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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回 黑夜

    

第五十三回 黑夜



    太陽已日落西山,黑幕完全降臨,明月漸移高空。

    婢女引著皓賦一眾人來到一處佈置充滿鄉風雅緻的宴廳,主位置了一張案桌,左右兩旁各置二張案桌,好讓各人可看清中間的舞池,貼近門邊的角位,已坐了數多名樂婢彈奏琵琶。

    他們愈靠近,更可清晰聽見宴廳內傳揚出來之琴聲,彷似用樂聲把他們迎進去。

    宗經灝本是在宴廳中央內聽著堇管事稟報要事,一見他們進來,便遣退她,快步走上前迎他們到宴廳內裡去。

    "五爺,倆位可是來了。到這邊來入座。"

    宗經灝引他們到廳裡行進去,並舉起一隻大手,向皓賦道:

    "五爺,請上主位,好把待會兒的表演看過清楚。"

    皓賦停頓一回,深深凝視他,看著他的神情,便道:

    "好。"

    他由著宗經灝及倆位心腹注目下,步向主位的案桌位置。

    宗經灝見著,笑意更深,與另外倆位道:

    "宋老師,楊兄,請落座。"

    他們見著已安坐於主位上之主子,對於宗經灝的招待更是客套地回去。

    "宗世子,請先。"

    "宗世子,請先。"

    "請。"

    宗經灝見著,向右旁的桌子落座。

    他們見宗經灝落座才坐下。他倆知道,未是同路人,他倆可把姿態擺高,當皇五子都坐在他私宅之主位上,將來他們可是共同奉待一位主子,這樣,身份便要擺清。他是有爵位之身的人,而他倆一位是官階不高,一位更是白身,得他如此禮讓,僅是因為他倆是皇五子的人。然而,在皇權下,他們是矮了一截的。

    他們看他坐妥,才落座。

    當所有人都落座,宗經灝命人上菜,婢女捧著一道道佳餚擺放在案桌上,見餸菜上妥,便道:

    "諸位,請起筷。"

    他們都紛紛此聲彼落地道:

    "請。"

    "請。"

    "請。"

    他們動著碗筷嚐著這些餸菜,都感鮮嫩可口。

    楊郎君當問:

    "宗世子,為何此幾道餸菜如此鮮味。"

    宗經灝沒有先回他,而是問著另外兩人。

    "五爺,宋老師,粗食可入得口?"

    他們都點著頭,宋老師更是開口道:

    "那是粗食,多美味的佳餚。"

    "它們能入得您們之口,並得稱讚,都是因為新鮮。在向五爺下邀請涵前,在下已向憐近的村莊預訂這些食材,命他們在今日送來,並安排此帶有名的廚師來掌勺,好把最原汁原味的鄉家菜呈現到給諸位品嚐。這樣,才不負您們遠道而來。"

    "哈…哈…難怪,難怪這些菜餚有別於往日嚐過的滋味。多謝,宗世子的宴請,讓老生可嚐到風味甚足的農村樂,敬您的。。

    宋老師舉動酒杯,向他。

    宗經灝收到他的善意,亦一喝而盡,回頭更向主位的皓賦敬杯。

    "五爺,敬您的。"

    皓賦回以他一杯。

    大家酒過三巡之後,酒意漸漸上腦。

    宗經灝見著,便開口道:

    "今夜,諸位來到寒舍,已有佳餚,有樂曲,當不少舞姬助興。"

    宋老師打趣道:

    "世子爺,這樣說,可是早有安排?"

    "宋老師,當是不負所望。"

    宗經灝拍掌。

    "啪!啪!"

    樂婢們聽見主子的指示,彈奏的指法驟然變個著。

    剛才,順暢清脆的琵琶聲變的緩慢宛柔,配合著排列在門外的舞姬們進來的步姿,而彈奏著。

    一名身姿曼妙,裝扮妖嬈的舞姬率著身後之人慢慢地步進舞池。

    皓賦看著排在前首的舞姬,輕輕撇一眼宗經灝,想知他葫蘆裡賣甚麼,要一名舞姬幾近赤裸上身,下身好聽些是穿著裙子,卻又可從側間覷探到雙眼間的情況,把她身子可是看過正著,是作甚麼!勾搭他們?

    當她們一步一步地步到中間,擺出舞形,皓賦的眼眸中對此更是添加深沉及不解。

    她們隨著樂聲,舞動著身子。

    在座的男子欣賞著舞池裡靈活跳動著的舞姬,身子隨她們的舞蹈而盡展不同的姿態,顯得靈活輕盈,又千嬌百媚,再配上那身衣裳更香艷四射。

    她們的身姿在舞池四周跳動著,在賓客的眼前一躍而過,可是讓他們盡欣賞到專屬於女子迷人之處,盡勾得他們心癢癢,然後,便是好奇了!

    一道身影從宋老師眼前一躍而過,在燈火通明之宴廳,可是把她雙腿間之白嫩看過清楚。他睄一眼上位,再淡笑風生地問道:

    "宗世子,排著前頭的姑娘生得好娟秀動人,可看出甚得您裁培。"

    "哈…宋老師,太看得起我了。我那有這個能力養出如此一位靈動活現,清麗柔美的姑娘。她是我在別的府請來助興的。"

    宋老師聽著,詫異地道:

    "居然如此,那,不知是那個府邸?"

    宗經灝彷是慢不經心,又字正腔圓地道:

    "是巨鹿府候!"

    當這句話響切整個宴廳,穩穩妥妥地傳到各人耳中時。

    "啵!"

    所有人注目在這個跌坐在舞池右方,近宋老師桌前的舞姬,而別的舞姬都驟然停下來,樂姬都停住了手,整個宴廳死靜得如湖水。

    宗經灝見狀,立馬道:

    "為何這般大意,還不向客人賠罪。"

    那名舞姬回過神,顫兮兮地雙膝跪在地上,頭顱低著,向主位道:

    "剛才是奴婢大意,擾了貴客們的雅興,請饒恕奴婢。"

    此時,沒有人發出一絲聲響,他們都曉應聽誰人之話,他們齊兒向坐在主位之人。

    安坐在主位之上的皓賦慢不經心,神態自若地鄙睨著跪在他腳下之舞姬,緩緩地把玩著手中之杯子,抿過一口酒水,潤過喉才道:

    "妳叫甚麼名字?"

    那名舞姬緊緊抿著嘴巴,眼中充滿著哀傷,遲遲不願報上名字,她始終想把這裡的一切留在這裡,連名字亦不想留下。然而,這裡她是何種身份,有何能力令她有回絕之餘地。幸好,她是奴婢,是低著頭回話之人,能讓她之神情掩下。

    "奴…奴婢…名叫春花。"

    他之笑意更是加深,多俗氣之名字,但是,身子卻不俗啊!最起碼,她進來一霎間,可是引著在座男子們把目光投注在她身上,尤其她這身有別於其他舞姬之裝扮,她們衣著都可算暴露,好歹仍穿上簿紗衣,那像她般,把那雙肥大沉甸的奶子赤裸裸地在燭燈火旺的宴廳拿出來給眾人看。在舞蹈時,雙腿前後張開成一字型般,把雙腿間穿著珍珠褲子透過兩側開叉之裙擺若隱若現地表露出來,還特意在賓客的案桌前如此做,盡是勾人想扒光她的綺裙。他再次別有深意望一記宗經灝,剛好對上他之目光,他輕輕點著頭。皓賦更是饒富味地道:

    "為何剛才會如此大意?"

    "因…因為奴婢…婢…一時分神,才會如此,請貴客恕罪。"

    "那為何分神?"

    "因為…因為……"

    一時,宴廳是春花吞吞吐吐之說話。

    宗經灝見著春花仍想自我瞞騙。

    "五爺,讓我來代答吧!她出自巨鹿候府,聽我道起她的主家,當會分神。"

    "是嗎?出自功候之家的巨鹿候府!"

    皓賦揚著眉,對伏在低下的她仔細地打量一番,烏黑的髮絲,柔美的脖子,渾圓的奶房,白皙的身子,無不勾著男子的感官。

    "既出自百年世家,即使是一名婢女,亦有她過人之處,當要我看過清楚了。上來吧!"

    春花咽下一口氣,聲子沙啞地道:

    "是。"

    她手腳顫顫地站起來,仍要裝鎮定,頭顱伸到低低的,走到皓賦的案桌旁跪下。

    皓賦看著跪在左方的春花,他抬起她的頭袋,從左從右把她整張臉都仔細看過清楚。

    他把她放開,把大掌放到桌案上,臉直接看向宗經灝。

    "姿色僅是平凡。。"

    "姿色或許未入五爺的眼,或許別的地方能。"

    "是嗎?"

    "五爺,大可一嘗。"

    皓賦聽著,思所一回,把頭調向春花的位置,目光盯著那雙奶子,勾起一抹笑容。

    春花聽著他們的對話,及感到投注在身上之目光,背脊都僵硬起來。她偷瞥那隻近她的大掌緩緩靠近桌案的邊位,慢慢張開五指,呈托起之態。

    "那遞過來讓我一嘗。"

    那如惡耗般的聲音終是落到春花的耳側。

    宗經灝見春花仍渾渾噩噩般,聽不著所有聲著。其他人都往她那裡看,眉頭深重著。

    她每遲疑一刻,便把宴廳內的氣氛往凝重那邊推向多一份。

    皓賦看向宗經灝。

    宗經灝平靜地對上他的目光,還頷首對著他。他可是很有信心春花不會作反抗,共把目光移向她,看向這個還想作無謂掙扎之女子要倔強多久,才會照主子之要求而做事。

    他可以很淡定地看盡這一切之發生,即使氣較為凝重,他亦有自信,根本不用他催促,她都會按命令做事,因為她根本沒有拒絕之權利,從身份,從出生,從際遇,她都僅是仰望他人而活,沒有可給她依靠之東西。或許之前有過,但是都煙消雲散了!

    "是。"

    宗經灝聽到這句話,勾起一抹笑容。看,不是照做嗎?!

    春花顫兮兮地托起一記奶子,挺直腰姿,把它放到他的掌心上,感受那處屬於女子應有軟稔稔之感,如搓合桃般逗著奶rou玩。

    "嗯……嗯…"

    "可真是系出名門之婢,別的地方果真不只是可以。"

    "望進到五爺的眼。"

    "宗世子,謙讓。為著這場宴會,可落下不少苦功。"

    "那是,這是應盡之宜。"

    皓賦舉起酒杯,臉向他。

    宗經灝同舉高酒杯與他一同一喝面盡,還同對面的宋老師們舉杯。

    大家繼續相談言歡。此時,一支舞亦跳完。

    舞姬紛妙準備告退。

    皓賦本是搓著奶的大掌亦鬆開來。

    "下去吧。"

    "…奴婢,知道。"

    春花默默退離他之身旁。

    堇管事進來領著她及舞姬們步出宴廳。

    當中,他倆主僕可是交換多記眼神,宗經灝向著她回頭,她亦心領神會著。

    堇管事便領著她們走了。

    堇管事帶她們來到一座院子,並熟門路地領她們來到東西兩院的室房前,並分別安排兩位姑娘進去。最後,來到一間有別於剛才兩間室房的房子。那間室房位著的位置頗為優靜,那處有一條小溪分隔它與主屋的相連,必需靠著一座小木橋連接。

    這處的宅子本是近鄉間,在深夏的晚上,便有一隻又一隻的瑩火蟲在溪邊徘徊。

    堇管事領著她們通過木橋,來到那間寬敞的室房門前。

    她把房門把開,謙厚有禮地道:

    "春花姑娘,請進去。"

    春花幽幽地看她一目之後,便跨步走進那一間燈火薰暗,散發著香氣的室房內。

    房門輕輕地被帶上。

    "啪!"

    本是背對房門,佇立在室房內的春花,聽著那一道聲音,她的身子僵硬下一回。其後,笨拙佝僂地走到一張榻椅前,顫兮兮地扶著椅柄坐下。她盡想自個兒坦然面對,待會要發生之事,然而,面對一屋的萬籟俱寂,她的心就像在懸崖峭壁般墮下,感到無邊慌涼的,鼻子漸漸酸楚起來。

    春花快速地抬望向木樑,小手對著雙目扇風,望這能平靜到眸中漸漸浮現的紅絲及銳發的濕潤……

    便這樣,一直,一直,一直…待到,能平服到吞嚥,她才敢低著頭,往後靠著椅背,彷這是她最大的依靠了。

    她筋疲力盡地重重吁了口氣,用指尖印印眼角的氤氳,待過片刻,她才再身姿端正地坐著,不再返抗,讓一屋的死靜把她掩沒過去。

    香爐中的煙霧在室房四處飄散。

    她凝望著門紙,看著門外的螢火蟲忽明忽暗地亮著,卻是沒有一人可伴她在那可怕的黑夜觀看門外的景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