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鱼女主她每天都在演 第1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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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多远?” 沈朝云一剑挑开袭来的跳尸,跳尸的一半脸被整齐地削落一半,落地,又蠕动着迅速地拼在一起。 “快到了,就快到了…”经此一役,老村长颇有些神神叨叨,“再一个左转,过了前面那条小路就能看到石榴树了,大概三百多米…村子里就那一棵石榴树,瘦小瘦小的,早就不结果了…” 又一阵时间过去。 扶璃能感觉到,自己越来越冷,手脚都蜷缩起来,唯有贴着自己的胸口是唯一热源。 若不是还残存了一丝理智,她恐怕都要变成原型,钻进少年的衣袍里,五花大绑着取暖了。 [下雪了!] 老龙望了望天空,突然间面色大变。 夜色浓稠,天地间大雪纷纷扬扬地下。 域外是七月初七,正是燥热的时节,刚进来时,这域内也极热,可现下,却下起了大雪,温度突然降下来-- 修仙人常有“六月飞雪,大凶之兆”的认知,现在虽不是六月,可也差不离。 这雪落下来,刚才还在源源不断攻击的跳尸突然仰头,呆呆地看着头顶飞来的雪花,凡是被雪花沾到的,全部维持着嘴角咧着的模样,不动了。 如果有人在上方观看,便会发觉,这所有的跳尸所在方位,形成了一个诡异的图形。 [尸祭!是尸祭!]老龙道,[这女鬼疯了吗?!不对不对,她就是疯的,用尸祭!这雪不能沾…格老子的,碰到了个硬点子了,哪个王八蛋教的她?她想干什么?!] [不知。] 老龙:… [我是想问你,怎么办?这雪跟撒盐花似的,你能一片都不沾到?] 尸祭是天底下顶顶邪门的一桩法术。 人都讲究个“入土为安”,一个人若死了,那就要停灵、哭丧、送葬,讲究点的,选个风水宝地,时常祭拜,不讲究点的,逢年过节也要点上几炷香。 这些埋在地下的尸骨,都承载着活人的一部分情感,这些情感会在天地间形成一股念力,尸祭就是将这些附在尸骨上的念力抽取-- 而这雪,就是念力所化,含着凡尘愿力,又受了世间香火,七情六欲浓一点的,沾一点就醒不过来了。 这一邪术有点类似轮回宗的空空法,只是空空法是轮回一遭,你会发现世间空空、不如皈依;但这尸祭里沾一点雪,你就会发现这十丈红尘里,□□欢好、财权富贵,无一不是世间至妙。 老龙自己就是一缕魂,倒也不怕。 怕就怕年轻人心志不坚,在这香火念力里迷途。 要知道,当他还是一条小龙时,可是天天想着要找条母龙撒欢呢。 雪无处不在,飘飘洒洒,所过之处,一切动的东西都被冻住了。 沈朝云手一动,剑影缭乱处,头顶的雪被风扫开,趁这个机会,他一手拉过老村长,一头托了扶璃,直接往石榴树所在的地方奔去。 而他身后,隐约见一条蛇似的影子跟着。 三百米。 两百米。 … 再快到五十米时,情势突然突变-- 刚才还乖巧趴在沈朝云怀中的扶璃突地吐了口血,身子后仰,老龙叫了声:[靠,什么东西?!] 只见不知打哪儿来的一只跳尸爪子直接插在了小姑娘的后心,那爪子皮肤发青发黑,与小姑娘白嫩的皮肤和喷血的伤口,形成了鲜明而可怖的对比。 就那一只爪子,没连着身体,像被人随手从跳尸身上摘下来又那么一丢--抛鸡爪子似的,然后那爪子就插在了小姑娘后心,连点反应速度都没给人。 扶璃又吐了口血,原本还趴在少年肩头的头往后倒,露出的一张脸泛着死人的青。 [阿璃,我的小阿璃呜呜你可不要死!]老龙痛哭。 而这变数间,沈朝云抱着她的手却动也未动,甚至步态还一样,而这变数间,雪卷土而来,他右手一个拂风的招式,周围的雪又被气劲荡开-- 雪飘飘洒洒,却一点没有落到沈朝云的身周,连老村长都没沾到一点儿。 “小丫头,你这负心汉的心肠未免也太厉害了,你都这样了,他都没一点差错,雪沾不得他身,可如何是好?” 昏昏沉沉里,扶璃还能听到女骷髅在耳边说。 选了个这般心(铁)志(石)坚(心)定(肠)的宿主,她也想知道怎么办呢。 扶璃面无表情地想。 作者有话说: 有两章的 下一章还在修 为避免大家等先放一章吧 后面一章会直接放在这章末尾替换 对不起,自从我说了八点更新后,我的焦虑症又犯了。 因为挂念着更新时间,就反而什么都写不出来,对着码字软件大脑一片空白。 所以以后还是不说更新时间,让自己保持一个相对平和的状态吧。 只尽量保证日更。 我会在接下来的几天调整心情,重新出发。 顺便给大家发100个新年红包,消消气呀。 第14章 寄生 扶璃忧虑的还有一点-- 五瓣花迟迟不开。 而五瓣花不开,只有两种可能。 一是时机未到。 孕育的花儿未到花期,时间不够,可事实明明是时间都快超了,所以这个可能不成立。 二,则是被种种子的人心如铁石--花儿怎么可能在一块石头上开呢? 扶璃脑袋发昏,嘴里还有点儿发苦。 在这几天,她已经领教过沈朝云的“坚定”,却不知道,他竟然这样坚定-- 刚才她突然被“跳尸”插了后心,又是吐血又是不行,换个人,就算不惊慌失措也会心软,一心软就会失神,一失神就会沾点雪-- 可偏偏沈朝云没有。 他非但没有,反而还更稳了。 所以,只可能是后一种。未来宿主他心如铁石,还是非一般的铁石。 这般的铁石要开花,唯有在石头上钻出一条缝,让那花茎伸出-- 而这花茎要伸出,也还是要这沾染了“凡尘俗絮”的雪。 那么这样一来,事情又绕回了原点。 该怎么…让她亲爱的宿主沾雪呢? 扶璃脑袋更疼了。 耳边女鬼的声音也像远去了,她仰着脑袋,小小身体软骨头似的由沈朝云揽着,看着头顶那雪,有一片漏网之雪,眼看要飘到她眼皮,一阵轻柔的剑风过,就把它吹走了-- 对哦。 有办法。 他沾不到,她可以沾啊。 扶璃立刻用右手小拇指按住掌心--那里有个女鬼留给她的红印儿,夹在伤疤里不明显:女鬼说,按住这她就能听到她脑袋里的话。 “窈娘jiejie,”她甜甜地道,“我一会往他身上丢把雪,你看行不行?” “这雪是凡尘絮影,小丫头,你对你这负心汉爱深恨重,沾了雪恐怕醒不过来呢。” 那倒也没有。 “我不怕。”小姑娘一脸视死如归,“若不能解咒,不如死。” “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倒是极好…” 红衣女骷髅的声音消失在耳边,而这一妖一鬼暗中交流,时间也不过过去两三息,石榴树已近在眼前。 树干已枯死,树杈孤零零地朝着天,上面吊着零星十来块竹牌,竹牌被风一吹,发出“丁零当啷”的响声。 整个村庄寂寂无人。 浓夜里,唯有少年的一身白衣带了一点浅月色,他行得急,袍袖整个张开,在夜色里腾飞,他单手揽着一个小姑娘往前,手中长剑如弱柳拂风,要将一切荡开。 老村长在后面跟着,沉重的喘息和急促的步伐交织在一起。 在即将到达树下时,变故突生,老村长“哎哟”一声,左脚绊右脚,往下跌去-- 他面朝的方向,正好是白衣少年的后背,也不知他如何动作,只是脚步一错,袍袖翻飞处,一旋身,如展翅的大鹏般躲了开来。 而在这电光石火间,老村长乱舞的手,不知怎的,竟抓到了少年怀中小姑娘的衣衫--他往下倒的力道太大了,小姑娘被他扯得一个后仰,没骨头似的从少年怀里掉了下来。 少年立马矮身去接,身体弓成与地平行的一条直线,长指带到一点儿,一个用力,小姑娘重新被扯入他怀里。 她的头重重地撞到他胸口,弹了弹,像是怕再摔,一只手无意识去够他后颈,冰凉的指尖触碰到他的肌肤-- 沈朝云停住了,漆黑的眼里有一瞬间的迷惘。 而扶璃却发现,在她攥了雪的指尖触碰到沈朝云后颈时,她出现在了一个…人族闹市? 很寻常的闹市,跟她以前见过的很像,只是要再繁华一些。 闹市里是白天,头顶一轮圆滚滚的大太阳,晒得妖都暖烘烘的。 她小小的身子走到街道上,左看看,右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