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借花献佛月珀石

    结束了行宫之程，圣驾一行回到了京中。

    祁元啸回京后的第一件事，便是到长公主府去。

    祁元妆早就接到了他要来的消息，他才刚在长公主府门外下马，她就提裙从屋里飞奔出来：“三哥——！”

    祁元啸刚跨进府门，那道青碧色的身影就几乎要扑到他身上。他眼疾手快，赶忙后退半步，双手往祁元妆腰上一托，转了半圈将她放到地上，好险没被她扑个满怀。

    “元妆，你老大不小了，怎还不懂得男女有别？”祁元啸压低了声音斥她。

    祁元妆没能扑抱成功，不高兴地扁起了嘴：“三哥，你现在怎也变得像皇帝哥哥那般了，一见我就训我。”

    祁元啸笑了一声：“你又调皮被陛下斥责了？”

    “没有～不就还是那些事嘛，总催我嫁人什么的。”祁元妆非要挽着他的手臂，带着他往屋里去，边走边不停地抱怨着：“又说我玩心重啦，又说我不识大体，也不肯嫁人。”说着，她学着祁元景的样子，板着脸故意压粗了声音：“元妆，你已十七了，民间这个年纪的女子早已出阁，你贵为长公主，怎能如此贪玩？”

    祁元啸被她模样逗笑，安抚道：“好了，陛下也是为你终身大事着想，才会着急的。”

    她一撇嘴哼道：“三哥这趟回来，难道皇兄没催你成亲？”

    祁元啸闭嘴了。

    “哈哈，我就知道～这个皇帝陛下，就像个媒人似的，就知道问人家‘该成亲了吧’、‘怎么不成亲’，烦人。”祁元妆幸灾乐祸地笑。

    “元妆！莫要口无遮拦。”祁元啸轻声呵斥。

    “哎呀三哥莫怕，皇兄最疼我，不会生我气的。三哥你呀，就是太规矩、太谨慎了。”祁元妆根本不将他的担忧当一回事，拉着他进了屋内，让他坐在自己旁边。

    祁元妆与祁元景是一母所生，加上她在皇子辈中年纪最小，本来幼时就深得先皇和诸位皇子的疼爱，祁元景继位后就更不必说了。祁元啸自然也疼她，每次从边境回京，都要到她府里去上一两趟，给她带些礼物。

    府里下人奉上茶和点心，祁元妆又拉着他的手道：“三哥，你快尝尝这杏仁佛手酥，我特意让府里的厨子去向方荟楼的糕点师傅学的。本来三哥刚从北境回来，我便想请三哥到府里来，没想到被皇兄抢了先，把你拉到行宫去了，这一去，还去了整整一月！可把元妆等苦了。”

    祁元啸笑了笑：“我也没想到陛下会召我同去，莫要不开心了，这次回来，我也给你带了些礼物回来。”

    “我就知道三哥心中还是最疼元妆！带了甚么，快让我瞧瞧。”祁元妆雀跃无比。

    雷擎上前，将一直抱在手中的一个木盒呈上。盒子并不大，里面放着几块成色颇佳的晶石。

    祁元啸说道：“这次一直驻在边境，并无太多闲暇时间去给你搜罗其他玩意，但那处倒是有不少晶石，便给你挑了些回来，你拿去打首饰吧。”

    祁元妆正在爱打扮的年纪，见着这些颜色鲜艳的石头，哪有不爱的，乐得小脸开了花：“多谢三哥！”

    她接过木盒，只见一堆多彩晶石中间，躺着一块白色的晶石。她拿起它端详，见它虽然是白色，但也有些通透之感，若是对着光细看，还能看出些细细的五彩变化来。

    “咦，三哥，这块石头倒有些特别。”

    祁元啸看了一眼，端起桌上茶杯浅啜一口：“我听当地人说，这石名叫月珀石，特别之处便是它通体都会有淡淡的五彩碎光。”

    祁元妆托着下巴道：“唔...美则美矣，但我却不甚爱白色...”

    “你若不爱，送出去便是。”

    “三哥带回来给我的，我才不要送与旁人。”祁元妆将月珀石握在手里，俏鼻一皱，哼了一声。

    “或者送给陛下的哪位娘娘也未必不可，你也好讨个巧。”祁元啸又说。

    祁元妆微怔，继而抚掌到：“三哥说得有理！我明日就进宫将它送与皇嫂，皇嫂一定喜欢！”

    祁元啸唇角带着隐隐笑意，放下茶杯，不再言语。

    兄妹二人坐着闲谈许久，到了傍晚，祁元妆便留他在府中用膳，说要与他喝两杯，却被祁元啸拒绝了：“用膳尚可，饮酒便免了罢。你我虽是兄妹，但这里没有旁的人，孤男寡女同室饮酒，总是不好。”无论祁元妆如何撒娇耍赖，他都不允，她没了法子，只得同意了。

    用过膳后，又再坐了些时辰，祁元啸便要回骁王府了。祁元妆表现得有些不舍，一直将他送到府门。

    他觉得莫名，软声劝道：“好了，你快回房，还怕三哥会迷路不成？”

    “三哥...”祁元妆似是有话要说，但当祁元啸追问，她又摇头转开话题：“无事，那三哥回府后早些歇息，得空的时候再多来看望元妆。”

    “好，三哥知道了。”祁元啸朝她一笑，点了点头，便上马与雷擎一同往骁王府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