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他逼着自己看他和太监欢爱,仅仅只是为了看她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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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这话,帝渺抽了抽玉挺的秀气鼻头,鼻腔发出小小的哼声,尽管颇为不屑帝渚说的好听话,偏过的面颊却浮上了两片薄薄的红晕,娇嫩如杨李。 她愤愤撇嘴道:“阿姐就会说甜言蜜语哄我!可见阿姐常常把这种羞人耳朵的话挂在嘴边,不知说给了多少人听过呢!” “那你可大大的冤枉我了。”帝渚不可自抑的无奈一笑,“天地良心,这话我也就对你一人说过。” “真的?” “比珍珠还真。”说着说着,帝渚笑意更盛,语气微妙。 她说的的的确确是真,毕竟再没有第二个人能让她说出这话,就算她愿意对人说,怕是那人听到了都会如同白日撞鬼,吓得连连大叫吧。 毕竟,就连她的几名心腹大将都十分畏惧与她。 平日里他们从不敢同她随意打闹,胡天海说,说话都要小心措辞,唯恐说错了话惹怒了她招来一顿斥骂惩罚。 跟随她身边几年的心腹大将都是如此,旁人更不用多说,个个对她躲如蛇蝎的避犹不及,个别的甚至靠近她三尺之内便胆颤脚软的站不直腿。 将军府人人皆怕恐怖严厉如她,哪个又敢同她亲近至此,更得她这般的纵容疼爱呢? 以前没有,将来很可能也不会有。 帝渚垂眸注视着眼皮下的小丫头,看她一双眨巴眨巴的杏眼招子望着自己。 眼神清澈干净的如同天山巅峰上的一汪泉水,人站在岸边望下去能清晰照出自己的影子。 她纯粹单纯的没有一丝对外的戒心与自保能力,但哪怕整个世间四处有着潜伏的黑暗与危险,只要在自己身边,依靠着自己,她就是安心无惧的。 她的meimei是如此的善良,敏感,柔弱,单纯,美好宝贵的无与伦比。 这世间的任何宝物全部加起来都比不上她的半分珍贵,令她心甘情愿的把所有最好的东西都捧到了她的面前以此供养她。 边疆行军打仗九年,无论有多苦多艰辛危险,每每帝渚一想起帝渺那纯洁无暇的笑容,就像是炎炎夏日浸透炽烈阳光的叶间露珠,轻轻的坠到她心房干涸许久的角落,给予她活下去的动力与支持,能从死亡的边缘一次次的爬了回来。 所以,帝渺值得她现今为她所做的一切,也只有帝渺配得上。 不管帝渚现下心中是作何想法,得了这话的帝渺反正欢喜极了,抱着帝渚的腰身是又摇又晃,快长开的美人脸扬起洋洋得意的笑容。 她仰着头望着自家阿姐看了一会儿后,忽是好奇道:“诶,阿姐,四哥哥找你去是跟你说了什么重事啊?” 昨日幕幕再次随着这一句话重现脑中,刚是心情不错的帝渚嘴角溺出的笑意顿时僵硬,于是这笑容便显得有些古怪扭曲。 幸亏短短片响过后她就敛了神色,压低了声线,佯装无事的反问道:“怎么突然想起来问这事?” 那折磨了她一天一夜的恶心事导致她今日整个早晨都有些恍惚的不在状态,直到来了帝渺这里。 不巧帝渺去后花园游湖赏花不在宫里,她便特意吩咐别来人打搅自己,在这个令人心安的地方独自待了许久才逐渐平复下来,不想帝渺随口一问就又把那事提上心头,怎不教她叫苦不迭? “我想起来了就随便问问呗。” 帝渚心里的苦楚帝渺自然不知,看阿姐的神情怪怪还以为自己问的莽撞了,便小声问道:“是很重要的事,对人说不得么?” 何止说不得,简直提起来都要人命! 帝渚不着痕迹的叹了一口气,伸手揉了揉帝渺柔软的长发,沉吟半刻后突然问她:“渺渺,你觉得皇上如何?” “什么如何?”没料到话题陡然一转,帝渺一头雾水,“四哥哥人很好啊。” “哪里好?” 帝渺认认真真道:“四哥哥对渺渺很好!” 闻言,帝渚哭笑不得,一时间竟是不知该如何继续追问,索性顺着问下去:“对你怎么个好法?” “阿姐你糊涂了吧?”帝渺横了她一眼,没好气的责怪她。 “四哥哥对渺渺一直都很好啊!小时候阿姐你不在的时候,有人欺负我都是四哥哥帮我斥退了他们,每次还送了好些好吃的糕点让我带着回院子给你和父君一起吃呢。” 听她一提,帝渚也想起年幼时帝渺没少因为吃甜点吃的太多而整夜睡不着觉,屈指敲了敲帝渺的眉心,笑着怪她。 “你才是糊涂鬼,那糕点甜的齁牙,我和父君都不爱吃甜食,后来全是进了你的肚子,害的父君每次给你揉肚子消食,揉的手酸抬不起来。” “那都是小时候的事情了,你还拿这事埋汰我。”听她说起幼时自己做的丢脸事,帝渺小脸一红,衬着乌溜溜的大眼睛煞为好看,娇艳胜花。 她羞怯的瞪了自家笑眯眯的阿姐一眼,险些恼羞成怒,又被帝渚及时说了一番好话哄住了。 “阿姐,四哥哥对我真的很好,阿姐你不在的时候都是四哥哥常来看望我,与我说话,安慰我,我才不至于每天都是孤零零的。” “后来四哥哥当了皇帝,每日都好忙就顾不上来看我了,但他叫了好多的宫女同我作伴,有好吃的好玩的也会给我送来。” “我生了病四哥哥也会叫御医来给我细细诊断,如果不是他总照顾我保护我,我都不知道现在自己会是怎么样…….” 说到这里,帝渺的眼眶竟是红了,头埋入了帝渚胸前,抱着帝渚腰的双手微微发着抖。 帝渚默默的回抱紧了怀里身子颤栗的人,眼中怜惜渐甚,过了许久胸前传来一道啜泣的喃喃:“阿姐,如果当年父君的病也及时得到医治,就好了。” “……..” “阿姐,四哥哥当皇帝的这些年过得也不好,四哥哥对咱们有大恩呢,咱们不能忘恩啊。” “嗯。” “我虽然不知道朝堂的事,但时常听人说四哥哥的皇帝当得不太顺畅,最近两年他的身子也不好,总是生病,你现在回来了,又是大将军,一定要在朝堂上多帮帮四哥哥,不能让那些外人合着伙欺负他。” “…….嗯。” 这一声帝渚都不知道自己是用什么样的心情答应下来的,只觉着嘴里苦涩横生,她抱紧了怀里还在絮絮叨叨的说着四哥哥的好话的帝渺,疲倦的闭上了眼睛。 渺渺,如果你知道你所说的对你很好,善良任欺又柔弱多病的四哥哥,其实是个心机深沉,总喜多疑多猜,把人心玩转与手掌间的笑面虎呢? 他甚至逼着皇姐看自己和一个太监欢爱,仅仅只是为了看她反应,并以此为乐的疯子。 如此,你还会不会这么喜欢他,希望我帮他坐稳皇位? 可四哥哥在你嘴里这么好,对你温柔亲和,关护备至,你这般信任他,同情他,我如何舍得狠心打破你心里对他美好纯善的幻像呢。 许是那日帝渚的反应与表现合乎心意的原因,自那过后皇帝果然大大减少了明里暗中试探帝渚的举动问话,常日里对帝渚的态度依旧如常,甚至更加彬彬有礼。 他摆出一副敬重贤长,礼贤下士的明君形象,那具看似无害的温雅皮囊下丝毫看不出来里面藏有多么恶劣且扭曲的变态性子。 对此,帝渚实在不知自己该是庆幸,还是更担忧。 不过最起码她现在不用日日把心悬着,时刻提防皇帝隔三差五的试探刺激,再这么试探下去皇帝不累,她也烦不胜扰,只能选择从此称病不上朝这最后的退路了。 想到这里,帝渚心里凉意遍生,人人都说她身份尊贵无比,无语比拟的权力与光荣在凤歌再找不出第二个人。 可谁又知她这个所谓风光鲜亮的大将军,地位仅次一人的承平侯表面下其实时刻芒刺在背,在宫里行步说话样样谨慎小心,唯恐踏错一步招来祸患。 这日子,真是过得窝囊极了。 又是数日一过,散朝后的帝渚一如往日的不与任何一个官员多说半个字,等到官员散的差不多了就往殿外走去,不料刚出了殿门不远就被一个早就候着她的官员拦住了。 “下官南山拜见侯爷,明个儿下官府中举办家宴,侯爷可否赏光过府?” 帝渚看了那无论是姿态,还是神情都谦卑礼敬的官员一眼,认出这是尚书台的参谋廷尉南山,位及三品,在朝中已是不低的职位。 她仍是声色不动,背了手,冷冷淡淡的婉拒了这人的一番‘好意’邀请。 “既是家宴,本侯一介外人终究不好过府打扰,待到改日本侯有空了再说吧。” “不知侯爷何日有空?下官定扫榻相迎。”南山不依不饶的追问。 谁都能听出来她不过随口一句敷衍,但这人就是一副得不到她的确切回答不罢休的固执之态,还是第一次遇见这种执拗不听人言的人。 帝渚剑眉一蹙,没了耐心再与他废话,直言不讳道:“本侯的事务繁忙,都没空,南大人的好意本侯心领了。” 那官员也是没料到帝渚完全不给面子,竟真与同僚口中承平侯生性冷傲不羁,目中无人的狂傲姿态所说一模一样。 他愣了一愣后还欲再说什么挽回点局面,帝渚哪里听得他继续与自己胡搅蛮缠,侯爷两字才出口,后面的话她听都懒得听,一甩袖子直接越过了他,踏着大步就头都不回的走了。 留下那官员一张俊脸青青白白的站在原地,面色铁青的望着那一抹欣长身影高傲如鹤的扬长而去,极快就消失在了宫墙转角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