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鱼女主她每天都在演 第13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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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难怪连欢喜门的圣女都为得不到他而一醉方休。 想起离开花月楼时,那花容郁卒地一杯杯饮酒的模样,楚嗣音不由更叹。 “做什么不说话。” “说什么。” “说…”楚嗣音意识到不对,很显然这问题二师弟是不愿对她说,不由悻悻,“你这棍子打不出一个闷屁来的性子,也不知阿璃那闹腾的性子怎么忍得了你。” 沈朝云却道:“大师姐性子倒是变活泼了。” “你是想说变粗鲁了吧。”楚嗣音笑,“没办法,镜中我也是结结实实活了许多年的。” 她摊手:“总该有些变化。” “行了,你自己心里有数便是。”楚嗣音一拍栏杆,“我找洛书喝酒去。” “洛道友恐怕不拿大师姐当酒友。”沈朝云道。 楚嗣音回头:“你这话何意?” 她说着,就见沈朝云难得眼睛一睐,显出几分狡黠的少年意:“大师姐若好奇,当自己去问。” “哼,问就问。” 楚嗣音挥挥手,头也不回地走了。 沈朝云并未动,而是抬头,望着头顶的月。 老龙问:[你这一天天的都在看月亮,月亮有什么好看的?不就是一个每天都被啃一口的大盘子?还是你要观察哪天啃得多哪天啃得少?] 沈朝云未动。 老龙:[喂,说话,哑巴了?] 沈朝云:[夏虫不可语冰。] 老龙:[嘿,少年人,你脾气见长啊。] 沈朝云未开口,突然间,黑沉沉的天际飞来一点流星,那星由远及近来得非常快,等到近前,才发现是一张闪着幽光的纸符。 沈朝云长指轻轻一拈,那纸符便到了手里。 垂眸,轻轻点开,似在听纸符内传来的声音,不一会,他手指一弹,纸符便散在空中不见了。 [谁发来的?这么晚还给你传信?不行不行,我要告诉小阿璃,你这人前脚跟人家说喜欢,后脚就不老实了,大半夜还有老情人给你传信…] 老龙乱七八糟地说着,沈朝云不搭理他。 他双手背负,凌空一踏,便踏出了知客院,不一会,转到一座三层尖塔前。 轮回宗得道的高僧,若是不愿住在轮回塔,可也在宗内自辟一座,此时,这塔便当是高僧自辟的。 匾额上书:[大雷音塔]。 老龙:[是雷音那大光的塔?你大半夜的来这做什么?不会是佛子又有什么事…不对不对,那犟脑袋的小和尚都被锁在轮回塔了,哪里出得来…] 在老龙的碎碎念里,沈朝云上了台阶。 塔门无风而开,仿佛是在静夜里等候已久。 沈朝云默默行了个礼。 进门,一层一层上,到第三层时,居然是个巨大的演武场。 演武场的地上,刻着个巨大的金色梵文字,若译作道文,便是个[静]字。 雷音大师浮空于那静字之上,对着对面的蒲团摆了个手势。 “坐。” 沈朝云凌空落到蒲团上,盘膝而坐。 “大师。” 他眼观鼻鼻观心,行了个道手礼。 雷音大师双手合十,说了声“阿弥陀佛”。 沈朝云又行了次礼,雷音大师则看着面前那张过分年轻过分英俊的脸庞,这是道宗这十几代来最年轻最出色的弟子,道心坚韧,小小年纪便入域无数次,可此次出来,却问了他一个和重莲一样的问题。 “大师,什么是真,什么是假。” 少年人问时,那双从来如水晶般美丽的眼睛还透着迷惘。 雷音现在还记得重莲当时的模样,神情激动,双目含泪,要比面前的少年人更沉不住气一些。 他当时回答重莲:“现实是真,其余一切都是虚妄。” 而现在… 雷音看着面前的少年,他眼中的迷惘像是消散了,变得和他腰间的剑一般坚毅和锋锐。 “看来小友已经有答案了。” “是,大师。”少年道,“我已经想明白了。” “既如此,想来你便不需要此物了。” 雷音道,却还是将一个倒漏似的水晶抛过来,“不过,若哪日后悔,可将此物置于额心,它名为倒斗…” 沈朝云说了声谢。 老龙酸溜溜道:[这老和尚对你倒是挺大方,这倒斗可是他们亲传弟子才能用的。] [你想啊,轮回宗那些弟子啊三天两头在那幻镜进进出出的,要是受不了这一世又一世的轮回记忆,无法坚定本心,无法辨别自己和幻世,该怎么办?就是用这倒斗啊…] 这时,雷音大师突然消失在演武场上。 演武场倏地高速转起来,那大大的金字梵文突然从地上一跃,升至半空,变成无数个金色小字梵文来。 那无数金色小字梵文似无数道嗡蝇,在耳边嗡嗡炸响。 雷音大师的声音在耳边:“小友,明心方能见志,便由老衲送你一场机缘。” 老龙的“嚯地”发出一道声音:[这是千字文心阵,为轮回宗宗者试炼,只要心有一丝不明不坚,便无法从阵中出。妈的,这些和尚们就爱搞这些问心的虚花头。臭小子,你惨了!] 沈朝云却手一招,昆吾剑落手。 银芒吞吐。 他一剑去。 银色剑意如潮涌,铺天盖地地将这金色小字吞没。 有金字点点。 再一剑来。 无数花枝自剑底伸出,蛟龙在金色小字间徘徊呼啸,便似一场盛世花开。 一朵一朵花绽放,又一朵一朵花坠落。 寂灭与春发。 极残酷,又极温柔。 好似令看的人,也感觉到了执剑之人心底的温柔。 “轰--” 遍布演武场的恼人的嗡鸣被一扫而空,只余清气。 “大师,”沈朝云收剑,“多谢大师好意。” “小友意坚,可去。” 雷音大师声音响起,似有无尽梵意生,下一秒,沈朝云已经站在了塔外。 塔门“吱呀”一声,合上了。 月儿悠悠,照在沈朝云手中的倒斗上,漾出一圈圈透亮的光。 他低头看了眼,伸手一送,便将那倒斗送到了塔儿尖。 塔尖的一块砖突然松动,将那倒斗吞了进去。 沈朝云袖手往回走。 [你就这么还回去了?哎哟,败家子。] [对了臭小子,你还没说呢,怎么突然就想通了?怎么回事?说说看嘛,跟我老龙还有什么不好说的?你要不说,我以后就偷看你、俩亲嘴…] [闭嘴。] [你是能叫我老龙闭嘴,可你能让老龙闭嘴一辈子不?不能的话就说,哎哟,真的好奇死龙了…妈的,真倒霉,怎么就跟了个闷屁,烦死龙了都不想活了…] [不过是…] [不过是什么?] [没什么。] [喂,你要气死老龙是不是…] 沈朝云却抬头望月。 不过是… 月色正好,那一刻也正好。 __________ 扶璃睡得不算安稳。 她又开始做梦,这回梦见的不是沈朝玉,却是轮回镜里的阿爹,阿爹被砍头那日,雨也下得很大,雨珠儿打在青石板路面溅起巨大的水花。 血落到地面,不一会就被冲干了。 她就看着那被冲刷得干干净净的路面,心想,人的命贱起来是真贱,一把雨就能冲干净。 没人会记得。 她走啊走,不知怎么,就走到了一道山弯。 山弯那也在下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