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书院 - 高辣小说 - 孤王寡女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86

分卷阅读86

    六郎喊住她,“我有临别赠言。”

    墨九回头看他深邃如潭的目光,得了便宜还卖乖,“还有东西送?这就不必了吧?”

    “要的。”萧乾轻轻吐出一个字:“滚。”

    墨九扯了扯嘴角,摇头自去,“你们这些年轻人啦,就是脾气不好。学学我呐!”

    ——

    墨九成婚后的三天,都是在南山院过的。

    在这三天里,她几次想去看一看自己的夫婿,顺便了解一下他的病情,看他要什么时候才会被自己克死,好瞅瞅“天寡之命”的威力。

    可天寡没来,她也一次都没有见着萧大郎。

    萧大郎居住的竹楼,有人日夜不离的守着。

    哪怕她是南山院的大少夫人,人家也不让她进去。

    为此,她爬过树,凫过水,下过毒,可都没有什么效果,那个她曾雨夜探访过的竹楼,比乾元小筑都难进。折腾一阵的结果,不仅没有见着萧大郎,反倒让老夫人和大夫人好一阵数落,说她不重夫婿,不管大郎死活,任性妄为,扰他清净,罚她一晚不许吃饭。

    墨九一怒之下,愣是去灶上吃了三大碗,然后放出狠话,说婆婆不待见她,夫婿不疼爱她,那就千万不要拦住她的桃花,此处没温暖,自有温暖处。

    这样狠的话,萧大郎也没有动静。

    不过第三日,她又被罚了一晚是不许吃饭。

    半夜里,她躲在灶下的柴火堆里,一边啃鸡腿子,一边问蓝姑姑,“你说萧大郎,真就不怕我给他戴绿帽子?”

    蓝姑姑在边上为她端水,“姑娘往后用点脑子,别再瞎说了。”

    “我那是瞎说吗?”墨九瞪她一眼,摇头道:“也不知那个小孩儿的jiejie到底是一个怎样美若天仙的女子,竟然让萧氏长孙惦记了三年,还念念不忘,独卧病中念着那一缕香魂,冷落我这个可怜的新婚妻子……唉,忧伤。”

    她啃一口鸡腿,又道一句,“忧伤也。”

    蓝姑姑:“……”

    墨九再啃一口,“唉,我好忧伤。”

    蓝姑姑无奈:“你是忧伤出不去府吧?”

    墨九瞪大的眼,亮了,“对啊,还是姑姑了解我。我想和申长老去赵集渡,探那里的古董,我还想回冥界去住,不与那些头发长见识短的妇人争三短。我也想我大师兄,想与他去神农山,看看墨家总院,我还想去临安……”顿一下,她摸着东寂给的扳指,幽幽一叹,“何时才能以食会友,吃遍临安。”

    蓝姑姑一脸无奈,“除了吃和玩,你还想干什么?”

    墨九咬着鸡腿,目光亮了亮,“逗萧六郎。对,我还要去逗萧六郎。”

    她念着墨妄,墨妄也惦着她。

    可他领着墨灵儿三次求见萧乾,都被拒绝了。薛昉对墨妄的为人很是敬重,每次他来都恭喜有加,上茶倒水,说使君身子欠佳,不便见客,由他作陪。

    可墨妄需要他陪么?

    他只道萧乾在推诿,自去了。

    薛昉有苦难言,“使君身子确实不舒服。”

    乾元小筑的人都知道,萧乾在床上躺三天了。

    那天晚上墨九走后,他脸色煞白,尔后又重新拟了方子吃着,今日才有了些起色。这两年来,薛昉一直跟在萧乾身边,除了战场上受点伤,他从未见过使君生病。

    这回的事,真让薛昉大为困惑。一个墨姐儿……哦不,现在是大少夫人了,为什么会把他家使君气成这样?

    ——

    墨妄再一次从萧府出来,回到位于城南的宅子。

    这所宅子是申时茂置下的,与食古斋一样,算是墨家产业。墨家信徒遍布天下,赚钱的行业多有涉及,汲汲营营了一代又一代,虽养活的人口太多,但不算富足,也不太缺钱。

    这小院种了不少桂花,临近八月,桂花未开将开,风一拂,便带过一缕幽爽的暗香。

    可墨妄无心赏桂。

    今儿又下了些雨,淅淅沥沥的,令人心情浓郁。他坐在檐下的矮几旁,鼻间充斥着桂花的香味儿,看申时茂拿了棋筒过来,一直默不作声。

    申时茂捋一把胡子,坐下,“左执事,来一局?”

    墨妄不惯拒绝人,伸手拿了黑子,可神色悻悻。申时茂观察着他的表情,“老朽有句不敬的话,不知当说不当说。”

    墨妄抬眼,“长老但说无妨。”

    看他脸色阴霾,申时茂叹息一声方道:“老朽比左执事痴长几岁,见过的风浪也多一些。凡事不坏即好,吉人自有天相,左执事莫要为九姑娘忧心。”

    墨妄点点头,执着黑子,可手顿在空中,却好久没落下。好一会儿,他才道:“九姑娘为人机灵,我颇放心。只担心姬辰,小小年纪,不知得吃些什么苦头。”

    方家姐弟与墨妄的关系,申时茂知道一些。

    他执了白子在手,了然地点点头,“不管忧心谁,萧使君不让见,我们便见不着。但他也不会永不让见,依老朽看,他是想与我们要价。”

    “要价,要什么价?”墨妄看着申时茂。

    申时茂轻轻落下一子,“钜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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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湖人上的人,说话都直来直去,有什么便问什么。可说到这个事,墨妄却犹豫一下,“申老是指萧乾已然知晓九姑娘的命格,乃墨家新任钜子?”

    申时茂点头,“萧使君问过老孔。”

    墨妄皱紧了眉头。

    这样隐秘的事,他从何而知?

    檐下可观雨,可闻桂。秋雨绵绵落下,掉在院中的桂树上,那桂花的幽香,似乎更浓了。

    静默许久,墨妄轻抚衣袖,捻一颗黑子,指尖揉搓着,似在思考落子的位置,慢悠悠道:“申老有没有想过,墨家子弟都不知的事,萧乾却一清二楚,到底为何?”

    申时茂还没有来得及回答,墨妄已有第二句:“再有,我墨家子弟遍布天下,荣、珒、西越各地皆有,却对萧乾此人,知之甚少,岂不怪哉?”

    顿一下,他仍然不等申时茂回答,手上棋子重重落下,沉沉说出第三句:“尤其他离开楚州那几年发生的事,更是无从查实。”

    大墨家不仅拥有强大的机关术,还有着强大的人脉。由于墨家各地堂口人员复杂,又深入民间,墨家的情报来源,有时比朝廷更有精准细致。然而,任凭墨妄费尽心力,依然查不到萧乾那一段经历。

    申时茂沉默一会,想到这些年墨家的下坡路,语气有些疲惫,“墨家横祸一桩接一桩,内外乱成一团,正是需要钜子出面主持大局的时候,我们可以向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