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捡到小哭包后,清冷大佬绷不住了 第30节

    谢殿下。”酒黎对着两人福了福身,跟着琉玥身后进了月栖宫。

    “哥,你觉得那女的打的什么心思?”拂彦将手臂搭在他哥肩上,没骨头似的靠着拂渊。

    “不知,已经让隋冶去查了。”拂渊深邃的黑眸一片晦暗,将人看不清里头的情绪。

    “回去吧……”

    进了寝殿内,酒黎突然跪了下来,把琉玥吓了一跳。

    拂衣安抚拍了拍琉玥的手,说:“下去吧……”

    琉玥想开口说什么,瞥见拂衣眸中的不容置疑,噤声退了下去。

    寝殿内烧着地龙,拂衣鬓角生出些许汗水,将怀中睡熟的猫儿放在美人塌上,抬手解下狐裘抚平褶皱挂在一旁,这才看向酒黎,缓缓开口,“起来吧……”

    拂衣坐在八仙桌后,示意酒黎坐下,酒黎也不扭捏大大方方落座。

    “说吧,找本殿何事?”

    “小女只想为父申冤,如果公主答应,小女愿做牛做马报答公主!”酒黎起身再次跪下,含泪哽咽说着。

    “你可知你父亲犯的可是诛九族的死罪。”拂衣端起茶盏,一手捏着茶盖拂去茶沫,轻抿一口道。

    “小女知道!”酒黎蓦然抬起头泪眼朦胧望着拂衣,又觉失礼连忙垂下头,又说:“私吞田地,偷梁换柱将粮草换为霉物,害得高将军重伤昏迷被俘,连失三城……”

    说到这,酒黎已经说不下去,小声呜咽着。

    拂衣将茶盏放下,眯着一双琉璃眸,檀口微张将酒黎没有说完的话缓缓道出,“二王爷和三王爷自荐前往战场,谁料那图奇早已在徽州设下埋伏,三王爷险些折在那;虽说最后成功夺回那三城,三王爷却再也提不起剑。”

    “所以,你到底想和本殿说什么呢?”

    拂衣居高临下睨着肩膀不停耸动着的酒黎,嗓音似寒冰般。

    “那不是父亲做的!”酒黎直起身红肿着一双眼睛仰视着拂衣冰冷的琉璃眸,一字一顿又重复了一遍,“殿下,那不是父亲做的,我爹爹他是被人陷害的。”

    “你且说说是谁要害你父亲,是谁想害本殿皇兄!”

    “我不知道……”酒黎痛苦闭上双眼,一闭上眼眼前就是一片血色,有一个高大的身影提着刀走向爹爹,他杀了爹爹!

    她喃喃着,“我看不清那人……他蒙着面,很高也很瘦,他的眼睛……是,是像狼一样的绿色!”

    提到那个人,酒黎忽然浑身颤抖着,她抱着自己,喉间溢出一声尖叫,蓦地晕了过去。

    守在殿外的琉玥突然听到尖叫声,脸色一白,提步跑进寝殿内,只见她家殿下好好的坐在那,琉玥瞬间松了口气。

    看着不知何缘故晕倒的酒黎,琉玥小心翼翼绕过酒黎,走到拂衣身旁,问道:“殿下,她怎么了?”

    “没事,你下去吧,三哥一会该来了,你去瞧瞧。”拂衣有意避开琉玥,将人打发走。

    “清霖。”琉玥走后,拂衣唤来暗卫,“将她扔给三哥处理吧。”

    “是。”清霖将酒黎抗在肩上,正要运着轻功将人带走时,拂衣又说:“算了,把她带到偏殿找芙蕖给她看看。”

    拂衣端起茶盏想要再喝,指腹触上杯壁已经没有了热度,不禁喃喃道:“这样吗?”琉玥还没来得及放下窗子,一阵冷风吹了进来,拂衣蓦地打了个喷嚏。

    拂渊将窗户放下,将汤婆子塞进拂衣手中,说:“又贪凉了?”

    拂衣眨巴着眼睛无辜看着拂渊,说:“这可不赖我,是琉玥忘了合窗。”

    “如若不是你不许,琉玥怎会不合窗?”拂渊抬手点了点拂衣眉心,无奈道。

    拂衣还想狡辩,却被拂渊拉上床榻严严实实裹起来,拂渊坐在床边掖着被角,缓慢地说:“别想挑开话题,那酒黎为何晕倒?”

    “她体弱,许是跪久了。”拂衣靠着软垫,随意说着。

    拂渊:“……”

    “不说就不说罢,离她远点便是。”

    “三哥,你有没有想过徽州兵强马盛,又有高唐将军在,为何会在短短三月就沦陷?”拂衣突然开口,顿了顿又说:

    “你也觉得此事是酒筠一个州府就可以办到的吗?且不说他酒筠自任徽州州府至今十年,徽州在他的治理下欣欣向荣,甚至有赶衢州的势头,他为何要反?待到来京都述职,升阶不用说,父皇必将大赏。他何故要反?”

    “皖皖你说的这些,父皇和我们都想到过,但我在徽州州府府邸真真确确找到他与那图奇往来的书信,且酒黎过目那确实是酒筠的字迹。”

    “那些书信可还在?”

    “我们的皖皖真的长大了。”拂渊忽然感叹了句。

    “书信都在大理寺里……”拂渊抬手摸了摸拂衣的脑袋,又说:“明日三哥带你去大理寺,现在你需要休息了。”

    拂渊话落,起身出了寝殿将琉玥叫来服侍拂衣梳洗。

    “芙蕖看了怎么说?”拂衣懒散坐在铜镜前,慢悠悠问着。

    “酒姑娘之所以会晕倒是因为受惊过度引起的过激反应,应是酒筠的死给她的打击过大。”清霖一字不落将芙蕖的话重复一遍。

    “恩,去查查酒筠的死。”

    “是……”

    “那酒筠不是自刎吗?”琉玥好奇问道。

    “真是这样吗?”拂衣笑了笑,勾起落在身前的一缕发丝把玩着。

    翌日……

    拂衣刚用完早膳,拂渊的身影出现在月栖宫。

    “看来我来的刚刚好。”拂渊接过琉玥手中的大氅披到拂衣纤瘦的肩上。

    “去看看她醒了吗?”拂衣对着拂渊颔首,吩咐琉玥一句。

    琉玥福了福身退了出去。

    “你将她留在你殿内了?”闻言,拂渊面色不大好问了句。

    “恩,想要解开谜题,她是必不可少的一部分。”拂衣蹲下身抱起脚边的猫儿,解释道。

    拂渊虽说大智近妖,但是他睚眦必报,酒筠害了他右手再也无法提剑,没杀酒黎不过是他不屑,更别提会有好脸色给酒黎。

    “殿下,三王爷,酒姑娘已候在殿外。”琉玥快步走进殿内,说道。

    第48章 抽茧剥丝

    知道了,走吧。”拂衣走在前头,拂渊走在拂衣左侧,琉玥走在右侧,两人一左一右护着拂衣。

    “见过长公主殿下,三王爷。”酒黎屈膝福身,低眉垂眼不敢乱看。

    “起来吧,随本殿和王爷去一趟大理寺。”

    “是……”

    待三人走过酒黎,酒黎才起身跟在后头。

    琉玥微微侧眸用余光看了眼酒黎,酒黎为了避嫌带了面纱,脑袋微垂,双手规矩置于腹前,步子虽小却快,不紧不慢跟在三人身后三步的位置。

    琉玥收回视线,脑中蓦地想到昨晚拂衣说的话。

    能教出酒黎这般不亚于京中贵女的气度和气质的酒筠真会做出叛国此等大逆不道的事吗?

    拂渊扶着拂衣上了三王府的马车,自己也坐了进去,琉玥跪坐在马车内,酒黎一人坐在后头的马车上。

    独自一人坐在马车内的酒黎内心千思百转,最后苦笑一声想着——她又何德何能能让长公主这般顾及?

    大理寺……

    “这些的确是爹爹的字迹,可……”酒黎再次拿到这些书信,反反复复的看了几遍,即使她不相信但这的确是酒筠的字迹!

    “不急,清霖。”拂衣示意清霖上前,“说说你查到了什么。”

    “徽州沦陷前六月前州府酒筠开始频繁购进那图奇的烟草,前四月一批外商进入徽州贩卖烟草,这些外商就是那图奇商人,前州府酒筠将自己的一处宅院无偿赠与那图奇商人,并且将徽州余粮尽数买给那图奇商人,用这笔银钱大量购入火药和武器悄无声息运往那图奇,并且将徽州军阵图藏在其中。”

    而这一切,京都浑然不知。

    清霖顿了下,看向拂衣,拂衣微抬下巴示意清霖继续说下去,清霖又说:“在徽州沦陷前夜,酒筠被发现自刎在书房中。”

    “不,爹爹不是自刎,他是被人杀死的!”听到这的酒黎面色像鬼一般透着死白,她大喊着。

    “确实是他杀,在酒筠手中握着的那把剑上还有旁人的指纹;按照酒姑娘描述那人的身量与眼睛的眼色,可以确定是弑杀的杀手所为。”清霖快速地说。

    弑杀……

    谁也不知道这个杀手组织是何时出现的,只知这个杀手组织的势力遍布四大国每个角落,只要钱给够,就算是皇帝也杀得。

    “酒姑娘,你父亲身前可有什么奇怪的举动?”拂衣表情淡漠,那双琉璃眸在烛火的照射下更显清冷。

    “奇怪的举动……酒黎眸中闪过一丝迷茫,倏地脑中灵光一闪,她蓦地瞪大一双桃花眼灼灼盯着拂衣看,“我有一次去找爹爹时,听到他房内突然传出似兽类受伤时痛苦的嘶鸣声,很短暂的一声,我那时以为是错觉,就没有深想……”

    她想了想又说:“第二日,爹爹就招进一个巫医,爹爹最是厌恶那些弄虚作假坑蒙拐骗的巫医,他却反常将那巫医留在府中,还吩咐仆从要好生照料着。”

    见拂衣瞌着一双眼,酒黎噤了声。

    巫医……

    拂衣倏地睁开眼睛看向拂渊,正巧和拂渊的视线对上,兄妹俩相视一笑,看懂对方眼底的深意。

    “巫医是专门从事于用咒语、符咒、卜占、草药和魔法以治病、驱邪除祟等的人。撇开别的不说,就单单将咒语拿出来说,你父亲的反常以及那些不可能出现在他身上的行为就好解释了。”拂渊抿了口茶,娓娓道来。

    “原来如此……”酒黎喃喃着,眼角缓缓滑下两行清泪。

    “找到那巫医后,就可以还你父亲清白了。”拂衣站起身,一手拢着大氅,神色有些倦怠。

    这具身子真是太弱了,也许那国师说的会真的应验也说不准。

    毕竟,五年时间祠凫完全破开封印;只是为何他要将她困于此?

    想到这,拂衣额角有些抽疼,眼前蓦地有些模糊,身子一软晕了过去。

    拂渊手疾眼快抱住拂衣的身子,一双凤眸阴沉沉的,眸底散发着骇人的寒意,拂渊冷冷扫了眼酒黎,打横抱起拂衣,运着轻功赶回皇宫。

    酒黎被那双寒眸看的浑身寒毛战栗,从那一眼中她看出了——拂渊想杀她!

    拂渊慌张抱着拂衣回宫的事没瞒过皇帝,皇帝赶到月栖宫时,将拂渊骂了个狗血淋头,拂渊也不解释,安静受着。

    皇帝余光瞥见芙蕖的身影,连忙噤了声,走上前轻声问道:“囡囡如何了?”

    芙蕖拱了拱手,简言意骇地说:“这两日殿下估摸又是贪凉了,又因今日思虑过多,身子过于虚弱受不住。微臣开了两副药,殿下喝下会好些。”

    芙蕖退下去煎药后,皇帝将拂渊拎到月栖宫书房,冷言道:“是那酒黎?”

    拂渊颔首,沉声说道:“今日皖皖晕倒是我之过,我不该由着她的性子不把身子当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