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书院 - 高辣小说 - 世界快乐日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26

分卷阅读26

    她。

    他习惯让着她了,每一次,从不例外。

    蒋楚软软地呜咽一声,小猫似的服帖。

    也不知过了多久,闷闷憋出一句:“饿了。”

    这话一出,头顶飘来几声没来得及克制的低笑,很轻,牵动着胸膛微颤,连带她的脑袋也被震得晕晕乎乎。

    他倒是高兴了,蒋楚即时立刻就后悔了,但凡他一得意,她就不爽,雷打不动的怪癖。

    原先想问“你等了多久”,太煽情了;再斟酌,想问“你来干什么”,又觉得矫情。

    总之不对劲,最后只能拿饥饿感来充当烂借口。

    真的很烂了。

    “那回家。”

    轻描淡写三个字,郑瞿徽说得极其自然,蒋楚却闻言一怔。

    回家?他和她的?别闹了。

    多幽默啊,就算他们之间什么都发生了,蒋楚也从未设想有他的未来。

    或者说,她不期待他。

    怀里的人静默刹那,肩膀不安分地扭动起来,是挣扎,抑或反抗,总之是激烈。

    偏某人不肯松手,徒劳无功罢了。

    她又玩起那套翻脸不认的招数,郑瞿徽很难不恼火。

    冷冷补了一句:“回我那。”

    加了个字改了个字,一团麻的关系瞬间清晰,什么暧昧旖旎全没了,只剩下公事公办的傲然。

    果不其然,蒋楚不闹了,甚至乖乖伸手回应着他的拥抱。

    一切尽如她愿。

    -

    赵研的对手是郑瞿徽吗,不,是蒋楚。

    郑瞿徽的对手是赵研吗,不,还是蒋楚。

    咬唇

    郑瞿徽居住的小区建于九零年初,算是浮城最早一批的住宅楼。

    青灰色的混凝土外墙大片脱落,透着古早的年代感,藏匿在后来拔起高楼林立里。

    老住宅没有规划地下车库,就每家每户门前的那几个空位而已,先到先得。

    按照郑瞿徽不争不抢的个性不会跟人去抢车位,更何况他也不是那群大爷大妈的对手。

    最后折中在街尾的修车厂租了个位置,算是解决了停车难的问题。

    十点一过,整个小区像是被人按下了消音键。

    没有小商小贩的吆喝,没有广场阿姨的舞姿,更没有霓虹遍野的各式招牌,只有楼房上那一盏盏橘色的灯独自点缀着墨色的夜空。

    步行回去的这段路,马路两边没什么行人。

    目光所及,只有贴满小广告的电线杆,巍然沉闷的老樟树,以及路灯下一左一右并肩而行的两抹身影。

    她没说话,低头看着坑洼的石砖,高跟鞋踩在砖块中心,步伐向前,灯光下的影子以脚步为中心点顺时针轮回,周而复始,长短错杂。

    他也没有说话,双手插在裤袋里,步伐懒散无意,看似漫不经心,却会在她一个不稳时伸手扶住,然后低声念一句:当心。

    蒋楚抽出手臂,礼貌回句谢谢。

    他们是世上最奇怪的组合。

    恋人未及,路人尚且,若只是单纯将对方当作合格的性伴侣,又免不了千丝万缕的牵连。

    或许有些人注定纠缠。

    以为路还很长,不知不觉就走到了。

    蒋楚认了认不甚熟悉的单元门牌,紧跟着他的脚步走进漆黑一片的楼道。

    路过一楼住户,门内传来晚间档仙侠剧的塑料对白;再往上一层,年轻夫妻关于柴米油盐的家长里短。

    郑瞿徽住在三楼,狭窄的楼道只一人宽,他走前面,身影像山一般宽厚,压抑又安全。

    有那么一瞬间,蒋楚很想恶作剧似的扑在他背上耍赖。

    也仅仅是一瞬间而已。

    门外生了锈的牛奶箱底部粘着门钥匙,用完了,再粘回去。

    开门,进屋,开关的脆响,玄关的顶灯照出一片明晃晃的亮。

    小户型八十平的面积,被原户主隔出两室两厅,郑瞿徽买下时并没有在装修上大改,只是将餐厅和厨房打通了做了半开放,确实敞亮了许多。

    这房子蒋楚来过几次,但每次都不是做客的心情,更没有认真参观过。

    她不是客人。

    进了门郑瞿徽径直走到厨房,将人就这么晾在玄关处。

    蒋楚见他开始倒腾冰箱,勉强不计较这份忽视。

    打开鞋柜,顶层放着一双蒙了灰的女士拖鞋,是之前她放在这的,正好派上用场了。

    换了鞋,客厅阳台转了一圈,最后才磨磨蹭蹭晃到厨房。

    倚靠着短吧台,蒋楚单手把玩着装在玻璃罐里的软木塞,上面印着葡萄采摘年份,原产地及酒庄全称,有些被开瓶器暴力毁坏,想要认全也不容易,无聊打发时间正好。

    “你在这儿住多久了。”她突然发问。

    “三年。”

    “没想过换个大点的房子?”

    他是少爷的身子,竟甘愿蜗居在此,还一住好些年,蒋楚至今没想明白其中原委。

    “没有。”郑瞿徽回得快,大约这是个毋需多加考虑的问题,又或是手上搅拌蛋液的动作更重要。

    总之,问了等于白问。

    “你在做什么。”香气一阵阵袭来,蒋楚的注意力很快被转移了。

    “你想吃什么。”

    郑瞿徽顺口一答,手上的工夫没耽误,将先前卤好的牛rou切成小块,一部分放进汤水里小火炖着,一部分装盘备着。

    明明着手做了,还装作民主问一句废话,他总能把自己的大男子主义合理化。

    蒋楚开始找茬:“不想吃牛rou。”

    “嗯,还有吗。”他已经开始整理手工面。

    “不想吃面。”

    郑瞿徽停下手,淡淡瞥了她一眼,带着几分适可而止的警告,又开始重复先前的工序。

    蒋楚不乐意了。

    软木塞扔回玻璃罐里,三两步走到流理台前将他挤开,边上是他切完牛rou没放回去的刀具,她拿起来对着刚理顺的面条一顿乱切,直至面目全非。

    完事了,不避讳地看他,眼睛里带着挑衅和耀武扬威。

    本就骄纵跋扈的性子,从来都是她想不想,且轮不到他擅作主张。

    小眼神夹着碎刀子,看着挺凶,郑瞿徽勾了勾嘴角,几分轻佻。

    他凑近,从她手里夺了刀扔进水槽,金属摩擦陶瓷发出尖锐的声响,引出一身鸡皮疙瘩。

    “闹什么脾气,我看你是不饿。”

    男人一把掐住她的腰,将人从流理台边拉到身前,腹部紧贴着,感受某一部分的悸动。

    “谁说我不饿。”

    蒋楚是铁了心唱反调。

    “所以想吃什么。”

    郑瞿徽像是看穿她的故意,索性又问了一遍,耐着性子柔软动人,更像是哄。

    她反问:“我说了你就做吗。”

    他点头:“你说了我做。”

    蒋楚偏头看了一眼灶上已经咕噜冒泡的汤头,眼珠子转悠了一圈,再转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