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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洛冰河被自己推下无间深渊后的第五年。 在这个非常平平无奇的日子里,沈清秋收到了一只传讯蝶。 来源地址是幻花宫,沈清秋也就当是什么公文文件,没太在意地抬手一戳,一个时长大概只有短短一息的录像唰地展在眼前。 一息过后,沈清秋手里的茶杯碎了。 大约是拍摄者是偷拍的缘故,视角距离拍摄对象较远,镜头架在一个很别扭的地方,不放大看就只能看见模糊的白花花人影。沈清秋第一遍看的时候想也没想就把画面放到最大,然后一张他再熟悉不过的脸映入眼帘。 是的。他从收徒以来一直嫉妒厌恶的弟子、被他亲手扔进无间深渊里自生自灭的魔头洛冰河,此刻嘴里正吸着一个男人的yinjing。 这短短一息的时间里,他的腮帮鼓动,口腔收力,微微晃着脑袋取悦着紫红色的凶器,动作熟练得像是哪个窑子里出来的婊子。可是他脸上除了缺氧的潮红以外空无一物,在粘稠干涸的jingye已经挂到他纤长浓密的睫毛、把眸光都隐藏的时候,这种空无一物就足够给人带来刺痛。 沈清秋听见咔嚓一声。 他面无表情地垂眼看,手里的茶杯已经被自己捏碎了。七成烫的茶汤滚落进袖口,随后留下一片寒冷的潮湿,让他想起跪在自己身前被泼了一头热茶的、八岁的洛冰河。 滔天的恨如同岩浆般guntang,他想杀人。 他握着茶杯碎片压进掌心以平定胸腔里横冲直撞的怒火,脸上竟然除了紧绷以外显不出什么。空无一人的竹舍里他看似十分冷静地进行第二遍回放,这一回画面缩放到一个可以看见二者全身的位置。 这回洛冰河不像婊子而像贡品了。 他双腿大张地打开身体,整个人仰在石地上,如同被献祭的羔羊。这个各种意义上都乱七八糟的贡品一手握着男人的性器,一手把手指捅进自己的后xue,白浊霎时满溢而出。 沈清秋只看了一眼就转移开目光,一向温润的黑棕色眼睛毫无温度,黑洞洞地盯着那个一切暴行的执行者——那个把这只羊羔绑到祭台上的刽子手。 那也是一张沈清秋熟悉的脸。执掌幻花宫多年、于众人面前从来不乏威仪的长者,此时的面庞却与平日大相径庭。他浑身上下散发着惹人生厌的油腻,眼神恶心得像粘稠的软体动物蠕动着啃啮猎物的全身。 在无人能知的此刻,沈清秋的牙咬得更狠了,手心里的瓷片割破皮rou挤压出血,而他想做的只是把那个录像里的施暴者碎尸万段。 他拿鲜血淋漓的手掌啪地摁灭了影像,如同给战书摁上意味着赌上性命的红血印。随后传讯蝶传音入密,年轻的声音在沈清秋脑海中回响,语气紧张而急切:“小辈公仪萧问沈前辈安好。情况如此,请您务必拨冗前来幻花宫解救洛冰河。小辈人微言轻,对抗师尊恐如蚍蜉撼树、力有不逮,只能求助前辈施以援手。” 在报了一串地址与时间后,话音便匆匆截断,想必是情急之下所录。沈清秋心下了然,当即去穹顶峰找岳清源推了日下所有安排。他说想外出游历,没人说他什么。 当他真的御剑往公仪萧给他的那个地址去的时候,他才想起自己为何如此愤怒,如此脑热而不顾后果。若是对旁人也就罢了,这反常的一切偏偏都是因为自己曾经最厌恶最嫉妒、嫉妒到恨不得把他拥有的一切都剥夺的人。 按理来讲他应该感到快意,感到扬眉吐气。天之骄子、明日之星陨落了,不是死了而是被踩在脚底下糟蹋。超凡的天资成了无用的废品,精致的容貌成了给小人吮痈噬痔的筹码,最惹人生厌的仿佛一尘不染的心如今也被摧毁封闭,所有结果都很令人扬眉吐气,他沈清秋有什么不满意? 不对,不对。 沈清秋咬着牙想。 他感到快意的前提并非是以上陈列的结果,而是这些结果发生的原因必须是“沈清秋造成的”。 他把洛冰河折腾成这个德行可以,旁人不行。一只曾经被自己虐了无数次最后一脚踢开的狗,就算被自己丢弃,那无形的项圈上刻的也是自己的名字。你可以给这条弃犬食物,但不能毒死他。你可以给他庇护,但不能殴打它。你可以做得比他的主人更好,但不能更差——连剪掉他一根毛发都不行。 那是我的狗。我就算把他打死了那也是我的狗。不是你的。你没资格。 沈清秋想,你算什么东西敢动我的人?把他弄成这个德行?你哪来的胆子? 所以他愤怒。 公仪萧的探查准备很到位。这位才加冠不久的小孩办起事儿来心细如发,靠谱且亲和。如果洛冰河能好好长,现在恐怕也是一样的品性。明明二者同样优秀,但沈清秋对公仪萧却没有任何感觉。他只是公事公办地听他讲话,记录细节,设计环扣,交流意见,面上一片得体的温和,皮下奔涌着毒液一般的血。 也不知道是不是公仪萧的第六感过于灵敏,他和沈清秋对谈时总觉得阵阵发冷,如同毒蛇绕颈。 ……想必沈前辈是……非常担忧洛冰河的。如果我是沈前辈,我也会很愤怒。 公仪萧只能这么开解自己,尽力消除那不知从何而来的恐惧。 他保持微笑僵硬地同沈清秋告别,望着那人的身影消失在街口,不禁打了个寒战。 沈清秋的愤怒在亲眼看到洛冰河被四个流浪汉摁在巷子里轮jian时冲破了阈值。 公仪萧提供的时间没有错,地点没有错,隐匿阵的解法没有错,对象也没有错。 这很好。 沈清秋驻足在巷口之前,设了一道屏障隔绝巷外目光,也隔离巷内的一切声音。他来时没有惊动任何人,身形像一个沉默的影子,五位暴徒沉溺于荒诞yin乐,一时间没有一个人注意到他。 沈清秋看着他的愤怒之源。 洛冰河趴在肮脏的石地上,两手被反剪在身后动弹不得。没有胳膊的支撑,洛冰河的上半身便只能脱力地贴在地上,接受碎石与沙砾的剐蹭。他眼睛上被蒙了一条黑布用以隔绝光亮,长长的系带拖到地上,随着动作一颠一晃。 原本洛冰河的脑袋被脖子上的那只手摁在地上,可有人欲求不满,偏要填满洛冰河身上能cao的任何一个洞,揪着他的头发把他的头拽得抬起,把气味很重的性器捅进他的嘴巴,抬腰一顶就是深喉。洛冰河腰腹以下被好几只手合力抬起,折出一个常人做起来一定会折断的弧度,两根脏得透顶的玩意儿挤进他的臀缝抽插,血与黏膜与精斑喷溅得到处都是,后来那个湿润软烂的洞口迎来了第三位来客。 太脏了。 沈清秋想,太脏了。 他几乎要吐了。可洛冰河一声不吭,除了喘气以外根本没有任何动静。他连声带都不振动一下。 直到那条黑色的布巾在混乱的交媾中扯下,而洛冰河的眼睛正正好好对着沈清秋的方向。 时间大概静止了一息。 然后,洛冰河在沈清秋的注视下吐出嘴里的性器,回过头说出今天以来他说的第一句话:“不够,还要,请干死我。” 一直以来浮于表面的温和分崩离析,沈清秋的神情在那一刻扭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