯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会有人喜欢呆在阴暗又潮湿的监狱里?邪神都是这种奇怪的画风吗? 他打开了牢房门,站在泽费洛斯面前。 “你…想不想出去走走?离开这个岛。” “出去?和那些人类玩游戏吗?”泽费洛斯摇了摇头,后退几步,在桌子上坐下“他们可没有你有趣。” 泽费洛斯目光落在阿兹克手上的小盒子,盯了一会,做了个呕吐的动作。 “你放我出去是违背规则了吧?那头老母狼不会放过你的。”泽费洛斯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眼里闪烁着恶意的光芒。 “你觉得,他们会怎么对你?” “做成活着的封印物如何?‘死亡天使’?” 阿兹克攒紧手里的铅盒, “你得离开,泽费洛斯,教会掌握了对付你的方法。” 泽费洛斯面色大变,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过了许久,阿兹克才听见泽费洛斯平淡地问道: “你是这样想的吗?” “你是邪神。” “呵~是啊,那又怎样?你把我放出去,不怕我把深渊大陆的局势弄得更糟糕吗?” 因蒂斯帝国昨天因为一场预谋已久的叛乱,王室和上级贵族被屠杀,在失去了统治阶级的情况下,成为了第一个退场的国家;随后伦堡等小国被那些大国给吞并,弗萨克帝国南下,介入鲁恩和费内波特的战争中。 拜朗地区的殖民地被疯狂的当地居民不断袭击,蚕食,在拜朗的鲁恩人和因蒂斯人被大量的屠杀或当作奴隶贩卖。 大量教会或是教堂也在混乱中,被有心人士摧毁。 每到太阳西下,黑夜来临时,在那些残垣断壁,在那些曝尸于野废墟里,能听到如泣如诉的怪声,成群结队的夜猫子在空中盘旋。 细细算来,自从泽费洛斯被关进这个监狱之后,外面的局势才越来越乱。 “你走吧?” “你不想杀了我吗?” 阿兹克转过身,背对着他“快走吧,一会他们要来了。” “你确定?确定不杀掉我?”泽费洛斯的声音听上去无悲无喜,他微微垂着脑袋,坐在桌子上,身后的空间像是受到外力破坏的镜面那样,出现无数黑色的裂痕。 阿兹克继续往前走,将手里的小盒子往窗外随手一扔。 “快走吧。” 咔擦——轰隆—— 以泽费洛斯为中心的裂痕迅速地蔓延了这个空间,这个世界,所有的一切被裂痕里面蔓延出的灰黑色触手所毁灭。 阿兹克僵硬地转身,对上那双冰冷的眼睛。眼睛的主人对他露出乖巧的微笑。 “我给过你机会,让你杀了我的。” 06 一个鸦羽色短发的青年,戴着黑色粗框眼镜,穿着一身黑紫色西装,坐在女仆咖啡厅里。他此时戴着耳机,专心地盯着手里的游戏机。 青年对面的座椅上放着一个手掌般大小的人型玩偶。 玩偶穿着规规矩矩的黑色燕尾服,头戴着圆礼帽,双腿自然下垂,带着白手套的手交叠在腹部。它有着深色的皮肤,柔软卷曲的黑发,和一双褐色玻璃珠做成的眼睛。它的神情自然,嘴角微弯。 女仆打扮的女服务生端来了两杯黑咖啡,放在桌上。 “您需要糖块和牛奶吗?” “嗯…放桌上吧,我等下自己来。” 女仆挂着公式化的笑容把东西放下之后,快速地回到柜台前,和自己的同伴们呆在一起。 “好奇怪,每次都点两杯咖啡,但只喝一杯。” “还有那个手办,看上去挺逼真的,但是看着…我怎么看都觉得那双褐色的玻璃眼珠在看着我。” “雅姐,我上次看到那个手办在笑…” 几个服务员在那边窃窃私语,探头探脑地看向青年这一桌,纤细的指头指指点点的。 青年仿佛什么也没听见,全神贯注地盯着游戏机,手指不断地输入一连串文字。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的眉毛一点点地皱了起来。 “GAME OVER!”冰冷地电子合成音从游戏机扬声器里面发出。 “…啊,又失败了。”青年抬起头看着对面的人型玩偶,神情疑惑“阿兹克是怎么想的呢?” “杀了我就可以恢复原来的模样了呢。” 他歪着头,看着玩偶的眼睛。 “这么一直输下去好吗?” 玩偶当然是不会回答了。 但青年侧耳倾听了许久,不时微微点头,像是在倾听什么声音。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他的脸上笑意愈发浓厚了起来。 “这只是一个决定你未来的小游戏而已,阿兹克。”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我就是对有趣的游戏没有抵抗力。” “特别是,阿兹克是游戏里的主角的时候。” “…嗯?你问为什么?那是因为…” 青年言笑晏晏,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说道: “这会很有趣,我很好奇…而且,就算你杀了我,我也不会生气的。” 谁让你是我最喜欢的收藏品呢。 真想见到你杀掉我之后,恢复记忆了,那绝望的表情,想必会很有趣吧… “真可惜,阿兹克总是不上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