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景/啥家境啊,吃泡面加两个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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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衣逐闲,段清噔噔蹬跑回客厅,呈“大”字猛扑到沙发上,他的笑容和声音在脑海里放大又回响,段清埋着脸滚来滚去笑出了声,突然,电话响了。 陌生号码。 段清接起:“您好,哪位?” 对面沉默。 段清又问:“喂?您好,在吗?” 对方这才说话了:“清清……” 这声音激起尘封的记忆,段清的头不可控地疼起来:“王耀铭,你还来找我做什么?” “清清!我看了你的书,我、我觉得你还没有忘记我……这么多年,我一直有关注你的近况动态,从来没有忘记过你,我们重新在一起,好不好?” “王耀铭,你是从什么地方下的论断觉得我没有忘记你?”她冷冷吐出一口气,胸口好像卡了一块粘痰,“你少恶心我。” 太恶心了,听到声音就有种想吐的感觉,她摸着又开始隐隐作痛的肚子,捏着手机的样子就像捏着一团病毒。 她半点听不下去男人的大叫和解释,毫不犹豫地挂了电话,把号码拉黑。 衣逐闲坐上驾驶座,把书整齐放在副驾驶位上,打开了车载电话。 “小王,你叫上小张,和我一起去xxxx派出所。” “好的老板,需要我们准备点什么吗?” “李潇燃和对方互殴,现在在派出所,对方是王氏集团的人,还带了法务,你和小张看着准备吧。” 衣逐闲在等红绿灯,他左手轻握住方向盘,右手拿起段清的书瞧了瞧,除了他拿的《暴力蝴蝶》是她自己的书外,其他都是别人的作品。 衣逐闲转头看向窗外,街道斑斓闪烁、川流不息,他若有所思。 车子开到派出所的时候,助理小王和法务小张已经在门口等候多时了,他俩的西装熨帖整齐,头发一丝不苟,背都挺得很直,只是眼睛微红,下眼皮上略带着些许青黑。 衣逐闲看着他们两个,转了转腕上的手表:“辛苦你俩大晚上跑一趟了,这个月奖金让财务给你们多发点。” 王助看着这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衣仁集团总裁,眼睛唰地一亮:“不辛苦不辛苦!嘿嘿!谢谢老板!” 三人走进派出所,王剧实在挺不住已经进了医院,李潇燃坐在座位上,嘴角青了一块,左边鼻子里插着一坨染红的白色餐巾纸,身后不远处站着两个穿西装戴金丝眼镜的男人。 见到衣逐闲,他腾地站起来,像个告状的小孩:“逐闲,他们……”坐在他对面的蓝衣小民警不耐烦地拿文件角敲了敲,发出急促响亮的“嘟嘟”声: “哎你干什么呢!给我坐下!” 衣逐闲走到他身边,拍了两下他的背,李潇燃咚的一声又坐回派出所的硬板凳上。 “民警同志,我觉得这件事还有商量的余地。”衣逐闲指尖在李潇燃肩膀上一点一点,犀利冷淡的眼神直直与小民警对视,“您觉得呢?” …… “啊……!”李潇燃走出派出所大门,伸了个十足的懒腰,“还是外边的空气新鲜!”他三两步跨下台阶,回头对衣逐闲咧开了嘴,带动嘴上的淤青:“你刚看到那副所长骂骂咧咧出来看到你一瞬间呆掉的眼神了吗,妈的笑死我了,要不是你拦着我,我能当场笑得打鸣哈哈哈哈哈——!” “潇燃。”衣逐闲打断他,“你处理问题的方式该更妥帖些了。”他走过去拍拍他的肩膀,“不过,揍得好。” 李潇燃笑着嘁了一声,往他肩上锤了一拳。 他两手抱在脑后大步朝衣逐闲的车走去:“走吧衣总,请我撸串啊。”说着一把打开副驾驶的车门。 副驾驶上整整齐齐地码着一摞子书,李潇燃眨眨眼睛,指着书:“你买那么多书干嘛?” 他拿起一本最上面的《暴力蝴蝶》:“欸这本我看过的,当年大学的时候不是很火嘛。”李潇燃手指一动打开封面,“呦,大总裁,还是TO签版呢。”衣逐闲抬手从他的手里轻抽出书:“别乱摸,这是她写的。” 李潇燃手一空,张大了嘴,呆愣愣的:“段清是热创?” 衣逐闲微微点一点头,算是默认。 “可以啊。”李潇燃调笑起来,看来这副驾驶是坐不成了,衣逐闲宝贝得跟什么似的,他打开后排车门,“那就麻烦衣总给我当司机了。” 车一路开,李潇燃翘着个二郎腿喋喋说个不停:“没想到你这铁树也会开花啊,前段时间你大清早把我叫起来办事儿,我呢,就敏锐地感觉不对劲。” 一个月前的某一天早上,李潇燃还没睡醒就接到衣逐闲的电话,对方说叫他帮忙找个人。 “今早七点13分的G7XX1,06车厢08D座,查查叫什么名字和电话号码。” 李潇燃昨天喝了一夜酒,这时他一手搂着美女头发像鸡窝似的坐起来:“哎什么什么?什么名字和电话?” 衣逐闲耐心重复了一遍,言罢补充道:“就要名字和电话,你也别乱查别的。” “靠,要名字电话你他妈不会自己要啊!大清早扰人清梦我还以为你要祖宗十八代信息呢!衣逐闲你是懂大材小用的!” “少废话,快点查完发我手机。” 说着对面就传来挂断电话的忙音,李潇燃盯着屏幕又狠狠“靠!”了一声,抱着美女就缩进被子:“爱他妈谁查谁查!” 半晌,又灰溜溜地一掀被子,打开随身带的电脑,咬牙切齿地敲起了键盘:“cao,老子真他妈欠你的……” …… “不过你堂堂一个总裁坐什么二等座啊?”李潇燃两腿一张,身子往前探问道。 “小王订错了票。”衣逐闲淡声道,“而且总裁就不能坐二等座了?你这是偏见。” “那倒也是。”李潇燃点点头。 车子开到路边,慢慢停下来。 “怎么在这吃?”李潇燃扯下堵鼻血的纸丢进垃圾桶,“这不是离你家挺远的吗?” “听说这家好吃。”衣逐闲开口道。烧烤店小老板拿着菜单小跑出来,他长得矮胖,肚子上的肥油一抖一抖的。 “两位老板来点什么?真不好意思,今天生意好里边坐满了,要不两位就在外边吃吧,天气有点冷,给您二位打个八折怎么样?” 李潇燃无所谓,他大剌剌坐下来就开始报菜名:“10串羊rou,30串小牛rou,腰子来10串,五花rou10串,鸭肠30串,鱿鱼……” 他这边嘴巴一张报了一大堆,衣逐闲举起茶杯慢慢喝了口热水。 “哎你喝酒吗?”李潇燃问。 “我要开车。”衣逐闲说。 “行吧。”他坐着抬头对小老板说,“那啤酒给我来一件。” “逐闲呐!我都没看你怎么喝过酒,哎你也不抽烟。”李潇燃作痛心状,“你一成年人平时到底怎么纾解情绪的?” “我没你那么多感情要抒发,大诗人。” 段清挂了电话洗过澡,正躺在床上看书,电话又响了。 “清姐!”调酒师Baron叫起来:“那个陈临又他妈来摇言闹事了!”段清放下书,道:“星翡呢?不在隔壁酒店吗?” “老大电话打不通啊,不知道人又去哪里浪了,你快点来啊,我和Anrew在酒吧呢!” “好,我知道了。” 段清翻下床换了衣服,打了两个电话点了根烟就出了门。摇言基本是白星翡在管,自己不常呆在A市,早些年出了资,现在她算是半个股东。 摇言离她的住处挺近的,段清没开车,直接走过去,风衣猎猎地到了酒吧门口,身后已经跟上了三个拿钢棍的男人。 她长腿一迈,穿过长廊。 一卡座外围站满了人,地上全是酒瓶的玻璃碴和散落的水果香烟餐具,满地狼藉。 “段清你来的正好!”陈临挥着酒瓶就开始骂,“这人说不过我就突然开始动手!” 一搂着女人的客人大骂起来:“放你妈的屁!明明是你调戏我马子,我两兄弟才揍了你,张口闭口谎话连篇,你那臭嘴老子今天不给你撕烂爷就不姓陈——!!” “呦你也姓陈呐!那论资排辈你这王八羔子还得叫老子一声爹!”陈临十分嚣张,说着几人又要扭打起来。 “够了!” 段清出声一喝,几个拿钢管的汉子拦住两帮人马,她转头看向一边的Baron:“这事属实吗?” Baron一点头:“刚Anrew去查过监控了,是他说的那样。” 段清单手捏灭了烟,鞠躬向那位客人道歉:“对不起陈先生,今天是摇言管理不力,败坏您好兴致了,今天您的烟酒全免,以后您来都给您打八折,希望您大人有大量,可以继续支持摇言,我向您保证,以后不会再有此类事情发生。” 陈先生是个讲事理的人,虽然火冒三丈,气得肚子一鼓一鼓的,但段清态度这么好,他也不好得理不饶人,为难一个小姑娘。 但是他没追究,不代表陈临爽了。 “哎段清!你怎么回事!是他先打的我!你怎么胳膊肘往外拐……”话还没说完,段清一脚踹上他肚子,用了十成十的力气。 “陈临,你和白星翡交朋友,几次来摇言闹事,她给你面子,你给她面子了吗?”段清目光冰冷,“你给我向客人道歉。” 陈临猝不及防挨了一脚,捂着肚子坐在地上,听到段清这么说,直接勃然大怒:“白星翡都没说什么你出什么头!想让我给他道歉?!滚回你娘胎里做梦去吧!” 陈先生一听,怒火就遏不住了,他叫起来:“我cao你妈——!”段清大喊:“给我打!”几个拿着钢管的男人走上前狠踹一脚陈临,举起钢棍就往他身上招呼,陈临挨了几下就遭不住了,痛得直骂娘:“哎哎我道歉我道歉!!!我道歉还不行吗?” 为首的男人膝盖一弯,往他背上就是一顶,陈临反应不及往地上扑去,以一个跪着的姿势倒在了陈姓客人脚边。 “对、对不起……”陈临咬牙切齿地说。 “大点声!”姓陈的男人看他那窝囊样,心里好不痛快。 “对不起!” “说啥呢蚊子叫啊?再他妈大点声!” “对!不!起!!!!” 陈先生心里爽了,春风得意一挥手:“行了,以后别让我再看到你。”段清让Baron和Anrew收拾残局,叫来几个服务生伺候好陈先生一行人,三个汉子架着陈临就往外走。 他们把他往酒吧外一推,陈临几步踉跄差点没摔倒。 “陈临。”段清重新点了一支烟,“你以后别再来了。” “狗娘养的婊子!你敢这么对我我不会放过你的!”陈临怒吼起来。 段清走上前,吐了一口烟,烟消散在寒风里: “陈临啊,我段清让你走是给你面子,不然我能让你爬着出去,懂吗?” “你要是真把白星翡当朋友,就不会几次三番在她酒吧找茬,你以为她不发火是向着你呢?她指不定在哪挖坑正准备埋你呢。” “听我说,你就识相点,以后别来这玩就是了,A市那么大,总有你陈临的去处不是?”段清又吸了口烟,目光森冷,“再让我在酒吧见到你,就不是今天这个会和你说人话的样子了。” “人话是说给人听的,听不懂,就不用再用和人说话的方式了,你说对吗?” 陈临一口气上不来也下不去,他狠狠剜了女人一眼,一瘸一拐地走了。 段清转身掏出几根烟分给三个汉子:“辛苦你们大晚上跑一趟了。”汉子接过美女递来的烟,嘴一咧:“不辛苦不辛苦,老板叫我们办事呢,哪能怠慢!” 汉子们走后,段清捂着肚子拢了拢风衣,打算边抽烟边走回家,结果刚一转身,迎面就撞上了衣逐闲。 段清身子狠狠一抖,烟很没出息地掉在了地上。 衣逐闲捡起那根熄灭的烟,轻捏在手里一下一下翻着。段清舌头打结,说话磕磕巴巴地:“你、你怎么在这?” “我和朋友来吃烧烤。”衣逐闲指了指坐在门口冲她大挥着手吃烤串的李潇燃。 “哦、哦……”段清尬笑两声,“哈哈,怎么在这吃啊?” “你说你经常来这吃烤串,就来吃吃看。” 段清一愣,指甲深深掐到手心,寒风一吹,因为生理期带来的疼痛愈发明显:“你什么时候来的啊?” “刚到。”衣逐闲淡道,轻轻把烟放进一旁插满签子的垃圾桶,“走吧,我送你回家。” 肩膀上搭上了一条胳膊,李潇燃一手举着酒瓶探出头来,露出一口白牙:“哎段清,要不要一起吃啊!”他晃晃手上的啤酒瓶,“衣逐闲这人吃烧烤配白开水,别提多没劲了,咱俩喝啊!” “不了,她身体不舒……” “好啊。”段清笑着对李潇燃说。 衣逐闲闻言皱了皱眉,甩开李潇燃的胳膊就往前走,一步跨到段清面前,低声道:“段清,你不能喝酒。” 段清抬头:“我为什么不能喝?” 衣逐闲挑了挑眉。 他转头对李潇燃说:“她今天身体不舒服,我先送她回家。”李潇燃听罢大手一摊,酒都差点洒出来:“行吧,那段清我们回见啊!”他没什么犹豫地喝着酒就往回走,看了眼李潇燃离去的背影,衣逐闲拉着段清就走。段清挣扎,衣逐闲握得就更紧。 “衣逐闲你放手!” 一路走一路挣,衣逐闲直接把她拉到家门口,攥着段清的手腕举到胸前:“闹什么?生气了?” 段清不说话,抬手就要打他,结果另一手也被握住。 “衣逐闲,你凭什么管我!” 衣逐闲微微一蹙眉,看着段清:“段清你别拿自己身体开玩笑。” 段清咬紧了牙:“要你管!放开我!” 衣逐闲两手下放她的手,改用一只手握着,把她往自己身边扯了扯,轻轻拍了拍她的背:“肚子还痛吗?” 段清眼眶带了点微红,闭上眼靠在他胸口,呼吸带着身体起起伏伏。 衣逐闲看她安静下来,摸了摸她的头发:“乖,不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