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有龙阳之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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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前嬴政说要徐胄接替赵高竟不是一时兴起的空话。在穿来秦朝的不知道第几天,徐胄生无可恋地举着不知道几斤重的衣服往嬴政身上套。 “怎么这样慢。” “陛下平常也不穿这样繁杂的……”徐胄几乎是在咬牙切齿,却又不能说嬴政什么。 徐胄这辈子没给别人穿过衣服,第一次给嬴政穿衣时还光顾着看嬴政腰都没注意穿错了。嬴政也不出声,直到徐胄好不容易把腰带系上,嬴政才跟他说错了,他还得重新再搞一遍。 徐胄感觉自己像个变态,给人穿个衣服就盯着人身子看——嬴政身形颀长矫健,尤其是那截腰,束在黑色的长袍下,虽窄却并不单薄,环着时还能感觉出被半遮半掩的柔韧有力。 在那层绮罗下的身体应当是极其美丽的,徐胄彼时想着。 多了几次之后,徐胄已然能搞清楚,可今天这衣服确实难办。 “今日寡人要见韩非先生。”嬴政不知是不是故意的,“自然要穿得好看些。” 嬴政说的是假话,徐胄听得出来——嬴政其实本就爱穿各类漂亮鲜艳的衣服,也喜欢戴许多精致的饰物,那些金银铜玉的在他身上,也毫不显得赘余俗气,反倒是锦上添花,让人觉出他通身的华贵与艳丽。 只是嬴政常常自己嫌麻烦,因此这般精致却累赘的衣物他也少穿。 “又不是第一次见。”徐胄说完立马给自己一个巴掌,顶着嬴政的目光,干笑道:“陛下当真看重韩非子。” 嬴政觉着颇有意思,看了徐胄半晌,才道:“你先前说寡人对韩非……” “臣乱说的。” 嬴政倒也不再为难,反正每次都能被徐胄的胡言乱语接下,便任徐胄动作。 徐胄没办法,半天没理明白,只能离得近了些,嬴政这人跟冰块似的,呼出的气都是凉的,徐胄还没给嬴政穿好衣服,就被冻得手都发颤。 贴太近了,徐胄暗自腹诽,这嬴政就不知道多找几个宫女宦官吗,盯着要他做什么。 徐胄正想着,就听身后应景地传来一个声音:“陛下。” 徐胄背后冷汗都出来了,他听出那个声音是赵高,心下几番揣测,然后果断决定放开。 果不其然,赵高几乎是接着便上前,道:“让臣来罢。” 徐胄往后退了,直到退出门口才松懈下来,到底谁爱伺候这主子,正倚着门口顺气时,便听到嬴政的声音:“寡人与你说过不必来了。” 门没关紧,声音才这样明显。徐胄方想把门关好些,可当他转身,正准备伸手时,却在门缝处看到了室内的场景。 徐胄不动了。 赵高几乎是靠在嬴政身上,姿态亲昵,显然并非正常情况。 “臣思念陛下至深……”赵高抓起嬴政的手,吻那截手指,将纤长白皙的手指含在口中舔舐,轻佻地去咬,“陛下却不叫臣进宫。” “你如今忙,又是外臣。”嬴政抽回手,“管好刑狱之事,寡人不需要你侍候。” “陛下难不成真喜欢那人?”赵高没有追问,转了话题,“不过平庸无能之辈。” “觉着有意思罢了。”嬴政待赵高为他系好腰带后,忽而偏头,吻了赵高的唇,极其自然的一个吻,似乎早已习惯,甚至带着随意与敷衍意味。 赵高脸上显露出些许的笑,可随即意识到什么,那点笑转瞬即逝,低头时,阴冷的神色在脸上一闪而过,最后只是游移在半阖的眼下。 “此人来历不明,陛下应当谨慎些。” “寡人看得清楚。”嬴政说罢,语气又缓和些许,“以后你想来便来,又没人拦你。” 徐胄不知道赵高如今什么感受,反正他自己感受非常之不好。 谁能想到嬴政真是…… 徐胄突然感觉自己之前说的那话把如今的自己推入死路了。 徐胄不知道在门口僵了多久,才反应过来往后退,直到嬴政出来时,徐胄已隔了那门十几米远。 嬴政遥遥看了徐胄一眼,最后意味不明地笑起来,隔得远,但耐不住徐胄眼神好,他看到嬴政笑时的戏谑。 “离这么远做什么?” “臣惶恐。” 嬴政踱步下来时,过长的衣摆拖曳在地上,或许是因为那身衣袍的拘束,嬴政的步幅恰好,从台阶上走下时,脚要先绕过一边的裙裾再落地,迤迤然走下来。他走得缓,几个台阶也被走出万里长街似的迢迢。其实这当是做作的,偏偏嬴政仪态好看,端而不僵,柔而不妖,连走个路也让人移不开眼。 徐胄想起一个词——邯郸学步,那故事里说邯郸人走路好看,嬴政出生在邯郸,在那地方呆了这样多年,或许也会那所谓邯郸步法。 “寡人看不出你有什么惶恐。”待近了,嬴政不冷不热地刺了一句,“胆子分明比谁都大。” “陛下说笑。”徐胄想做些什么表情来缓解气氛,可现下他感觉脸又僵又麻,满脑子都是方才那场景,心中暗道,完了。 嬴政却恍若未觉徐胄的异样,道:“你与寡人同去。” 嬴政的确是要去见韩非,不过并不止韩非。 徐胄充当宦官的角色跟在后面,赵高与他打个照面便又出宫去了,甚至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给徐胄,大抵真是忙……据说赵高作了尚书卒史之后,事务更繁重,到底不能前朝宫内两边常来回,嬴政才起了叫别人来替的意思。 徐胄恰好撞在这枪口上。 徐胄跟在嬴政身后进去,也得见韩非,著名的法家代表,韩国公子,曾让嬴政都仰慕不已……徐胄见前已然心生好奇,进了室内,首先抬头去看韩非。 韩非不算年轻,但风采依旧,不算突出的长相反倒因为年长而带上几番别样的魅力,更重要的是韩非身上的气质,一种难以言喻的气质,沉静,但是又略显锋芒。 可是当韩非开口时,似乎他的魅力就稍打了折扣——韩非是个结巴,史书记载的并不错。 “陛下。”其实开口的两个字,就显出韩非口舌是不同于常人的,一个词被他念得缓慢,似乎是一字一顿,“非之前,向陛下所、所言,不知、陛下意下如、如何。” 韩非似乎是为了说清楚话,每个字都咬得很重,也很慢,但看上去收效甚微,一句话的时间已抵了旁人说三四句。 嬴政倒是很有耐心,在韩非说话时还微微倾身,待韩非说完后,嬴政轻笑道:“韩非先生先前所言有理,可寡人总不能就因此处罚了姚卿,那样该多叫其他人心寒?寡人也不好决断,不如就让姚卿与先生来,当面论说一番。” 韩非听罢,脸色煞白一瞬,嬴政这意思便是要他与姚贾辩论,可怎么可能?那姚贾素以口舌之才闻名,韩非却连说清楚话也费劲。徐胄在一旁听了,心中都连连摇头,也不知嬴政是否是存了为难之意。 “先生何惧?”嬴政态度软化下来,声音都带着水浸过般的柔软,“寡人只不过是想让先生听听姚卿的话,再向寡人解释罢了,自然不会叫先生难办。” 韩非张口,想辩驳什么,但话又说不清了。 “还是先生不愿?” “不、不是。”韩非辩驳不得,最后只有点头应下。 “请姚卿来罢。” 这殿里没多少人,因此嬴政声音哪怕不大,也传得出去。 徐胄本还想着要不要自己去通传什么,但下一刻,便见一个男人走进殿来。 “姚卿。”嬴政唤道,他称呼谁时总是会拖一点不长尾音,咬得轻,但是清楚,并不显得刻意而尴尬。 姚贾看上去并无特殊之处,单样貌便矮了一截,也没有韩非那样的气度,只是开口时才叫人觉出他的伶俐:“臣方才在殿外等着,听韩非先生说叫陛下彻查,真叫臣心中急切至极,恨不能当场闯进来向陛下表明心意,好在陛下明理,不随意轻信异国使臣之言……如若不然,那臣便是再有如何善辩的舌头,在陛下面前,可也什么都说不清了。” 姚贾先睨了一眼韩非,再转为恭敬姿态,向韩非行礼,紧接着便道:“先生这话倒是极没道理,游说列国,自需钱财疏通,若无利无益,哪怕张仪苏秦之口舌也是枉然,臣一心为秦,怎地在韩国使臣口中便成了自私之举?” 姚贾口口声声称韩国使臣,在向嬴政卖好之余还暗暗排开了韩非,韩非想说什么,但又太过急切,涨红了脸,反倒更说不出话来。 徐胄对姚贾的印象便是,真能说,一张嘴便停不下来了似的,若非嬴政开口,恐怕他真能把韩非急晕过去。 “寡人还没叫你说。”嬴政像是责怪,“下次再不听令,寡人便把你舌头剜了。” “臣有罪。”姚贾认罪得干脆,眼尾甚至还带了笑意。 姚贾自然不慌,他前头已向嬴政说过一次,如今不过在韩非面前做个样子,只是思及嬴政先前那句“有何面目复见寡人”就觉着心痒,又恨那背后进言之人,偏要多刺几句韩非才可。 “韩非先生若有何事,便就此说明,要朕评判才好。” 韩非口才本就不好,连说句完整话都难,只能重复一遍他曾经上书中提过的问题,姚贾一一对答如流,韩非说一句话,他便能说出十句驳论的话来。 而在姚贾说时,嬴政神色坦然,反而看向韩非的眼神很冷,独有的审视。 “先生何必急切?姚卿不过想为自己辩白,还是说,姚卿所言有误?” 姚贾当时便是靠着一张嘴入了嬴政的眼,不是一般的能说,韩非在急切之下难以反驳出完整的话来,嬴政看着韩非此态,倒又笑了。 “姚卿既辩明了,那便先退下罢。” 姚贾见好就收,是极会审时度势的,倒的确有外交家的特点。 姚贾走后,嬴政起身,走到韩非身边,也不顾殿中还有内侍在,竟去拉韩非的手,道:“先生有气,倒是寡人的不是。” 嬴政做足了姿态,配着那张漂亮的脸,实在叫常人难以克己,偏生韩非不是常人。 “非不敢。”这三个字韩非倒说得清楚了,侧身避开嬴政动作。 “先生若要怪寡人便怪罢,寡人总不能不等姚卿说完便打断了……先生之说本就难言,好像寡人奖赏有功之人,是犯了什么错。”嬴政收了手,“先生不必在意,既说明了,那便翻了篇,先生安心便是。” “那敢、敢问陛、陛下,之前、之前的事……” 嬴政还笑着,语气却已沉了下来:“先生是说,灭赵存韩?” 韩非后头慢慢说了些,嬴政听得心烦,大抵韩非也看了出来,便主动沉默告退了。 “软硬不吃。”嬴政抱怨道,“不要利益,偏生想为了那韩国尽忠,他那侄子可不待见他。” 徐胄望了周围一圈,觉得嬴政应该是在对自己说的。 “你觉得韩非如何?”嬴政又问。 “……臣不敢妄评。”徐胄说的是实话,他自然不配评价韩非,“但陛下似乎不满。” “那你说说,寡人有何不满。” “韩非一心存韩,无法为秦所用。” 嬴政听罢,竟挑眉,向徐胄道:“你倒聪明。” “因为臣知晓。” “你还知晓什么?” “李斯和姚贾皆想案韩非而杀之。” 徐胄知道如今大致是个什么时间了,韩非将死,而灭六国之战的序幕也已然拉开。 嬴政没多大反应,伸手拿了案上的毛笔,在手指间转过几遭,才开口:“李斯与韩非是师兄弟,也算有些情意情意,你这话也没什么凭据,平白诬陷罢了。” “臣不信陛下不知。” 嬴政一愣,随即笑得开怀了,语气柔和:“寡人有时候真想将你杀了,免得遗留祸端。” ……果然皇帝难伺候,你不说话他嫌你没用,你说了话他嫌你有威胁。 徐胄干笑几声,一句话也不愿说了。 他哪敢说话。 “寡人倒好奇,你如何知晓一些事?”嬴政低头写着什么,他总是闲不下来似的,“占卜么?” “梦中可见未来之事,然不甚清晰。” “第一次见有这本事的方士。”嬴政道,“还专门挑寡人身边的事?” “天下之大,陛下没见过的多了去,待陛下将来兼有天下,自有更稀奇的。” 嬴政的笔稍顿,不过什么都没说,自顾自地向下写了。 徐胄等了很久也没等到嬴政再问话,松了口气,但似忆起旁事,心下思索间,想问嬴政却难开口,在纠结怎么说话之间,脑中想法乱成一团,下意识脱口而出:“陛下对韩非何意?” 徐胄说完,麻木地抬手,干脆利落地扇了自己一个巴掌,道:“臣嘴巴不听话。” 迟早要因为这张嘴被砍了。 嬴政竟不恼,搁了简牍,笔端撑着下巴,瞥了徐胄一眼,徐胄惯会给自己找台阶下,看着是怕,实际上胆子也不小。 “寡人的想法,你方才不是说得清楚?”嬴政道,“你问的,又是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