缠绵(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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朔雪仙尊发丝间染着风或者雪的味道。 沈星阑脱掉衣袍,压在赫连雍身上,居高临下,啄吻他的唇瓣、唇角,接着滑到喉结和胸口。吻落在喉结之时,赫连雍的身体有一瞬明显的僵硬,沈星阑就坏心眼地多停留了几秒。 赫连雍被迫地、无力地向后仰起脖颈,手腕脚腕处的肌肤慢慢被红线侵染相同的颜色,数条红线扭成荆棘形状,勾勒着他完美的腰身,纱袍已被搅碎,遮遮掩掩着最敏感的部位,随时都能被彻底揭开。 她吻上仙尊胸前的朱色,那仿佛是一块白玉上唯二的两抹柔色,颤巍巍挺出的朱点被咬得更红,赫连雍难耐地屈起腿,试图挣脱,却被无处不在的红线锁在原地。他收起双手,想要推开沈星阑,教她别再进行这缓慢的折磨,又被她捉住手腕,一口咬住右手食指,尖锐的虎牙刺进rou中,带出与愉悦交杂的痛楚。 他像一块不知反抗的寒冰,任凭她手握凿刀在其上雕刻出想要的模样,沉默就是最大的放纵,沈星阑指尖按在他的喉结上,手心轻轻卡着他的脖颈。这是个完全掌控的姿势,她习惯性地对着赫连雍做了,居然也没遭到抵抗。 她的师尊未免也太顺从了点,尽管“顺从”二字按在朔雪仙尊头上着实可笑。 “阑儿……” 沈星阑幻想过朔雪仙尊含着冰凌般漠然的声音呻吟起来会是怎样动听,但实际听见他用那种潋滟着水光的、喑哑的音调呼唤她的名字,仍旧让她不可自抑地发出满足的喟叹。 荆棘已扎入坚冰,激出深深浅浅的血珠,碧绿到妖异的眼瞳一眨不眨地盯着被困在蛛网间纯白的猎物,流露出一种贪婪又狂热的凶狠。 “师尊,”沈星阑安抚性地亲了亲赫连雍霜色的眼睫,柔声道,“这都是您自找的。” 红线涌入身体的刹那,赫连雍本能地想要抗拒,然后逼着自己接受。陌生道统汇聚的法力侵入身体的滋味并不好受,遑论是本非作为承受之地的后庭。沈星阑口花花得厉害,动作也带着不符合年龄的熟稔,横冲直撞都算好的形容,她根本就在猛烈刺激那块激发快感的地点。 赫连雍那里的入口很窄,含着从未被开拓过的青涩,甬道却深,入得急了,就会不上不下地卡住,进退两难的沈星阑自己也并不舒服,这不是她第一次以天乾的体位进入别人,却是她身体的第一次,难免有些不好掌控。停了片刻,她伸手轻重不一地揉捏起赫连雍的会阴,向前滑到耻骨,红线也随着她的动作流水般翻涌,卷住男人身上每一处敏感。 “……轻一点。”赫连雍哑道。 朔雪仙尊还被卡着脖颈,只能微昂着头,他看着沈星阑,那双深邃如夜空的双眸微微湿润,似乎要在这狂风骤雨似的欢愉中流出泪来,细看却又无泪,坚硬的内里不存半分动摇。 他浑身泛红,白发和沈星阑散开的漆黑马尾缠绕在一起,有几缕白发被她的汗水打湿,黏在她麦色的小腹,那儿肌rou紧实,整整齐齐六块腹肌,正随着喘息一起一伏。腹肌看起来坚硬得像几块石头,碰上去,肌肤却有着女性独有的柔软。 赫连雍顿了顿,挪开视线,紧接着被不轻不重地撞了一下,沈星阑将额头抵住他的额头,轻声调笑:“师尊在看哪里?” 朔雪仙尊的睫毛忍不住颤了颤,抿了抿唇,似乎有点无奈:“看你。” 她故意步步紧逼:“可好看?” 赫连雍不说话,任由沈星阑在身体里撞来撞去。她灵活敏捷的法力过了初时的紧涩,已经能准确地找到撩拨他后庭快感的地点,在栗子大小的柔软之处来回顶弄。他有些受不住,喘得很急,但不肯再发出之前让沈星阑欣悦不已的呻吟。 可声音能被控制住,身体的颤抖却不能,白发蜿蜒,散在深黑的梵天锦上。白愈白,黑愈黑,两厢衬托,让沈星阑的眸子愈发深邃。沈星阑下手不轻,将赫连雍腰臀处苍白的皮肤揉捏出可怖的青痕,红线的力道也愈来愈重,缠在他的腿根,再用力拉开,几乎要嵌进那处格外柔软的皮rou。他闷闷地哼了一声,告饶般用小腿轻轻蹭了蹭弟子的脚。 师尊实在不爱说话,沈星阑决心让他好好改一改。 “赫连雍,”沈星阑轻声唤他,将面颊埋在他的颈窝处,“赫连雍。” 一刻钟早就过去,捆仙索从朔雪仙尊的腕上滑脱。他微阖双眼,伸手慢慢搂住沈星阑的腰肢。欲望横生,反复缠绵,哪怕连寒冽的雪也要被烈火融化。 “要叫师尊。” 沈星阑咽了口唾液。双修实在是件很舒服的事情,尤其是做天乾位,无论是神识还是身体都像泡在暖洋洋的温水中,她眯起眼睛,神情舒适而餍足。运转结束一次,她还想要得更多,却被赫连雍一指定在塌上,眼睁睁看他略带些狼狈地从储物戒中取出亵衣与白袍,遮住了白得近乎透明的皮肤和上面沁出血的点点梅痕。 修为恢复,哪怕白发依旧凌乱地垂在腰间,深不可测的危险之意也从赫连雍身上散发而出,只是面颊上病态的红晕久久不散,给寒冰添了几分属于人的气息。 “师尊……”沈星阑拉长了声音,懒洋洋地撒娇。她就不是传统意义上的美人,眉毛太浓,眼神太凶面部线条太刚直,嘴唇过薄自带风流,撒起娇来,就像老虎突然喵喵叫一样惊悚。 “师尊可是害羞了?一日夫妻百日恩,你可不能翻脸不认人……” 说来说去,还是满心满眼算计利益。赫连雍在心底叹气,到底开口:“你元婴未至,双修有害无益。” 沈星阑眨了眨眼睛:“好似双修并非我本意。” 赫连雍瞥她一眼,封了她的半数法力:“去闯虚天楼,不到五十层,莫要休息。” 沈星阑:“……” 虚天楼是苍华宗的历练之地,刀枪剑戟风雷水火无所不包,每一层都有意想不到的攻击等着闯关者,就算是她全盛时期,也只能堪堪走到六十五楼,封了半数法力到五十层,赫连雍是要她去死。 这是在惩罚她以下犯上吧!一定是吧!一定是!男人心眼真是比针尖还小! “师尊您好走,”沈星阑讪笑,“下次别随便闯异性徒弟的卧房。” 风雪的气息再次靠近,沈星阑正有些失神,赫连雍便低头看向她双眼:“仇家是谁?” 小徒弟甩着双腿,皮笑rou不笑地回话:“仇家?什么仇家?师尊听错了吧,我何时说过什么仇家。” 赫连雍黑瞳里闪过一丝冷诮,沈星阑毫不心虚地回视,一副极无所谓的滚刀rou模样。 他按上沈星阑的下巴,不出意外地看到女修忍耐的神色。她厌恶受制于人,连欢好都绝不接受下位,自私自利,冷酷无情,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她的双眼亮如刀锋,一身傲骨不可摧折。 情劫…… 赫连雍想到着关乎自身生死的词语,心情仍是古井无波的平静。寂灭道并非无情道,即便是无情道,也必须度过情劫。沈星阑对道统一途还了解太少,拥有道统的修士,哪怕明面上是洞虚期,其实与渡劫初期也旗鼓相当。 能够使洞虚期修士内息混乱的七日醉与软香散,若非心怀放任,对他根本毫无作用。比起沈星阑将它们用在自己身上的理由,赫连雍更在意她究竟经历了什么样的危险才得到这两方奇药。 他没想到自己的情劫会是如此特殊的存在。重生之魂,因果之线完全混乱,他本就卜不出自己的未来,如今前途更是一片混沌。若情劫乃重生之魂,上辈子他定然身死道消。天道无情,实中有伪,即便是重生之魂,认定的“仇人”或许也并非真正的仇人。 十年师徒,他已很了解沈星阑,要她坦诚很难,他也并不想逼她,横竖时间还有,修真界的老怪物还剩几个,天塌了也不该一个弱冠少女去顶。 “阑儿。”赫连雍松开手,轻轻抚了一下弟子的头顶。那修长而毫无瑕疵的手指,前不久才被她的尖牙咬出深深的血痕,“别想太多,你要快点修炼。” 接着,他俯下身,生涩地吻了吻沈星阑的双唇。 “师尊。”沈星阑微弯双眸,仰头看他,碧绿的眼中恍若荡着春水,吐出的言词却犹如毒液,“我是你的情劫吗?” 赫连雍不意她这么快理出真相,一时不知如何回话。 “为了度劫,师尊要怎么做呢?杀妻证道?”女修虽然是笑着,眼底却没有丝毫笑意。 赫连雍忽然道:“你认为一个洞虚期的修士会为了度情劫而引诱对方爱上自己,再杀妻证道?” 沈星阑侧了侧头:“确实没听说过洞虚期修士这般行事。” “那就是化神期。”赫连雍淡道。 沈星阑的神情首次出现了波动,一丝无可掩藏的恨意飞快划过眼底,然后消逝。 “仇人。”赫连雍想了想,道,“你的上辈子?” “师尊在说什么?”沈星阑神情没有丝毫变化,只忽然长叹一声,摇了摇头,“突然发了臆症不成?” 如果赫连雍没看到她攥得死紧的左手,大概真会相信她毫无动摇。 “师尊尽管去查,”女修勾唇一笑,“去查查修真界有没有为了度情劫而引诱弟子的男修。” 不仅修真界要查,魔界也要查。赫连雍在心里想。他可以没有忘记沈星阑在魔界的“仇人”。 “师尊还不走吗?洞虚期大能,天天没有事情做不成。”这回沈星阑是真的笑了,她还欺身上前,指尖勾住赫连雍的衣襟,“难道是还想与徒儿云雨?” 赫连雍本想解释,大概没有洞虚期男修会为了度情劫选择做金丹期女修的地坤,又想问沈星阑师徒十年,她何时才愿意信一信他,最后只余满心无奈。很多时候他都对沈星阑毫无办法,与无情道修士差别不大的他也不可能一夜之间舌灿莲花。 沈星阑看着沉默不语的赫连雍,忽然明白了为什么有同宗修士偷偷唤朔雪仙尊为“太上雪”。 哪怕用污泥将山巅之雪染黑一次又一次,它总能恢复洁白。 但她不一样,她是火,红尘之中诞生的火焰,无论被熄灭多少次,也要继续燃烧,直到烧破青天。 火与雪,也许本就不该相融。 “阑儿。”赫连雍的声音很低,也很轻,语气像是在挽留什么。沈星阑以为他要继续说话,但赫连雍只定定地看了她几秒,按照她的要求离开了还尘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