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督x田偌】艺术(文身有,mob要素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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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料光滑的黑色衬衫仔细看能看到些许条纹,显得更加立体,灰色的西服马甲紧紧包裹着坚实的肌rou,让那本就高大的青年看起来更是宛如一头蛰伏的猛兽,蓝白色条纹领带或许是系得有点紧,让“猛兽”有些难耐的扯了扯领结让自己松快一下。 监督难得换了一身正装,为了出席这场晚宴。 他不喜欢西装,那种修身的服饰总让他感觉很拘束施展不开,但往往仅从服装举止便可看出一个人对某个人或某件事的态度,而监督目前还不希望对方觉得白荆科技看轻了他们——至少现在还不行。“监督,你不要随便扯领带,你看看都歪了,我帮你整理一下。”少女带着些许责备的声音从身边传来,让那“猛兽”尴尬的挠了挠头,苏筱今天把她参加毕业典礼压箱底的晚礼服都翻了出来,黑色的鱼尾裙勾勒出少女曼妙的曲线,上好的布料上绣着大小各异的水钻,远远看去仿佛一条璀璨的星河萦绕其身,黑色的薄纱层层叠叠,让素雅的长裙多了些许华丽之感,女孩儿化了淡妆,长发也烫了大波浪,一时间确实有了些成熟的风韵——只要不开口说话。 监督一边装傻一边弯腰到一个苏筱合适的高度,任由少女帮他仔细整理好领带又别了一个kuku茶联名的领带夹,幸好只要靠下些就不会被看到。“走吧,亲爱的苏小姐。”监督直起身笑了笑,苏筱红着脸瞪了他一眼,最后还是顺从的挽住了对方的手臂。 印着烫金曼珠沙华纹路的黑色请柬被送到门口迎接的侍者手里,监督二人便顺利进入到了会场之中。这是海临市长长子举办的一场私人艺术品展览会,被邀请的都是些年轻男女,虽然没有什么大人物,却处处是些熟悉的影子——倒像是个政商界纨绔子弟的大聚会。监督在这群人之间如同鹤立鸡群,不仅是因为接近两米的身高,也因为他白荆科技监督的身份。这里大多数人都还未触及家族的产业,或是年纪不够或是阅历不足,因此倒是手握实权的监督成了引人注目的焦点。 只是监督和苏筱的注意力都不在那些刺探的目光,而是空旷的展厅中一件件诡异的“艺术品”上。 大部分都是精致的刺青作品,只是本应出现在某人脊背,胸膛,大腿,手臂的图案只剩下一张薄薄的皮肤,被裱在精致的画框中成了一幅幅生动的死亡颂歌。 大厅正中的展柜中摆着一颗头颅,各色宝石镶嵌在骨头表面被雕刻出莲花的形态,在聚光灯下显出五彩斑斓的瑰丽色彩,价值不菲的大块月长石被打磨成球体成了眼珠嵌进眼眶,空洞无神的宝石眼睛显得美丽又令人毛骨悚然。 大大小小的骨雕作品更是随处可见,从仅有指节大小憨态可掬的白兔,到几十厘米高瘦长的观音像,监督微微眯了眯眼,他自然不太信这些会是什么象牙制品。 “监督……”身旁苏筱的声音微微有些颤抖,她甚至没有注意到自己正死死抓着监督的胳膊,她感到震惊,恐惧,愤怒,仿佛自己并非身处展厅,而是一座由一条条血淋淋的人命堆砌出的坟墓。监督拍了拍苏筱的肩膀以做安慰,除了身边亲近的人,他并不在意其他人的死活……生来情感缺失的他能长成现在这样五好青年的样子,全靠老师师兄拎着他没走歪路。 “女士们先生们,请各位移步这边,卡尔罗少爷有话要讲。”清亮的女声响起,原本在展厅自由参观的宾客们便慢慢聚集到了西侧——看上去像是个模特T台,不知道的以为要搞什么时装秀。西服革履飒爽的女子推着轮椅出现在舞台一侧,青年端坐在轮椅上,一头金发梳得一丝不苟,那双黑眸深邃又阴翳,落在身上像是被黑暗中的毒蛇盯着令人毛骨悚然,他苍白又十指修长的手握着一把价格不菲的蛇头手杖,杖身雕刻着与请柬上相同的曼珠沙华图案,青年的身份不言而喻。监督的视线只在他身上停留了片刻便兴致缺缺的移开,落在了他身旁那个披着斗篷看不清容貌的身影,单论体型的话,倒是跟他们要找的人身材相仿。 “各位女士先生,不,我更愿意称呼各位为我的朋友们,是艺术女神的指引让我们今天能在这里相会,展厅里所有的艺术品皆是我十年来的得意之作,不过在今夜,它们的光辉注定成为陪衬,”金发的青年用那如丝绸般滑腻的声音托着长调开口,让监督鸡皮疙瘩掉了一地,“今天,我历时一年零三个月,心无旁骛,呕心沥血创作了这个作品,我今生最满意的作品,终将留名艺术史的作品!”卡尔罗越说越激动,他的手杖点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咚的一声,四周逐渐响起震耳欲聋的掌声,监督百无聊赖的掏了掏耳朵,他对那些陈词滥调兴致缺缺,只希望能赶快进入正题。 “去吧,去向客人们展示你的美。”卡尔罗用手杖点了点身旁人面前的地板作为示意,那只洁白的手骤然抓紧了披风,犹豫片刻便迈开步子从阴影中走了出来。监督只能看到黑色披风下摆露出纤细的脚踝,那人赤着脚踩在T台上柔软的暗红色绒毛地毯上,更衬得那洁白的肌肤莹白如玉,也让那一节“枯枝”显得格外扎眼。从那只紧紧攥着披风衣襟的手便能看出他内心的抗拒,监督微微眯眼,他对这所谓的展示心中已经有了些猜想……恶趣味。“还在犹豫什么,把那些遮掩你美的东西都甩掉。”卡尔罗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似乎是千斤的重担压在了那不算高大的身影上,半晌他攥着布料的手颓然松开,那件轻薄的披风便顺着他的身体滑落,露出那熟悉的面庞和一身复杂的纹路。 四下响起一声声惊呼赞叹,就连身边的苏筱都是抽了口冷气,那双漂亮的水蓝色眸子中浮现了些许的惊艳之色,只是紧随其后的便是心疼与怒火。 田偌柔顺的发丝垂在额前,让他透出一种虚幻易碎的不真实感,一双碧眸中空洞失了光彩,像是个没有灵魂的傀儡,一枝焦炭梅枝从颈侧攀上面颊一直延伸到额角,让原本清秀的面庞多了一丝妩媚妖异,视线向下,他胸前乃至腰腹大片的肌肤上绘制了一个手捧人心的天使,天使栩栩如生,黑色的大波浪长发垂下,一双羽翼自耳部展开,那两朵红樱正好点缀其上,娇艳的乳尖被无情的穿了一对银环,银环中央缀着残翅蝴蝶,随着田偌的呼吸而起伏摇晃,像是天使的一对耳饰,也让整幅画面更加立体,天使闭着眼,有晶莹的泪珠自眼角滑落。 他光裸的脊背上是一只展翅的鸟骨,但哪怕只是骨架那几欲直冲云霄得动态感也展现的淋漓尽致,足可见绘制者的功力之深厚,一双腿修长笔直,鲜红欲滴的曼珠沙华文在颇具rou感的大腿与手臂上,就好像田偌的身体就是一块洁白无瑕的画布,任由作者去发挥创作。田偌沿着狭窄的舞台往前走,感受着那些或是狂热或是赞叹的目光,那些伸向他的手充斥着对艺术品的崇拜与人类最原始的欲望,田偌放任那些触碰与抚摸,他在T台的尽头站定,蹲下身将两腿张开,他的男根没有夸张的大小显得格外秀气,隐藏在春袋之后的一朵rou花还是洁白的颜色,他伸手以两指撑开柔软的花唇,将内里艳红的软rou与顶端那颗同样被穿了银环的娇嫩蕊豆露出来。田偌的神色没有半分变化仍像个没有灵魂的木偶,与监督记忆中那个腼腆害羞的小警员简直判若两人。 失踪一年零三个月,很难想象他在这段时间中rou体与精神都遭受了怎样的摧残。 “他们怎么能……!”苏筱在看到田偌露出这般姿态时几乎要忍不住出声质问,监督揽着少女的肩膀微微摇了摇头示意他稍安勿躁,现在还不是时候。手杖点地的声音再次响起,像是在传达某种信号,监督看到田偌的表情第一次发生了变化,痛苦挣扎,最终却又归于死寂,他轻轻含住自己的两根手指,葱白的指尖拨弄着红舌,直到指节被唾液弄得晶亮,晶莹的唾液在空中拉出一道暧昧的银丝,而田偌就这样在众目睽睽之下将那两指探进了自己紧致的甬道中。毫无尊严,就像是供人娱乐亵玩的玩偶,田偌一边以手指在xue道中轻浅的抽动,一边抚上了那因穿了环而一只勃起兴奋着的花核,慢慢的有晶莹的蜜汁从那艳粉的甬道被挤出来,滴落在地毯上,被调教得过于敏感的rou粒只是这样轻微的摩擦都会激起剧烈的快感,田偌的呼吸变得有些急促,翠色眸子中盈满了泪水,贝齿咬紧红唇,或许不让呻吟溢出唇畔已是他唯一能做的抵抗。 不知是谁发出的第一声惊呼,人们的注意力才从田偌这场香艳的演出回归到了他身上的那些“艺术”。一点点红色在原本黑白的画面中显得那般扎眼,而红色还在蔓延。面庞上的枯枝绽放出娇艳红梅,胸前的天使睁开了赤色的双眼,清澈的泪珠化为了两行触目惊心的血泪,他背上的骨架更是仿佛在瞬间疯狂的长出血rou来,赤红的羽毛覆盖全身,诡异的鸟骨在短短几秒便化为了浴火的凤凰,每一根羽毛的纹路都清晰可见,让人仿佛能听到它的鸣叫,看到它冲天而起。红色,只是红色,就让原本黑白的画面完全变了模样,就像是两幅截然不同的画作用不知名的方法绘制在一起交替出现,鬼斧神工。“……温度,这种红色颜料的显色温度比黑色的要高,当体温升高到一定程度,它才会显现出来并覆盖部分黑色,形成两幅画面转换的效果,”监督似乎终于提起了兴趣,原理很容易猜到,所以这场看似yin乱的公开自慰也不过是提升体温的一种方法,只是对方的品味选择了这种下流手段罢了,“这么大面积的文身,从图案设计到实施,一年多倒是比想象的要快啊,毕竟是这么大面积的伤口。” “哈哈哈哈,确实,如果是普通人,或许根本撑不到这副作品问世就会死掉,而这个作品又恰恰需要载体活着才有意义,”卡尔罗或许是没想到竟然有人能只凭看就猜出了玄妙所在,他的视线投向观众席,带着些许的赞叹与欣赏,“所以我才选中了他,一名拥有自愈能力的同调者,没有被世俗所污染,干净,纯洁,多么完美的画布,为了得到他,我可是动用了不少关系。”监督面上挂着礼貌的微笑,眼中却是一片冰冷没有半点笑意。他还记得一年多以前的那场任务,田偌失踪的那场任务,明明他已经解决了所有的威胁,明明他给足了海临官方信任,他将田偌交给后勤便是放下了心从容的去清扫战场,殊不知竟是自己亲手将绵羊送去了狼口。昏迷的田偌没有被送到海临卫生中心,而是从此之后人间蒸发,再没有人见过他的踪迹。 白荆科技动用了几乎全部的人脉也查不到线索,就连r.e.d.的行动也处处受阻,似乎有一只无形的手在拉扯着他们阻止他们找到田偌。 “不怪你小监督,谁也不知道事情会变成这样。”r.e.d.的警犬先生这样安慰他,然而对方微微发青的眼眶无声诉说着他这段时间的疲惫。 “小田已经被盯上了,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就算不是小监督,是其他人结果恐怕也难有变化。”那段时间十手卫的白发都多了好几缕,他和红玉顶着多大的压力在找人,也只有他们知道。 监督和苏筱也时常去看望田偌的家人,看着他的父母从每日以泪洗面到麻木流不出泪,再到不得不接受儿子或许再也回不来的现实进而更加谨慎的看着其他的孩子,一年他们却仿佛苍老了二十岁。 田偌的弟弟meimei们时常问起哥哥去了哪里,他们只能暂时哄着他们说田偌去了海旻基地封闭训练,要有个三年才能回来,年幼的孩子们信了,每天数着日子等着哥哥寄信回来。 只有田莹看出了大人们的谎言。监督仍记得那一天,在r.e.d.也迫于上层的压力不得不停止对田偌的搜寻时,年幼的女孩儿抓着他的胳膊,她似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以至于就算是监督也感觉到了隐隐的疼痛。 “监督哥哥,我……我想哥哥,很想很想,他究竟去了哪里?” “监督哥哥答应你,无论过多久,无论在哪里,我都会把田偌完完整整的带回来,”两米的男人单膝跪下来,勉强与少女平视,他郑重的开口,“我,绝不会对女士食言。” 这一次监督不再以白荆科技而是以个人的名义展开了调查,甚至动用了一些拿不上台面的渊源——监督从不在乎别人看他的眼光,这一点上他和崔远之倒是很有共同话题。即便花费了不少时间让田偌吃了这么多苦,但好在一切还没有白费,至少田偌还活着。 “那卡尔罗少爷,您开个价吧?”监督再次开口,他的声音不大,却也足以让所有人都听到,“无论什么样的价格,白荆科技都付得起。”苏筱看到一直没有反应的田偌突然抬起头,他的视线在看到监督那鹤立鸡群的身影时顿了一下,空洞的碧眸中终于浮现了些许的光亮,就像是提线木偶突然拥有了灵魂,他咬着嘴唇,努力维持着表面的平静,不想让身后的魔鬼看出端倪。“……白荆科技的监督,真是久仰大名,”卡尔罗收敛了笑容,他打量着台下的男人,眼中是隐隐的忌惮,“不过可惜要扫了监督的兴,今夜这展厅里,可都是非卖品。”“何必这么死板,白荆科技能付得起的报酬,别人未必给的出,”监督依然云淡风轻的笑着,只是整个会场的氛围却是安静的令人窒息,“哪怕你想做下一任市长……也不是不行。” 此话一出会场中顿时爆发了各种窃窃私语,在这里的人都是政商界名流之子,他们自然明白这一句话中的含义,许多开始在心中默默重新审视白荆科技与这位年轻的监督。 “哦?愿意给出这样的承诺,看来监督是真的志在必得啊,那容我问个问题吧,”卡尔罗来到田偌身边,他伸手扯着青年碧色发丝强迫他抬起头,那双绿眸中又浮现了光亮,令人讨厌的,只会阻碍他的艺术的,名为希望的光亮,“监督的这份志在必得……是因为我的艺术,还是因为这个人呢?”白荆科技与r.e.d.的合作并非什么秘密,而这次能进到这展厅中也是监督花费了一些手段才搞到了请柬,这会儿说不定就有不知多少双眼睛在暗处盯着他,准备在他有任何动作时让他脑袋开花。“……卡尔罗少爷多虑了,我自然是因为对您的艺术感兴趣,”监督不为所动,似乎一点都没察觉到空气中弥漫的紧张与敌意,“这样鬼斧神工的作品,我希望他能更进一步的升值,让更多人可以看到,并为之赞叹。” “……哈哈哈,想不到监督阁下竟还是个懂艺术的,不过可惜,我的艺术品不需要那些凡人的理解,那只会玷污了他们的价值,”卡尔罗摇了摇头,他的视线忽然投过来,却不是看向监督,而是他身边的苏筱,“如果监督执意想要的话,我也不狮子大开口让您为难,就当是我想与白荆科技交好的橄榄枝,用您身边的姑娘来换他,如何?”“监督,不要管我,保护好苏小姐,快走!”田偌几乎是脱口而出,他就算再如何渴望逃离渴望得救,也不可能因此而眼看着苏筱一个女孩子落入魔窟,如果这是得救的代价的话,那他宁可放弃这次或许是唯一一次的机会。“这里什么时候轮得到你说话了?”卡尔罗的脸上浮现了怒意,他的手杖毫不留情地打在田偌的小腿,剧痛让田偌几乎一下子跌倒在地,但这一次他并未像过去无数次的那样在威胁与绝望中跪在男人身前,而是即便狼狈的撑住身体跌坐,他也拒绝再一次弯下膝盖。 “那可不行田警官,我答应了一位小女士,无论如何都会带她的哥哥回去,我可从不会对女士食言,”监督摆摆手,他从脖颈上将那长方体的项链扯下来握在手里,随着身份验证通过的提示音,他的笑容终于传到了眼底,与凛冽的杀意交织成一种令人胆寒的疯狂,“说实话我是挺想用钱解决问题的,毕竟我也很懒,连健身房的年卡都去不了两回。”“你快别满嘴跑火车了,连r.e.d.的体能训练你都能吹着口哨跟下来,给普通人建的健身房早成了儿童翻斗乐了,”苏筱一边吐槽一边撑起屏障挡下四面八方而来的子弹,整个展厅里顿时乱成了一锅粥,“而且你那叫谈判吗?哪儿有你这样谈的啊?”“哎呀,只是拖延时间而已,聊什么不是聊,”长方形的挂饰在监督手里伸展开变作一柄重戟,沉甸甸的分量就是让人安心,监督一步踏出,身前的人群立刻作鸟兽散,“没人会和死人认真谈判的。” 田偌想起了过去还在r.e.d.时,监督偶尔会来跟他们一起训练,美鸣其曰放松放松,那时候田偌就会一脸震惊的看着背着二十公斤负重的监督一骑绝尘,总成绩就比身为奎斯坎尼斯的昊苍慢了不到一分钟,别说田偌了,十手卫和红玉都对此感到震惊,甚至开始怀疑这小子是不是个隐藏的同调者。“老天是公平的,赐给了这个家伙牲口一样的身体素质,就不能再给他一丁点特权,不然明天森罗都得跟他姓,”苏筱拎着kuku茶来r.e.d.做散财仙女,听到十手卫他们在讨论监督的事儿,差点笑出声,“我是一直坚信,总有一个世界的监督会是统治世界的大魔头……哎呦!”而此时此刻,“大魔头”已经杀到了舞台跟前。卡尔罗的保镖和警卫根本不是对手,他们甚至扛不住那重戟的一下攻击,轻则骨断筋伤,重则当场毙命,而他们的枪林弹雨甚至攻不破苏筱的屏障,一攻一守让二人一时间宛如坦克般平推到了舞台前,监督大大咧咧擦了擦溅在脸上的鲜血,反而让血点被抹开让他看上去宛如恶鬼。 “田警官放心跳下来,我会接住你的。”监督朝着田偌张开双臂,露出一个傻乎乎的笑容,一旁的苏筱忍不住白了他一眼。田偌的身高在男性中属于偏矮的一类,监督把人抱在怀里只觉得好像不比自己的戟沉多少,软香温玉在怀,监督抱着不愿撒手,手多少也有些不老实,揽着田偌腰的那只手以指腹轻轻摩擦娇嫩的肌肤,在苏筱狠狠给了他一肘之后才消停下来,面不改色的把脸红透了的田偌放下来,把从台上顺下来的披风给田偌裹严实了,嘱咐苏筱照顾好他,自己便如离弦之箭一样窜了出去,重戟扫过之处血rou横飞。“别怕啊小田警官,这疯子呢装正常人久了就容易憋得慌,你得给他点宣泄途径,你放心,这里人有一个算一个,最少的也得背两个以上的死刑,死得不冤,”苏筱有些心虚的看着田偌,开口道,“到我身后来,他在前面冲,我们就能偷点懒。” “真的没问题吗,我们……”田偌有些不放心,这里的安保极为森严,只靠监督和苏筱一个同调者一个普通人他们要如何逃出生天?“哎呀别担心,他下手干脆利落得很,不会留活口的,没有人证物证到时候甚至尸体都没有,整个检察院搬过来也别想抓到他一点把柄。”苏筱摆了摆手示意田偌放心,完全没注意到自己搞错了对方担心的点,把人噎得一时间也沉默了。田偌不了解监督,但苏筱和他青梅竹马,自然知道监督生来便是野兽,是老师给他建起囚笼师兄给他拴上缰绳才让他没有变成个嗜杀成性的魔鬼,但天性总是要有释放的时候。“监督,已经够了。”当展厅中再无第四个呼吸声,苏筱握住那人握戟的手,阻止了他砸向血rou模糊的尸体的动作,轻声开口,她会负责把野兽重新关进笼子里,不会让他犯下不可弥补的过错。 “卡尔罗溜走了,这栋大楼是他父亲名下的,或许会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密道,恐怕……”等监督似乎恢复了理智,那柄重戟重新变回了长方形的挂坠,田偌才环顾四周开口道,“无用功罢了,他逃不了,”监督倒是从容不迫,他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西服,果然穿黑色就是好,看不出来血迹,“毕竟让【虚界】完全笼罩一座大楼还是需要一点时间的。”绝不是因为我确实有被迷住想多看两眼。“虚界?”田偌捕捉到了陌生的词汇,但很快他眼中的疑惑就变成了震惊,“监督你是……”“嘘,我不想骗你,所以就当做是我们之间的秘密,好吧?”监督轻轻点了点田偌的嘴唇示意他不必再说下去,于是田偌也就心领神会的保持了沉默,“好了,游戏结束,让我们去会一会那漏网的小老鼠。” 当监督三人慢悠悠出现在那条密道时,卡尔罗和他的保镖们正在为那看不见的墙而焦头烂额。“别费力气了,连十手卫和昊苍这个级别的都还没打破过我的虚界,就别为难你的保镖们了,”监督懒洋洋的开口,他对那些指过来的枪口不为所动,这点人甚至没有让他拿出武器的资本,“虚界,能吞噬掉任何比它直径要小的非生命体,而我呢,现在能展开虚界的最大半径是十公里,换句话说,你想离开这栋楼很简单……”那双黑眸中是戏谑的笑意,“变成尸体就可以了。”“你是同调者?”卡尔罗眼神阴翳,他不是对白荆科技的监督一无所知,但从任何渠道得来的消息都只是说他应该是个非易感的普通人才对,“是啊,这事儿世界上只有四个……哦,现在有五个活人知道,”监督看了一眼田偌,临时改了口,“至于你嘛,很快就会去见阎王了。” “呵呵呵,杀了我又如何,就算我死在这里,我的作品也会一直留存于世,”卡尔罗突然笑了,他那病态狂热的视线落在田偌身上,令人毛骨悚然,“他会带着我最得意的作品活下去,每一个见到他的人都会记起我,记得我卡尔罗!”“……你在想屁吃,”监督白了他一眼,那眼神像是在看粘在鞋底的口香糖,“你爹尽可以向媒体向舆论施压,他会是白荆最新的疤痕美容项目第一位受益人,你们所有的招数,我白荆科技全部接着。你的艺术?笑死人了,没人会记得你,一个滑稽的小丑罢了。”“不……你不能这么做!”卡罗尔神情微微一怔随后变得歇斯底里,猩红的血丝爬上他的眼白,监督太懂得如何击溃这些自诩为艺术家的家伙,他跨出一步挡在田偌和卡尔罗之间,掰了掰手指一步一步朝着他走过去,“我怎么做,反正你也看不到了。” “你之前是怎么折磨田警官的,嗯?让我猜猜,你应该也用他的家人,朋友威胁过他,逼着他向你低头,是不是?”一拳打在那张充满恐惧的脸上,力度之大瞬间就将卡尔罗连人带轮椅一起掀翻在地,他没有去在意那些聒噪的保镖,自然有人替他去解决喽啰,“你是不是觉得自己是个人上人,可以主宰他们的生命,身体,乃至价值?”又是一拳落下,拳拳到rou,“不过今天不一样了,你将成为过去那些消失在夜色中的人的一员,而你的父母也将与你视为蝼蚁的人一样,夜夜以泪洗面彷徨无措的猜测你是死是活……当然,如果你对他们而言足够重要的话。” “现在,让本监督送您上路吧,卡尔罗少爷。” 一拳又一拳的落下,鲜血四溅骨骼碎裂,卡尔罗很快就没了挣扎的力气,直到他的脑袋被打成一滩rou泥,红白相间的液体从破碎的头骨中流出来监督才缓缓停手,保镖们都被吓破了胆夺路而逃,只是这次挡住他们去路的是那温柔却又坚不可摧的水蓝色屏障。再温和柔软的人也是血rou长的,会痛,会恨,田偌这一年是怎么熬过来的他自己都不愿去回忆,如果只是那千万次的针扎那咬咬牙也便算了,令他无法忍受的是为了满足卡尔罗扭曲的性癖与施虐欲,他身上总是被施加各种yin玩巧具,他喜欢看自己尊严尽失苦苦挣扎在欲海中的样子,每一次都是一道血淋淋的伤口刻在田偌的灵魂上,包括今晚,也会是一道新的伤疤,或许将跟随他一辈子。而同他一样的悲剧过去又上演了多少次?有多少人在这样的暗无天日中含恨而死,成为了这栋大楼里的那些所谓的“艺术品”? 卡尔罗腿部有残疾,他每一次绑架与杀害都有这些保镖的参与,田偌没有理由放过这些为虎作伥的伥鬼。 “小田警官……”苏筱有些意外,她记忆中的田偌温柔得像一阵风,哪怕是在工作中也很少见他动怒,而那样温柔的田偌眼中却充满了刻骨的恨与滔天的怒火,为了他自己,也为了所有枉死在权贵之下的苦命人。 “田警官,帮了大忙了,”砍瓜切菜结束了战斗,监督大大咧咧把手上的血蹭在尸体的衣服上回身走到田偌的身边,他低头看着一年未见的青年那熟悉的眉眼,抬手轻轻抚摸他面颊的那盛开红梅的枯枝,半晌开口,“……抱歉。” 如果当初再谨慎一点,如果他再强大一点,如果……没有如果,一切都已是定局,他无力改变。 “不是监督的错,而且……我已经很幸运了,至少我还活着,还能……”田偌说不下去了,当一切尘埃落定,当他真的看到了获救的希望,压抑的情绪终于爆发出来,泪水夺眶而出,他无声恸哭,哭的整个人都在颤抖。监督脱下了西服外套,虽然里面的衬衣也被浸透了鲜血,但总好过外套碎rou鲜血和着脑浆来的干净些,他揽着田偌的肩膀把人拥入怀中,让他能有一个依靠。 “走吧,回家吧,你的父母弟妹都在等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