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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较高下 第7节

    海风风速并不高,她空中控制速度也不快,空中一直在注意地标靶心,哪知道吴歌想超速,她做了手势,让她靠后,她大概cao作失误了,一是受不住速度,朝她冲过来了,伞包触碰到了她的,她不得已迅速调整了方向,决定做躲避,让吴歌正常方向降落,她偏离了方向。

    不明白吴歌为什么犯这么低级的错误,离地表100米时,她已经不慌了,放弃方向,自由落地,在偏离靶心很远斜坡落地,斜坡有风,为了控制伞包,所以身体下落太用力整个人都扑倒在地上,很明显的左腿受伤了。

    猛的用力后左腿短暂发麻没知觉。她不敢乱动,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等着队友人来接。

    卢霖最先赶过来,她示意他不要多说,不要提她腿受伤,只是让卢霖带她回去。

    晚上就买了机票回国。

    这次伤的有点冤,要是没有旧伤这么落地,她人是没有问题的,肯定是安全的,坏的是她左腿和腰有旧伤,用了左腿先着地,太用力了。

    回了市里,卢霖跟着她到医院,他是个话少的人,也很少会和她问起家里,看了眼大夫,问:“要不要通知你家里?”

    沈迢迢琢磨了一圈,说:“没事,我给我二哥打个电话就行了。”

    检查结果还没出来,她和卢霖坐在大厅里等着。卢霖给她借了个轮椅推着,她整个人怏怏的和卢霖闲聊:“吴歌这姑娘性子要好好磨,乱来早晚出事。”

    卢霖比她客观,冷冷说:“心思不正,听见点风声,指着后半年的比赛进国家队。”

    吴歌这次在他眼里已经是道德品性的问题了。沈迢迢没想到他这么直接,平时看着白面书生的小老板,关键时候人这么刚。

    沈迢迢没他那么无情,但也有点恼了,说:“小年轻,要吃点教训,才知道第一要靠本事拿,不能靠歪本事。尤其是这种一招不慎就出人命的行当。”

    沈迢迢觉察有人看她,回头看了眼,就看到余柯和苏淮峥向她走来。

    她心里骂了声:我艹。脸上笑的很和蔼。

    卢霖不明所以,苏淮峥见她坐在轮椅上,有点惊讶,挂念的试探问:“迢迢,你怎么在这里?”

    沈迢迢敷衍的笑笑,不甚上心的笑答:“这又不是你家,我还不能来了?”

    她气色不是很好,觉得有点丢场面,至少前男友带着女朋友,光彩照人。正胡想,结果沈文景就进来了,穿的低调,黑色通勤的呢大衣,但是看着还是很显眼,他进门只看见沈迢迢,其他人一概看不见,问:“窈窈?怎么回事?”

    沈迢迢让他推着,也没答苏淮峥,也当没看见余柯,连个眼神都没给她,只说:“你推我上楼。”

    沈文景推着轮椅,看了眼在场的三个人,只点头致意了一下。

    苏淮峥不知道沈文景是她哥哥,脸色有点诧异,余柯也不觉得难堪,安静的做陪衬,只是若有所思看了眼兄妹两。卢霖不认识这两位,也就跟着走了。

    沈文景问:“怎么回事?”

    沈迢迢老实说:“左腿应该是骨裂,在等检查结果。”

    沈文景摸摸她脑袋说:“我不是说你这个。”

    她叹气:“跳伞意外,没什么大事。”

    沈文景对她很现在很爱念叨:“不是说你退役了吗,都cao心你,干点什么不好非要干那个危险不讨好的工作?钱钱没挣多少,落的一身伤。”

    沈迢迢心情有点低落,嘟囔:”别念叨我了。头疼。”

    沈文景一听,更来劲:“你别嫌我念叨,你还没沈絮年纪大,从小我就没把你当姑娘养,从小到大,我可一直给你开家长会的。”

    放射科那边叫到了名字,打断了他。卢霖取了片子,示意沈文景推着她上楼。

    骨科坐诊的大夫看了眼片子,问:“怎么造成的?以前有旧伤?”

    沈迢迢知道藏不住了,说:“嗯,左腿和腰以前受过伤。滑翔伞降落引起的。”

    大夫看了眼片子说:“轻微骨裂,也是旧伤引起的,注意休息。先住院观察一天,其他检查都出来了,再详细看一下,如果没事就可以出院回家休养。现在去办住院手续吧。”

    她有点轻微的低烧,但是不严重,医生给开了点药,不能止疼,就是防止并发症等炎症。

    沈文景特意花钱买了个单间,不知道站在窗前给谁打电话,没过一个小时,护工阿姨连带着被子枕头都送来了。

    吊针开始她就睡着了,昏昏沉沉的做梦。

    等醒来,卢霖被打发回去了,她二哥还在,嘱咐:“可别给老沈说。你也低调点,进医院别跟进了你们家似的,好歹一个娱乐公司的老板,别等明天早上,你出轨的新闻就满天飞了。”

    沈文景失笑,骂她:“狗脑袋一天胡想什么呢?”

    沈迢迢皮惯了,问:“我二嫂呢?”

    沈文景:“她在家里,看剧本,后面有戏要拍。”

    兄妹两个互相了解了一下最近的近况,沈迢迢催他:“赶紧回去吧,我有护工看着,没什么大事。”

    沈文景不在意,站在窗前摸摸她脑袋:“我把你一个人扔这儿,我都迈不开腿。”

    她辈分大,年纪小。但是从小就独立。沈严翁年纪大了,和别人的父亲不一样。她从小就懂。

    她怕二哥找家里人来,劝他:“可千万别把家里人招来,到时候谁都饶不了我,你不看看大哥今年收拾我多少回了。”

    沈文景笑起来说:“别怕,不是有二哥呢。”

    她笑起来,利利落落说:“快回去吧,我明天要是没事了也就出院了。观察一天的事。”

    好说歹说,把他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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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章

    晚上护工也被她打发回去了,临近十二点,她清醒的很,一个人在手机上挑外卖,大多店铺已经打烊,她来来回回挑了几遍,在麻辣和清淡之间犹豫。突然,有人敲门。

    她以为是护士查房,喊了声:“进来。”

    门里进来的人问:“你挺精神的么?”

    沈迢迢跟见鬼了一样,呆滞了两秒,才皱眉问:“你怎么又来了?”

    温砚沉觑了她一眼,伸手关了门,手里提着外卖盒子,问:“吃不吃?”

    沈迢迢刚想说话,他又说:“我给我自己带的。没给你带。”

    沈迢迢:“……”

    他见她要恼,似笑非笑说:“你的等会儿就来。”

    沈迢迢不可思议问:“那你跑这儿来干什么?我和你有关系吗?出去!”

    他老神在在的坐在旁边,看了眼房间设施,笑话她:“七叔公家里的千金就是不一样啊,公立医院都能单点vip病房。”

    他嘴巴就是那么坏,三句就能气的她头昏脑胀。

    沈迢迢反驳:“我就算住进故宫里,你管得着吗?你怎么跟个市井出来混的长舌妇一样?”

    他开了外卖的盖子,歪着头正开筷子,听的顿住,特意扭头看了她一眼,笑起来,说:“沈小姐,市井里可比你想象的有意思多了。我见识少,哪天带我去你的故宫转转。”

    沈迢迢哼笑:“市井我比你熟,别跟我半夜三更扯这些。我跟你真没关系,你别跟我这么自来熟成吗?”

    他像饿急了,低头吃的飞快,不再理会她的话,倒显得她像个喋喋不休的怨女似的。

    病房里只有他的吃饭声,她听的更馋了……

    等他吃完了,他的助理也来了,瘦瘦的文质彬彬的一个小伙子,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进来看见她有点拘谨。

    把手里的东西分门别类的递给温砚沉,详细的交代每一个袋子里是什么东西。

    交代完了,又不好意思的和她说:“不好意思沈小姐,我不知道是来看你,什么都没带。”

    非常实在的一个年轻人。

    沈迢迢不在意这个,原本也没把自己当个病人,说:“我本来也没病……”

    温砚沉呵笑了一声打断了她的话。

    她瞪了他一眼,温砚沉毫不自知,问:“没病你住这里干嘛呢?害的我半夜三更加班,还要抽时间过来看你。”

    沈迢迢咬牙切齿说:“是我让你来的吗?我没嫌你半夜三更打搅我休息,你又先讹上我了?”

    温砚沉淡淡笑,并不当真,嬉皮笑脸说:“我今晚不来,你以后更饶不了我。我才不吃这种亏。”

    沈迢迢一时被他堵的无话可说,感觉怎么都吵不赢他,他根本不讲理。

    温砚沉将外卖的盒子递给她,收起了玩笑脸,说:“先吃吧,吃完我有事和你说。”

    沈迢迢顺嘴问:“什么事?”

    他顺手给她支起床边的桌子,和他的助理交代:“你先回去休息吧,车开回去,我明天早上联系你。”

    沈迢迢开了盖子,还挺丰盛,骨汤和几个菜。半夜三更估计也凑合的买的。等助理走了,她见他拿出来一块薄毯,放在她旁边那个小床上,皱眉问:“你没地方住了?非要和我一起住病房?”

    他铺了床,漫不经心说:“夫妻一场,不管怎么说都应该有点夫妻情谊。”

    沈迢迢堵死他:“那我也不乐意让你住我房间里。”

    他

    背对着她,笑起来,问她:“沈迢迢,你做手术家属签字的人也得是我。你忘了?”

    沈迢迢尝了口菜,满足的提了口气,顿时说:“别找事啊,你想说什么就直说。”

    温砚沉笑笑,就停在那里了。

    沈迢迢喝了口汤,还不见他说话,就说:“难不成骗我骗出感情来了?骗婚你良心难安吗?”

    他笑出声道:“怎么会?我人都交代在你手里了。”

    沈迢迢听的气的笑起来。

    气氛突然就回暖了。在某些节点患过难的陌生人,就突然成了老朋友。

    沈迢迢想了一下,认真说:“我那时候,脑子想的简单的很。以为有律师,就不会有麻烦……”

    他铺好床,坐在床上,看她笑说:“我倒是想的多,但是结婚这个方法最简单。”

    其实他撒谎,老爷子已经想毁约,想伸手动老太太留给他的股份了,他找了当初的代理律师,那律师一直是个不倒翁,但是还是私下和他解释说,老太太的遗嘱要等他结婚后才能进入启动程序,私下也提点他,而且股份分几部分,一直涉及到他的子女,并且互相约束。老爷子料定了他不敢赌。偏偏他就赌了。他顾不上其他的,先下手把婚结了,启动了遗产的程序。

    沈迢迢也不生气,喝了口汤,若无其事说:“说吧,又找我什么事?如果是你们温家的事,你提都别提。我为什么敢假结婚,就不和你详细解释了。至于你为什么结婚我也不问。关于离婚,你要是现在不方便,那等你方便了,给我打声招呼。合作一场,我还是想咱们能和和气气,你说呢?”

    温砚沉那双眼平时看太锐利,让人觉得锐气太盛。他认真看人的时候,其实眼睛很温柔。他看着沈迢迢一句话不说。

    沈迢迢诧异问:“你到底什么事?你可别说你看上我了。我答不答应不重要,我爹肯定是不答应的。”

    温砚沉笑起来,问:“为什么?”

    她一本正经说:“你朋友的孙子,看上你女儿了。要你你高兴啊?”

    温砚沉笑起来,又换话题追问:“为什么想去飞滑翔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