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书院 - 同人小说 - 【火影同人/all宁次】求婚大作战在线阅读 - 日向日足

日向日足

    日向雏田。

    日向花火。

    ……日向宁次。

    祖先的画像挂在堂上。这些年,为保子孙的福禄,闲暇之余,我收敛心性,常向日向家名为神灵的祖宗祈祷。不知道什么缘故,我祈祷的时间越来越长,结果却让我越来越失望。

    雏田是第一个从忍者学校回来的。她见到我怯怯地问父亲大人好,但我没有理她,也没有给她好脸色。她准备的礼物放在我的桌子上,我没有看,随手扔掉了。我知道她又会偷偷在门外啜泣,甚至不敢哭大声一点,指责我对她的心狠。这种软弱的秉性令我无比憎恶,无比厌倦,然而她又是我的女儿。

    她的身上没有伤痕,查克拉增长也很差劲,甚至脚步也没有习得日向家的步法。我跟夕日红交情不深,但大概能看出,她是一位非常心软的老师,对雏田抱有同情和保护欲。

    雏田在忍者学校的表现怎么样,我并不关心。这意味着,我对雏田完全地失望了。毋宁说,从第一天训练她起,我对雏田就没抱过希望。她是早该淘汰的残次品,根本没有能力继承宗家的位置,还是早早找到合适的婚约者嫁人为妙,她最大的价值也就是这个了。

    花火还没有回来。日向家在忍者学校工作的人告诉我说,花火每天都练到很晚,老师不走绝不罢休,我对花火的刻苦感到满意。她也不会对我过于谄媚,不盲从我的言语。

    我迟迟没有给花火刻印。

    列祖列宗在上,我不能将宗家交给懦弱的人继承。日向花火是不错的继任者,令她继承宗家未必不可。然而,我的心底总是感到遗憾,……花火,总是差点什么。

    我膝下子嗣稀少,仅有花火与雏田两个女儿。他们母亲去世后,我也没有再娶,也不愿再沾女色。这一代,日向家也只有三个孩子。有时心灰意懒,心想不如当初从日差那里把宁次过继过来,当成自己的亲生子嗣培养。

    日向宁次。

    这个孩子……

    我弟弟日差的遗孤。甚至不需要日向家的人报告,许多传闻就到了我耳朵里。他像太阳一样夺目,像星星一样沉静。他的天资、他的野心,他的一切一切。他得到了外界的认可,拥有了信任的同伴。

    他聪颖异常,这对日向家来说不是什么令人吃惊的事。即使在日向家内部,也认可他是百年来日向家最出众的天才。在他还小的时候,他的天资就像布囊中的尖刺一样显露出来。长老们有时会谴责我为他刻印的决定太过匆忙,致使日向家失去了一位优秀的领导人,而对比之下,另两位继承者黯然失色。

    但是,有再多遗憾、再多不甘,毕竟已成定局。宁次不是我的孩子,我纵然欣赏他的天才,他的天才却不能作为助力,而是颠覆日向家的潜在因子。我不愿视宁次如寇仇,如果他始终不愿改变想法,于我、于他都是悲哀的。

    迈特凯向我保证,宁次在忍者学校不会因为宗家和分家的事发生冲突。我漠不关心,有没有第一个女儿,对我来说都是一样的。非要说,我宁愿有一些龃龉。

    然而,宁次确实没有发生冲突。这点超乎我的意料。宁次在族中不待见任何人,故而也没有人支持他。他的阴郁和敌意令旁人远离他,非议他;我一开始没觉得他很有威胁,因为天才倚才自傲,终将独木难支。何况他的表现看来,他一点人情世故也学不会,所以我推测他一定会尝到苦头。

    宁次不愿回来。差不多每个学期,他都要拖拖拉拉。不过日向家的人已向忍者学校传讯施压,族中要召开重大会议,每位族人务必参加,令所有族人速回,违逆者施以刑讯。日向家有类似暗部的组织,而这一部分,木叶也管不着。

    我知道他惧怕……他毕竟还是孩子。长久在阴影下生存,生命力再顽强的植物也会枯萎。何况他虽为良木,却还是需要阳光雨露灌溉的幼苗。

    不过,这次会议确实有有关他的事,但优先级不高。

    那是他的婚事。

    分家的人,往往被当作联姻工具嫁给别族,一来减弱威胁,且分家人外嫁之后,对本家态度也会缓和;二来巩固关系。宁次在刻印之后,就定下了与宇智波佐助的婚事。那时,宇智波一族式微,但仍有影响力,所以倒也相配。谈拢之后,我为宁次种下血契。

    只有拥有特殊瞳力的人可以为别人种下血契。血契会守护双方的贞洁,一旦与契约者以外的人交媾,身心则会无比痛苦,精神也会遭受巨大打击。在两位契约者相处后,血契会逐渐加深,直至心血相连,同生共死。

    分家人与契约者结合并长时间相处之后,笼中鸟咒印的使用权也会转移到对方手上。一般在失去咒印使用权之前,宗家人就已确立权威,在对方的精神上打下烙印。这是宗家的恩德;况且外人也不一定更好。

    当然,宇智波一族的覆灭是我们意想不到的。长老们纷纷埋怨用废了一颗棋,而宇智波末裔后来表现出的潜力,又令他们刮目相看,也说不准这是一步什么样的棋了。

    宁次从心底里不服从我,我知道。然而,他对和宇智波佐助的婚事意外没有太大的抵触之情,甚至表达了欣悦,他甚至在期待结合和婚事。

    宁次从忍者学校毕业后,照例有两个月的假期。那一次,他提早回来了。

    可能旁人不知道,但我对异常的行为非常敏感。宁次做出应激性行为、攻击我,我都不会奇怪。但那天的宁次很平静,遇见同族人甚至打了招呼而不是匆匆走过。这件事令我难眠,在难眠的时候,我就会去看日差。

    日差是我死去的弟弟,也是宁次的父亲。在他死后,我保留了日差屋内的陈设,并令人定时打扫,仿佛日差从未离去。那个房间令他人感到阴森,只有我去不会有异状。日差恨我,但不会害我。

    “父亲大人,……我从忍者学校毕业了。”

    我听到宁次的声音。

    “今天是我的生日。父亲大人,在我们相处的每一年,您都会为我庆生。您总是说,我是您的瑰宝,是您的眼珠子。……我非常想您。”

    如果是雏田的话,流泪对她已是家常便饭。但宁次几乎从不流露任何与“脆弱”相关的情绪。但是,宁次在哭。他的哭声没有引动我的怜悯,而是唤起了一些更为复杂的情绪。

    “我是以第一名从那里毕业的。虽然父亲大人过去常对我说,你只要开心过完一辈子就好了。您不想我有什么成就,甚至懊恼您给我带来灾祸。但不是这样的,父亲大人,我想要成为优秀的忍者,我想要成为像父亲大人一样优秀的忍者。父亲大人在我心中,一直是最伟大的忍者,令我仰慕的忍者。”

    “宇智波佐助……我觉得他并不可怕,父亲大人,他什么都没有。”宁次继续说,“就像我一样。他孤独,像我一样……”

    我明白了宁次话语中的祈愿,甚至有我不愿多想的依恋。他不抵触和宇智波家的婚事,因为他可以将这个作为离开的契机,甚至可以说,救命稻草。他有本事拿捏宇智波的小鬼吗?别人的笼子难道比日向家的更舒适吗?

    长久以来,为日向家繁荣着想已经刻进了我的骨髓。在我自己没回过神来时,我就已经破门而入。宁次惊愕万分,带起的风吹斜了他脸上的泪痕。额头上醒目的笼中鸟印记……

    我发动了咒印。

    这只羽翼未丰的小鸟蜷缩起来。他不叫,好像要断气了一样。一时间,我竟然觉得这个总是与我作对的子侄辈有点可爱。乖巧的、冰冷的、易于收藏的……

    但是我很快又为他的忤逆而愤怒。

    “你的父亲并不是伟大的忍者。他卑劣地背叛主君,自然也算不上忍者。为宗家而死是他的分内,也是他的光荣。我们不追究他过去的越矩,已是莫大的宽容。”

    “你以为宇智波家能带给你什么?你以为你现在有的从哪儿来?失去日向家,你什么也不是。”

    我对宁次说,他的身体是日向家给的,他的心也是日向家培育的。他没有可能离开他的根。树木失去根就无法存活,他离开日向家,表面看是好事,实际上是在玩火自焚。这个世界对他不怀好意,远胜过日向家。他如果信任那个不可靠的婚约者,而非相处许久的亲人,那实在令人痛心疾首。

    “你还没有怎么与他说过话吧?你拿什么信任他呢?”

    在我的瞳力控制下,宁次说了实话。他和宇智波佐助的性格都不热络,很多时候也只是远远看一眼,自然不怎么沟通交流。

    作为宗家,我有教导分家的职责。如果教导不力,则是宗家的失职。一条狗训不好的话会咬主人,一把剑用不好的话会对准自己。

    我与妻子做过的事,我也与他做了。妻子是柔顺的、低微的,她总是试图讨我欢心,将与我交欢视为宠幸,即使我冷落她,她也从不抱怨,雏田继承了这个令人厌恶的性格。

    宁次是青涩的。他还未曾被人开拓过,像一枝含苞待放的白梅,初次绽放时的香气热烈而醉人。我不再使用咒印,另一种火正在慢慢灼烧他,他的面孔扭曲起来,双手在我身上乱挠乱抓。

    因为他痛苦,而在痛苦中酿出来的东西格外醇美。我并未让他完全失去意识,他知道这是哪里,这是他父亲的房间;同时,他的血契正在提醒他,他背叛了他的婚约者,他对婚约者不忠。血契会惩罚他。

    我没有在妻子身上体会过占有的乐趣,在别的女人身上也没有体会过。她们要么是我的所有物;要么完全不为我所有,只是通过媚笑来得到一些东西。但是,宁次的身上,我体会到了这种快乐。他与我有一部分相连,有一部分无法除去的刻痕,而又有一部分癫狂得我无法控制。

    这当然是分家的义务之一,历代这么做的宗家也不在少数。

    我想让宁次知道,他所面对的,并非是一个天堂,一个新的、更好的世界。他所面对的是新的痛苦,像我施与他的那样。是的,与你的丈夫就要做这种事,痛苦的事,他也不会顾惜你的。他应当珍惜当下所有,而不是看着不切实际的东西,那些最终会被无情摧毁。

    宁次大概是疼极了。他习惯咒印带给他的头疼,但血契又是另一种折磨,从他的手脚到他大脑的神经,每一处都在警告他。他的身体和心灵都站到了他的对立面,无情地指责他,如果长久经受这种折磨的话,他可能会失忆或者疯癫。他在与自己对抗的狂乱中一声不吭地晕了过去。

    我想到,这种经历,或许也可以作为他的贺礼吧。再有一两年,他就要与契约者结合。他会在rou体上依赖对方的哺育,而年轻的契约者如果学不会处理,那后果会相当糟糕。有不少两小无猜的青梅竹马,种下血契,但不会协调,故而短寿的例子。而宇智波家那小子,如果按照时间来算,他的父母根本来不及告诉他血契的事,自然会令宁次吃不少苦头。

    此刻,我对宁次又恢复了一个长辈的怜爱,我祈求日差保佑宁次。

    后来想想有些懊悔,不应该在日差的房间做那些事,第二天,日差屋内的一根房梁就断裂了,刚好砸到了火塘上。那个火塘已经冷了很久了,但那天整个房间都燃烧起来。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