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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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们现在能做什么？”夏娜担心的问道。 “这个嘛……”圣姑又抽出了她的老烟杆开始吧唧上了。“等。” “这……要等到什么时候啊。”夏娜露出一脸苦瓜像。 “很快！你就耐心的等吧。”圣姑神秘一笑，把插进嘴里的烟袋晃了又晃，指向的目标正是之前所说的灵树。 夏娜一阵错愕，随后转过头顺着烟袋所指看向那颗灵树，只见此刻的通红枯树的枝杈上，竟然开始伸出了嫩芽。而嫩芽生长的非常迅速，也就在几息之间，就长成了一片片翠绿翠绿的树叶。 圣姑再一次笑了起来。“好了，现在就让我们看一看究竟发生了什么吧。” 【466】 灵树繁茂 枯树竟然又生机盎然起来！这一刻夏娜脑海中浮生这样的错觉，这树把菲比当成了养料，吸收之后于是就生了枝叶。 不过她很快就摇了摇头，把这种想法从脑海中赶跑了。这肯定是不可能的！就算是枯树逢春，也不会是因为树里埋了一个人的结果。 “巫术果然强大啊。”夏娜发自内心的感慨着，而圣姑听了之后也露出开心的微笑。 岁数大的人更是喜欢听一些顺耳的话，无论这个人究竟有多睿智也都如此。对于圣姑来说，她的一辈子都奉献给巫术，此刻身边的少女能够由衷的感慨巫术的强大，对于圣姑来说，自然是最开心不过的事情。 “继续等待吧，用不了多久，你会更加感慨的。” …… 在精神世界中，菲比同样感到了异常。 原本奇黑无比的世界竟然变得明亮起来，四周都是生机盎然的绿色。这让三人都倍感差异。 菲比看了看邪念，邪念立即做出了不知道的手势。“别看我，我可什么都没做，一直按照你的吩咐，尝试着控制身体。” “那现在呢？” 邪念无奈的叹了口气。“还是老样子，看起来这里的异变与控制身体与否没有关系，不过……我讨厌绿色。” “我也一样。”菲比不做声色，平静回答之后便开始感觉精神世界究竟发生了什么异常。这一感知不要紧，一下就惊住了菲比。 原来他能够感受到一股外力在不断入侵着精神世界，并开始对其进行改造。 这种入侵并不是强硬的，而是……好似流水顺着缝隙流淌，但更像是枝蔓从缝隙中蔓延一般。也正是因为这样，菲比才没有及时发觉到有人进行入侵。 “这个时候会是谁呢？” 菲比犹豫了一下，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夏娜。也许夏娜已经开始找了人，想着办法。 等吧，自己这边也不知道应该做什么，现在能做的还真的似乎只剩下等了。 菲比长叹一声，发现自己实在是太讨厌这种被动的状态了。 …… 灵树的枝桠越来越繁茂，转眼之间竟然长成了苍天大树。 圣姑满意的点了点头，收起了烟袋，走向灵树。“哼，差不多了。应该开始下一步了。” 只见圣姑走到树前，抬头仰望整棵树。老实说她的个子并不高，如果是年轻的时候，一定会被人定义为玲珑美女。现在大树在与她作为对比下，就变成了一颗参天大树。其实这棵树原本只需四个壮汉就可以抬动。 没有人会拿圣姑的身高开玩笑，所以现在也没有人会去联想这些。只见圣姑向侧伸出一只手来，就立即上来一名侍从，把一杆沾满黑色墨汁的笔交到了圣姑的手中。随后只见从圣姑的嘴里传出一声暴喝，圣姑一下子就腾空而起，在半空中开始在树干上用手中的笔画出了奇怪的符号。 这次，夏娜算是惊讶了。她知道圣姑懂得无数的巫术，它们具有着各种各样神奇的功效，可是她实在是无法想象，如此娇小的神奇，如此衰老的身体竟然会一下蹦的这么高！而且在空中的停留时间是如此的长，长到让人生出了飘浮在空中的错觉。 关于这一点，恐怕要比枯树逢春更能让夏娜感到惊讶。 奇怪的符号画好了。 当圣姑双脚落地的那一瞬间，她立即疾呼一声。“开！” 灵树开始发出微弱的光，而这光开始越来越强烈，圣姑几个垫步就后跳回原来的位置，面不红，气不喘的静静看着灵树的反应。 灵树的光来自树叶，当光掩盖住人们的目光，掩盖住树叶本身的时候，灵树看起来就成了一棵只有树干的树，而树干上面则有一轮光圈在闪啊闪啊的。 此时的夏娜很是好奇，这树发光究竟能做什么？不过她很快就知道了答案。 只见光的闪烁越来越缓慢，逐渐趋于稳定，随后光晕里渐渐浮生出其他的景象，那景象让夏娜甚是惊喜，因为那正是菲比的精神世界。 …… 随着灵树的树叶开始发光，在精神世界里也出现了新的情况。 菲比猜想这些异变都是与夏娜有关，于是没有让精神世界对这股力量进行排斥。就那样静静旁观着它究竟会变化出什么来。 不一会，除了绿色之外，精神世界的地面还生出了枝蔓，枝蔓不断缠绕纠结着，集合在一起，形成了一大团悬浮在半空之中的草团。 随后草团开始发光，情况与现实世界的树叶相同，过不了一会，菲比等人就可以看到外面的情况了。 “果然是夏娜！” 菲比看到了夏娜，心里不禁暗自松了一口气。毕竟之前的猜想还不敢确定，万一要是落入敌人的手里，那后果可是不堪设想的。 总之，现在应该算稍稍宽心一些了。 夏娜由于太过兴奋，冲着灵树就大声疾呼起来，谁知她看到菲比身子一震，立即觉察到菲比恐怕能够听到外面的声音。 “你能听到吗？”夏娜又重新确认了一遍。 菲比点了点头，随后停顿了一下，也问了同样的问题。 与菲比一样夏娜也同样能够听到菲比的声音。 这下至少可以进行交流了，菲比也可以把目前所掌握的情报，都说给圣姑听。 “我认为是这位宗主的特殊性破坏了我对于身体的控制能力。至于是怎样的方式我现在还不敢肯定。” 随后菲比将两种可能性都解释了一下，一种是破坏性的，直接把身体的控制机构给破坏了。另外一种就是身体的防御性，因为宗主这个好似病毒一样的东西侵入到精神世界里，并且试图强行占据身体，所以身体出于防卫本能，关闭了身体的控制权。 听了菲比自己的猜测，圣姑点了点头。似乎很是认同菲比的这番推测，不过随之她又收起了之前的笑容，一袭寒霜重新降临在她的脸上，甚至还为四周带来了一些寒意。有些人甚至不禁打了一个冷颤。 圣姑重新拿起手中的烟袋，意味深长的吸了一口。 “看起来我最担心的事情又要成真了……” 【467】 自我毁灭 “究竟是什么事啊？” 众人纷纷不解，到底是什么让圣姑如此愁眉不展。 圣姑叹了一口气，走到灵树前，猛然踢了灵树一脚，只见有几片发光的叶子缓缓从天空飘落下来。 圣姑随意从中选了两片收到手中，随后转身。“你们跟我来吧。” 众人重新回到圣姑的居所，只见大家绕着墙壁围成一圈，而圣姑把手中的两片树叶拿了出来，晃了一晃，又在嘴边念了一些奇怪而又听不清的咒语之后，两片叶子竟然无风飞舞起来，飘到了场中央，随后突然光芒大增，又重新出现了菲比等人的景象。 众人因为这神奇的能力而啧啧称奇，可是才刚刚发出感慨就发现圣姑依然面似凝霜，于是又都强行的憋了回去。 圣姑目光扫向众人，这种眼神立即让所有的人都屏住呼吸，保持安静。 深吸一口气，圣姑对于自己的忧虑开始娓娓道来：“菲比先生所说的两种情况，相信大家也都听了，也都听明白了。我只是想说一下我个人的看法。 根据灵树传回来的信息，得到的情况就是这两种情况都存在着，首先菲比先生的身体已经损坏，需要修复才可以重新恢复对身体的控制。 其次就是如果宗主大人的灵魂依然寄宿在菲比先生的体内，这种修复将变得毫无意义，因为身体会感觉到其他灵魂的存在，从而再一次以毁掉控制机能来达到保护的作用。 换句话说，修复身体的前提条件就是让宗主大人离开这副躯体。” 众人点了点头，算是听明白了目前的情况。但圣姑又为何愁眉不展呢？ “可是，以我现在的能力，恐怕无法把宗主大人的灵魂弄出来，想要救菲比先生的话，恐怕就只有一个办法了，那就是毁掉宗主大人的灵魂。” 圣姑把话补充完之后，下面所有的白兔人都立即倒吸了一口凉气。而菲比也是感到一阵阵的眩晕，想不到自己的预感又他娘的实现了。这可是咋办才好！ 现在已经到了一个进退两难的境地了。 这种选择是异常残忍以及也是所有人所不愿看到的一幕。 菲比本身自然是希望恢复如初，但他也不愿意就此事让自己觉得亏欠了白兔人的人情。毕竟就算不救自己，这幅身躯也没有任何的作用，那宗主也成了虚设。 而白兔人呢，让他们选择去为了一个异族而牺牲宗主，这本身听起来就十分的不可思议。 总之这一刻是矛盾的。 所有的人都不再说话，但大家的心里却都有自己的小算盘。可是这种感觉又是纠结的，所有的人面对这样的选择，又不想去考虑出一个选择。 麻木，也许就是这样吧。 就在这个时候，宗主突然说话了。 “呵呵，想不到这一次的异变会弄成这样，那就这样好了，我牺牲一下，就将我毁灭好了。” “宗主您！” 所有的白兔人在同一时刻都提出了质疑，其中也包括夏娜。只有一位白兔人一直沉默不语，她就是圣姑。 宗主苦笑着摆了摆手，阻止了所有人的劝阻。 “我活了好多年了，与我一同诞生的，出生入死的伙伴，兄弟也都早已随着神主离去，我这么多年，老实说我很孤单。 我曾经不止一次的占据过无辜的生命，这又让我十分的愧疚。这么多年了，我一直徘徊在孤单与愧疚之中，追求死亡的心愿也随着它们越积越浓。 如果不是为了我们白兔一族，恐怕我早就选择了自我毁灭，但……” 宗主说到这里，声音已经哽咽的无法在控制，只好停了下来，并没有说完下面的话，但在场所有的人都知道他究竟想要表达什么。 一些白兔人开始跟随宗主一同哽咽起来。 菲比静静地看着宗主，后者回望一眼笑了起来。 “我知道你心里早就有了准备，猜到了会有这样的结果，通过这一点，我相信你能如预言所说的那般，为我们带来光明。我知道你不想承担负担，所以我不在说什么了。因为我知道你一定会言出必行的，对于你，我多少还是从神主那里了解了一些。” 宗主越是这样说，菲比就越是觉得心浮气躁，感觉自己整个人是在压抑当中的，有些话不吐不快，又不知道如何去说。 最后菲比还是忍住了，只是向宗主点了点头。然后就转过身，不在看向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