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了个替身,小太监帮她宽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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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前,棠谙予心下紧张地等着,那人弯着腰身,脚步沉着地走了进来,他低着头,身上穿着宣国太监的衣服,看不清神色的样子,真真像极了周驿。 “拜见公主。” 此人往地上一跪,出声的瞬间,棠谙予便失望了,他声音偏温和,和周驿一点也不像,她开口:“抬起头来。” 小太监很是听话,仰着头看她。 棠谙予与他对视着,眸中还是有了些许惊讶,因为,除了声音之外,这小太监的脸,有五分和周驿相似。 但只这五分,也足以他容貌过人了。 棠谙予问:“你叫什么名字?” 小太监跪地俯首:“奴召诉,是内务派来帮公主搬置物什的。” 他唯唯诺诺地回着,看起来很是听话。 棠谙予看着他,心里一动,许是因为知道李弃死了,又许是因为,她现在想周驿却见不到,于是,她稍作犹豫,便道:“召诉,你以后便留在殿中,伺候本公主好了。” 闻言,召诉连忙抬头,见棠谙予神色认真,他不敢有违:“奴遵命!” 贵人的话,他一个奴才自然不敢反抗,召诉进宫不久,也听说过宫中诸多私事,算不得懵懂,也知晓棠谙予的意思。 只是他不曾想到,今日竟轮到了他,被眼前的贵人看中。 棠谙予看他还算上道,笑着将腿搭在一旁:“召诉,那你今晚好好准备,晚膳后,本公主等着你。” 她笑起来无害又温柔,召诉看得迷了眼,回过神跪着过来,一边伸手帮她揉腿,一边乖巧答应:“是,召诉明白。” 男孩就这么乖巧地跪着,修长的手指在她腿上游走着,看起来还有几分手法。 棠谙予挺满意的,毕竟这人不仅长得像周驿,而且性格可比周驿好了不知多少,她想着,若是让周驿帮她跪着揉腿…… 那厮一定会笑着将她的腿折断丢出去。 念及此,棠谙予打了个冷颤,忙点头觉得还是乖巧一点的好。 约莫一刻钟的功夫,棠谙予上上下下地将召诉的事情问了个清楚,男孩是真的乖,问什么答什么,连家里几口人、喂了几只鸡,乃至小时候常吃什么饭菜,都一一道了出来。 棠谙予连连笑着,倚着窗听他说话。 萱儿进来的时候,一眼便瞥到了这位新宠,她走上前,两人的话才算停下。 见她进来,棠谙予拍了拍召诉的手:“好了,你辛苦了,先回去吧。” 召诉抿唇俯首:“是,公主。” 等他离开,萱儿走近问:“阿予姐,这是新人呀?” 棠谙予如沐春风地笑:“对啊,可乖了,我还挺喜欢。” 萱儿无奈:“可是刚刚我看到,这人的眉眼像极了……周大人。阿予姐,你莫不是太过思念周大人,所以才……” 说实话,萱儿刚刚着实吓了一跳,毕竟周驿何许人也,看到那小太监跪着,就如同看到周驿在给棠谙予下跪一样惊恐。 她也是知道周驿的厉害,不曾想,棠谙予貌似更大胆。 “好了好了,别问这么多,快说说你打探到了什么吧。” 棠谙予一脸不耐烦,萱儿只好回答:“听宫人们说,老宣帝子嗣不算多,九位皇子之中,立了老大为太子,也就是如今宣帝的父王。但这立长不立贤的做法,惹得许多朝臣不满,当然,皇子们也是有怨言,其中,当属九皇子墨望舟,也就是如今的摄政王最为不服。” “后来,老宣帝病重,他的几位皇子,包括太子,死的死,伤的伤,都没什么好下场,唯有墨望舟,是继位的最佳人选。可谁曾想,老宣帝死后,遗诏里的继位人选,竟是太子唯一的儿子,也就是如今的宣帝,墨讼。” “墨望舟抗不了旨,只能扶年仅十六的墨讼上位,但他也成了掌权的摄政王,把揽朝政,将墨讼架为傀儡帝。” 说到此处,萱儿皱眉:“而且萱儿听说,墨讼不仅是傀儡帝,因为墨望舟不满继位人选,自他掌权后,便不许宫人们对墨讼多加伺候,这位傀儡帝过的,不比宫人们好多少。平时上不上朝,说什么做什么,都要听墨望舟安排。” 可怜得很。 当时萱儿听宫人讲述的时候,实在是不敢相信,这是一国之君应该有的待遇。 棠谙予皱眉,有些疑惑:“那朝臣就没有能压制这个摄政王的吗?若他真的如此强权,又为何不自拥上位呢?” 萱儿摇头:“这个不知道,但是当初也有朝臣反对,不过但凡有不满的,都会在几日内遭遇不测,久而久之,也没人敢多说什么了。” 棠谙予低眸,看来,无论是那些皇子,还是这些反对的朝臣,都是被墨望舟秘密处决掉了。 那这傀儡帝如此卑微…… 以后她的日子,还会好过吗? 棠谙予又苦闷了,原本以为这傀儡帝只不过是拧不过摄政王罢了,没想到过的连宫人都不如,那她若是嫁与宣帝,岂不是要一起受罪? 当真是倒了大霉! 用晚膳的时候,随鞍看出棠谙予闷闷不乐的样子,忍不住问了出来,听到原因,随鞍安慰:“公主不必苦恼,您身后有萧国,这一点,摄政王不会不顾的。” 两国国力不相上下,就算是摄政王再怎么强权,也不可能将手伸到萧国。 而有萧国在,要动棠谙予,任谁也要掂量掂量。 棠谙予不觉得这安慰很好,她眨巴眼问:“随将军,你说,要是我们对那摄政王示好,他会不会高抬贵手,别让我和那傀儡帝过一样的日子呀?” 她在萧国已经过了十几年宫人的日子,难不成现在来了宣国,也逃不掉? 太倒霉了吧? 随鞍笑:“放心吧公主,殿下准备了不少细软,即便没有宣国,公主也不会过苦日子的。” 沈祎祉在那准备和亲的几日,可谓是殚精竭虑,事事都在为棠谙予以后的日子做考虑,所以目前,不用担心太多。 棠谙予微微放了点心,胃口也好了许多。 作为一个不会过多消耗情绪的人,上一瞬的棠谙予还在担忧未来,而下一瞬,心思便已然飞走。 晚膳后,随鞍刚要问棠谙予要不要去殿外走走消食,便瞧见一个和周驿身形极为相似的人走进来,而他抬眸时的那处眉眼,更为神似。 他略微蹙眉,张了张唇,但在看到棠谙予一脸欣赏的神情时,所有的情绪,都掩在了眸底。 棠谙予唤人:“你来了?” 看起来甚是和善的样子,随鞍记得,遇见付途时,她也是这般神色。 召诉走近,跪下应答:“公主,奴是不是来早了?” 说着,他神色小心地观察,眼神落在随鞍身上时,还带了几分怯意。 棠谙予笑道:“不早,本公主刚用完膳。” 看他如此拘束,棠谙予挥手屏退众人:“你们都下去吧,留召诉侍奉即可。” 数位宫婢退了出去,独随鞍,在原地顿了好一会儿,这才在女孩疑惑的注视下,略显落寞地走了出去。 棠谙予没注意到,她现在,一心只扑在眼前的新人身上。 等众人离开后,她带着人掀开帘子,走到榻边,驻足,然后转身伸手。 “帮本公主宽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