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书院 - 耽美小说 - 睡我上铺的老攻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79

分卷阅读79

    这么作贱东西的?还是我教你的?”

    唐欣自觉有理,还找了个诗:“有道是,神龟虽寿。”

    “神龟虽寿,犹有竟时。腾蛇乘雾,终为土灰。小崽儿,先把整首诗背会了再说话。”他踢了踢脚上的泥,“好死不死的,这位哥哥可活不成万年王八,就算长命百岁,也只是个老不死的。”

    唐欣天真烂漫就差两束鼻涕点缀的脸蓦地阴鸷三分。

    “白眼狼,说你两句你还气了,怎么,这么快胳膊肘就要向外拐了?”唐子豪捏着她婴儿肥的脸颊,“唐老幺,老子养你这么多年,你要不要脸,要不要脸?啊?”

    吕易被当做画布原本是紧绷的,现在却突然“噗嗤”笑开了。

    唐子豪:“你笑什么?看见老公也不要这么兴奋。”

    唐欣阴鸷着,完全把他“老公”两个字无视了。

    吕易:“谁笑你,我笑你meimei。”

    “哦,你是该笑她,她整个就一本活的十万个冷笑话。”

    “不是,我是说她……你过来。”吕易把唐欣搂在怀里,“她有点傻得可爱。”

    唐子豪:“……”

    “我也有个meimei,不过她在新疆待久了,跟黑炭似的,比我还黑。我户口在老家,就转学过来了,她却一直在那边,也是因为这个,家里人都走不开。我原来也喜欢这样逗她。”

    唐子豪难得听他提及自己家事,显然是不把自己当外人了。

    他粗暴地把唐欣往旁边一拎,命令道:“差点以为你是独生子女了。想什么想,我meimei可不就是你meimei么?小崽儿,这是你亲哥哥,快喊哥哥!”

    ☆、插曲

    唐欣还听得懂人话,知道她这个狗屁精大哥是有意打趣她,顺风顺水地遂了他的意,贴着吕易的耳朵连叫了好几声哥哥。

    吕易跟唐子豪在一起久了,也是得到了真传,早就失了他那副看谁谁不爽的架子,亲切地摸着唐欣的黄毛脑袋,像在安抚一条流浪狗一样。

    唐子豪脸一垮,差点没有当堂发作。

    吕易和蔼地笑了笑,说:“厨房里还有菜。”

    “吃,你他吗就知道吃!唐老幺,给老子盛饭去!”

    唐欣:“不去,你那么有本事自己怎么不去?”

    “……”

    蓝颜祸水,真的是蓝颜祸水,跟了自己几年的姑娘啊,就这么被撩反水了。

    唐子豪:“小崽儿,我记住你了,”他恶狠狠指着唐欣的鼻子,“我看就算是人贩子,人家给你颗糖,你也愿意跟人家走。到时候被野狗拖荒山吃了也没人管你。”

    他这句话本非出于无意,说yin、荡点不过是要给吕易卖个萌,讨点喜罢了。可他没想到,一个月之后他搬着大包小包回家准备和亲戚朋友们寒暄的时候,闫二婶首先找到了他。

    唐欣真的不见了。

    。

    到城西火车站的时候,唐子豪还不肯放开吕易的手。后者也没有愠怒,把另一只手按在他的手背上,热量穿透手套而来。

    唐子豪震了震,莫名觉得吕易这个时候——温柔得要命。

    “不回新疆的话,过年也来我家玩玩。”唐子豪偷偷在他肩膀上蹭了蹭,这个亲密的动作在别人看起来像是无意,因而没有吸引过来多少年目光。

    不过他们的手牵得光明正大,吕易稍稍错愕,把他的手松了。

    “有空会来的。”

    “你寒假还能有课吗?”

    “有项目,去北京参加联谊,再回去可能要耽搁点时间,怕赶不上,拜个晚年可行不?”

    唐子豪一字不坑,转身就走。

    “诶,你干什么?”

    唐子豪回头冲他微笑:“要检票了老哥。”

    这一趟火车挤得前无古人,唐子豪幸亏东西不多,一个小箱子勉强塞下,除了自己这个人身上就带了些现金和手机。

    他坐火车的次数用一只手都能数过来,同乡有些同龄人在大洋彼岸的过圣诞节的时候,他还在土里抠泥巴。

    那时偶尔在暑假能坐两三天硬座,坐得双腿水肿,一摁就能摁出一个鲜明的印子,就为了去唐爸打工的城市转悠转悠,他可以感恩戴德一年半载。

    直到有一天唐爸彻底放弃了自己农民工的身份,选择在P县做点小生意,过过粗茶淡饭却不至于背井离乡的小日子。

    唐子豪就不愿意了,因为经济从原本的不富足变得更拮据起来。小娃娃有点攀比心理在成长道路上是一个不可或缺的过程,唐子豪也不能例外。

    只是碍于父母安于现状,连带也让他的攀比心理能不到释放,不是克扣他的零花钱就是干脆不给。

    记得有一次寒冷的下午,唐子豪很幸运地没有带伞,刚出校门就被淋成了落汤鸡。

    小卖部的老板热情问他需要什么,他说不要,那老板可能也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有气无力地“哦”了一声,便又开始数钱。

    想想,一个不过十岁的小孩,又饿又冷又被冷落,指不定是怎么不寒而栗又被雪上加霜了,有坏念想还说得轻,没报复社会就不错了。

    他蹲在老街上一个小角落,鼻翼敏感地抽搐着,聚集来自四面八方的油香。

    一个专门卖油角的老太太在她的蓝棚子下架起一口锅,锅里是随时随地guntang的油。面粉浆加土豆丁盛在小勺里往那里面一放,整个勺子都泛起泡沫,像滚动的烟花。

    小唐子豪咋了咂嘴,发出一声微不可查的赞叹。

    不过多时,油角起锅,被熟练地往一小块报纸上一抖,成了。

    那油角那时候差不多有他半个手掌大,五毛钱就能要两个。

    可是别说五毛钱了,他一分钱都没有,身无分文不算什么,还有被那些眼神尖利的商人当成不学好的扒手。

    他这样一想,心凉了半截。

    而后,仿佛是柳暗花明、豁然开朗,老太终于发现了这个孩子,走过来捧给他一盒桂花糕。

    好巧不巧,就在他抓住救命稻草终于往家的方向走的时候,唐爸来了。

    来就来嘛,还带了礼——一根“黄金棍”。哦,就是柱子被埋在地下那一截,要结实些,打人起来巴实很,保管你这一下挨了嘴张开还没来得及叫,第二下已经稳稳当当下去了。

    说起来,它的职能应该是和戒尺差不多的。

    唐子豪有幸被着老师教训学生的致胜法宝一路“鞭策”着,一路咬着嘴唇回家了。

    桂花糕他也没缘深入了解,只匆匆尝一口,就被唐爸以“吃人的嘴软”为由,堂而皇之地扔进了沿途的一条深沟里。

    这桂花糕现在想起来粗糙地跟解放牌皮鞋有得一拼,咬一口可以让人牙疼半年。不过因为他那个时候主管意识系统尚且在发育,直把人家的心思往好了猜。

    要放在这里,他只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