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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车时,宋渊站在很远的地方抽烟,背她而立,他身形挺拔,肩宽腿长,背包客的出门装,明明同正装风格相异,可穿在他身上,竟有种说不出来的合适。 果然,长得好看的穿裤衩都好看。 他很少抽烟,就周燃见过的,不过3次。 前两次都跟工作有关,但这一次,周燃清楚的知道,是因为她。 她浅浅勾唇,淡然转身。 即使是为她,那有如何? 已被剔除心口的杂物,不再有任何存在的意义。 有的人,热衷于飞蛾扑火,即使撞得头皮血流,依旧能为爱而生。 有的人,只要受过一次伤,便将自己钢筋铁甲的包裹严实,谁都近不了她的身。 很明显,她是第二种。 暮色降临。 灰蒙蒙的天空一点一点被黑暗吞噬。 宋渊回到车上,副驾驶除了一台笔记本电脑,女人已经消失不见。 休息区的餐厅不多,寥寥几家,他推开第二家清真面馆的门,找到正盯着筷子发呆的周燃。 他安静的坐在她对面,周燃后知后觉的抬头,仅一眼,又垂落,继续发呆,不想说话,也不想搭理谁。 两人静默的坐了许久,反倒是宋渊先开了口,脸色微沉,“你想去哪,提前知会我,这事有那么难?” 周燃抬眸,不以为意,“你不都找来了嘛,我喜欢先斩后奏不可以吗?” “不可以。” 宋渊严词厉色,脸色越发难看。 他不是易怒的性子,做律师这行,情绪管控是专业素养的一部分,越冷静,才能越清醒。 “你闹性子我管不了,我现在也没资格管,但至少我要保证你的人身安全,外面马上天黑,这荒郊野外,牛羊比人多,你走散了会很麻烦,以后不要突然失踪,知道了吗?” 桌对面的女人目不转睛的看着他,沉默的看了他好一阵。 宋渊皱眉,“周燃。” 女人如梦初醒,眸子有了神采,她淡淡的“嗯”了声,当是应过。 宋渊不满她这敷衍的态度,可气过了头,他突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这时,面店老板端了两碗面过来,粗犷的西北汉子,戴着白帽,圆圆的脸,热情的吆喝,“来来,两碗牛rou面。” 宋渊低头看着热气腾腾的面条,心头一暖。 女人已饿的饥肠辘辘,筷子灵活的挑起一撮滑入口中,细细咀嚼,回味无穷。 见他盯着自己看,女人潇洒的摆手,“吃吧,我请你。” 宋律师一脸黑线,纹丝不动,周燃想了想,又说,“算了,还是AA,你比我有钱,不想让你占便宜。” 男人眯了眯眼,声调放轻,“我占你什么便宜了?” “睡你一次,花光我所有积蓄。” 周燃唇上勾着笑,丝丝寒意浸人心脾,“宋律师,您还真是身娇体贵,一夜值千金。” “一分钱一分货,你觉得值就好。” 他的眼神停留在她脸上,目光轻轻扫过她修长的天鹅颈,话锋一转,“印子消了?” “什么?” 宋渊摸了摸唇,意犹未尽,“我咬的。” 女人咬牙,“你记错了。” 宋渊轻轻摇头,语气坚定,“不要试图跟一个律师讨论记忆问题,如果你想,我可以帮你回忆所有的细节。” 他看着她,轻轻勾唇,“你当时哭泣泣的嚷疼,我记得很清楚。” 女人脸一跨,脸色要多难看有多难看,她恨不得将这面连汤带水的扣他脑门上。 男人嘴角隐着笑,情绪明显好转,麻溜的搅合起面条。 周燃不再看他,可越想心里越难受。 这个男人,不仅小气而且小气,难怪身边的人都叫他铁公鸡,心眼还不够鸡心那么大。 此时的她更加确信,当初她看上的,不过是他那副好看的皮囊,温文尔雅的人设,绝非因他品性优良,为人和善。 她还记得刚刚做他助理时,男人大方请她吃饭,吃完一句“剩菜打包”,惊的她头皮发麻。 在此之后,这个男人的“勤俭节约”,彻底打破她对精英男的惯性思维,认知这种东西,没有最低,只有更低。 一想到这儿,她不禁困惑,难不成转了一大圈,自己竟是最俗套的见色起意? 这么一想,周燃连面都吃不下了,她撩下句“吃饱了”,转身去找洗手间。 面店老板一通瞎指挥,周燃顺着他提供的路线往外走。 5分钟后,女人再次入内,夜间凛冽的寒风吹的她头晕脑涨。 她回到座位上,冷的搓搓手,低声感慨,“洗手间居然要收费,也是新奇。” 一碗面见底,男人不急不缓的喝完一杯水,顺口道,“不奇怪。” “这边土地贫瘠,不适宜种植农作物,除了畜牧养殖,牧民只能靠游客来增加收入。” 周燃点了点头,表示理解。 想到待会儿还有一段车程,她好心说了句,“你要去吗?出门右转,人气旺的XX川菜馆拐进去就到了。” “不用了。”男人拒绝。 她狐疑的看了他一眼,“你不会是心疼那一块钱吧?” 宋渊抿嘴笑,没说是,也没说不是。 周燃脑子里迅速闪过“露天厕所”四个金灿灿的大字,又想起胡茜曾发给她的那张搞笑图片。 在小狗的眼中,全世界都是厕所。 她心里冷哼,目光浅淡的扫在他身上,再瞄了眼不远处的冰柜,虚伪的扯出一抹笑。 “实在不行,你买瓶脉动吧,能喝,还能方便,又不会腐蚀土地,一举三得。” 她两手拖着下巴,一脸诚挚,“毕竟....保护环境,人人有责。” 周燃的嘴厉害,在业界是出了名的。 她曾一个脏字的不带将某知名律师的二奶秘书给骂哭,那女人还扬言要给她下江湖jian杀令。 当时还一头长卷发的周燃妩媚的撩了撩发,微微一笑。 “你港片看太多,建议去医院洗脑。” 当让,如果你要问周燃是否碰过钉子,喏,她正对面坐着的那个“斯文败类”,就是他。 跟在他身边两年,她几乎没在唇枪舌战上占过便宜,好多次被他三言两句气的原地炸裂。 男人又一秒收回犀利,温柔的发表赛后感言,“没事多看书,好好学习。” 他总能在她沾沾自喜,以为自己离胜利不远时,给她当头一棒,致命一击。 比如现在,他若有所思的的摸了摸下巴,问她:“你这是在夸奖我的尺寸吗?” 女人没听懂,微微皱眉。 他又说,“这个瓶口大小,对男人某方面要求很高,能达标的,是少数。” 周燃倒吸一口气,面上稳住,一字一句道,“宋律师公然性sao扰下属,知法犯法,你这样的,略过审判,直接入狱。” 宋律师摊手,表示委屈,“我做什么了?不是你先开的头吗?” 她狠咬着牙音,“我可没说是哪个!” “哪个?” 宋渊专注的看着她,话里带笑,“我指的是嘴的尺寸,你指的是什么?” 周小姐一时噎住。 等她想明白是自己搬石头砸脚后,她不禁连连点头,只差拍手鼓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