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书院 - 耽美小说 - 睡我上铺的老攻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83

分卷阅读83

    封建的,远不止你看不惯的那群宵小之徒,你自己也是呢。”

    突然有这么一个声音,让唐子豪回头望了一眼。

    “仲二。”

    “好久不见了。”

    “我可一点不想念你。”

    仲二依旧是一身干净正气的装束,他微微欠身鞠躬,走上来打算在唐欣的鼻子上刮一下,看到唐子豪那恶狼的眼神,很识趣地没有动作下去。

    “怎么?到了主人地盘上,也不进去喝杯茶吗?”

    那扇门被打开时,仿佛穿透历史而来的灰尘呛了唐子豪一嘴。

    唐欣已然被送上了回家的车,而他还要在这里和仲二周旋,美名其曰“喝茶”。

    仲二见他朝远处望了望,莞尔一笑说:“放心,我不会让别人去截她。小女孩挺可爱,我做不出来伤她的事。”

    “你不是好狗。”

    “不信就算了,”他侧身把一手伸向前,“请吧。”

    灯光打开的时候,唐子豪才切身体会到什么叫做塘口结舌。

    只见房间里原本灰白的墙壁被填充了数道纵横交错、杂乱无章的笔触,而那笔触的颜色,是暗红。

    门突然一关,被人从外面锁上。

    仲二:“不好意思,干了有点久,要不然鲜红的,还会好看些。”

    ☆、诡梦(一)

    唐子豪周身一震,凉意顺着脊椎爬上了他的后脑勺,他下意识地把衣领拢了拢,却提不起一点温度,这凉意是由内而外的,几乎让人不寒而栗。

    仲二看在眼里,体贴说:“冷吗?里面有炉子,要不要打一个?”

    “不打。”唐子豪毅然回绝。

    “这么久了,你怎么还是这个油盐不进的老样子?”他在桌上抹了一把灰,见唐子豪一脸木然,又问:“我没吓着你吧?”

    “托你的福,我要对这些已经见怪不怪。”

    “那你磨蹭什么,过来坐呀。”

    “穷到家了,是不是还想着有灰垫屁股还挺好?”唐子豪找了一垛重重叠叠的高脚凳,抖擞几下把最下面那个取下来安在了屁股底下。

    此时的场景诡异得有些滑稽,两个人在长久未有人落户的屋子里面面相觑,就像一个无领导组织在召开历史上第一次重大会议一样。

    看来仲二根本不懂得什么是待客之道。

    也难怪,他这种人,行为举止怪异是出了名的。

    唐子豪:“什么事?快说吧,我闷得慌。”

    “心理暗示是你紧张的来源,不要试图猜测这墙上的东西从何而来,我只会告诉你我也不知道。”

    “???你他妈的在开玩笑吧?”

    “不不不,唐子豪,我可以很负责任地跟你说,我确实不知道。准确说来,一个重度精分患者,根本想不到自己发疯的时候会干出什么荒唐的事情。所以即使人证物证俱在,我也没办法相信那是自己做的。”

    唐子豪脸上的肌rou抽搐了几下,如果不是强撑着,他的嘴角可以掉到了下巴。

    仲二说什么都一本正经,与生俱来的书生气质赋予了他得天独厚的纯良无害,那番话来得突然,却也不是让人一口就否定的。

    唐子豪突然想到,以前在丐帮的时候,仲二曾有一个怪癖——献血。

    这个怪癖耸人听闻,乍一听像是鬼故事,唐子豪不信神佛欣赏不来,只当做一个笑话放过了,这样一联系,还觉得两者有些共通。

    仲二献血可以说是到了狂热的程度,简直不能说是在献血,根本就是在卖血。

    学校旁边就有一个血浆站,说是血浆站,全血和血浆却是兼收的。

    那是一个秋后的晚上,唐子豪刚翻过围墙,身后跟了几个准备通宵打网游的狐朋狗友。

    血浆站在靠近学校这边,到那家野鸡网吧需得走过一座桥。

    仲二走出血浆站,冲唐子豪吼了一句:“嘿,你班主任来了!”

    唐子豪猛地一回头,却没看见什么手持黄金棍的班主任,只见几个所谓的哥们龇牙咧嘴地对他笑,一边指了指桥下:“唐哥,看下面有人在钓鱼。”

    唐子豪:“……”

    抱着看戏的心情,他有意无意地往桥下瞥了一眼,不瞥不要紧,这一瞥差点让他尿裤子。

    隔壁班级的一个哥们不知从哪里搞来一只破破烂烂的小船,正一边盯着手机一边悠然自得地垂钓。

    他寻思着有趣,拍了一张照片,发了一个说说。

    “中学生午夜垂钓,这是人性的扭曲还是道德的沦丧?”

    仲二拍了拍他。

    他顺便加了一句:“弱鸡男频繁献血,是沽名钓誉还是另有企图?”

    莫名躺枪地那个伸腿踢了他一脚,不过他向来是懂得如何维护社会想象,这一脚掀起一阵小风,把唐子豪的衣服下摆挑起了边,就又打了个头,沉稳稳地落下去了。

    唐子豪:“血浆站的阿姨快被你折腾成失心疯了。”

    “不是,白天就在这里了,晕了一会儿,这才出来。本来体检都过了的,不知怎么的,可能最近有点虚。”

    “哦,”唐子豪不酸不苦道:“你已经得到了解脱,我还要挑灯夜战。”

    仲二老成道:“生前何必久睡,死后自会长眠。”

    唐子豪瞅了眼他手里提着的一箱红牛:“一技在手,吃喝不愁。我得跟你好好学学,原来有血,以后也是可以不用担心吃饭的。”

    仲二从胸前的口袋里拈出两张红票子:“不止,这里还有。”

    “滚你丫的!”

    唐子豪笑骂着一脚踢上了他的屁缝。

    “你不是对血有什么执念吧?”唐子豪居高临下,“你到底在干什么?重度精分?得了吧,仲二,我劝劝你,在到达极乐世界前,你最好尝试抢救一下。”

    仲二发出一声微弱的叹息,随后转为微笑。

    “你偏得这样叫我么?不能叫二哥么?好久没有人叫我哥了。”

    “……”

    “唐子豪,我自觉没有亏待过你,我不是说你从来是当混混的料,但人起码不能忘本。”

    “是,你要怎么样吧?”

    仲二良久无言。

    唐子豪有时候觉得,此人天生一副忧郁的诗人气质,哪怕是短暂相处,也会沾染忧愁。如再加以层层剖析,就像一层层剥开洋葱皮一样,总有个时候让你泪水盈盈,夺目而出。

    仲二话头一转,突然不着边际地说:“我给自己编了一个美好的梦境,梦境里面是我爱的人。”

    “可是你爱的人不在了?”唐子豪揶揄。

    “你猜得没错。”

    “……”

    “人非生而恶贯满盈,我们这种小恶做得多的,也同样接受这条法则的制约。如何你懂马克思主义,应该明白,人所做的一切努力,不过是在为自己的利益而奋斗。钱也好,名也罢,或是造福天下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