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今朝(文丑颜良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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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深夜,文丑颜良一起出完任务回家。 路上风雪渐渐变得大了,颜良不知道从哪里拿出来一身艳丽的狐裘,轻轻披在了身边的文丑肩上。 变得暖和了啊,文丑停在原地,笑弯了眉眼,温柔地说:“你还真找来了狐裘啊,我说过,这点风雪没什么哦。” 颜良替他理了理,略带了些局促不安和期待,他偏过头慢慢问文丑:“我想你会喜欢,就算不冷,也会好一些,对吗?” 像是想起什么,特意转过头和他说:“不是别人穿过的,暖和吧?” 文丑看着眼前人认认真真问出的话,心里也被柔软了一点,他牵起颜良的手,温度慢慢一同变得热了呢。 他轻轻回答:“是啊,好暖和呀,一起回家吧,颜良。” 风雪中,两人并肩,渐行渐远。 屋里点燃了灯盏,灯光昏昏的,却让漆黑的雪夜变得不那么寒冷。颜良先去准备好柴火,烧水,把之前准备好的点心拿出来热一热,文丑会想吃一点的,文丑哼着歌小心地把狐裘收进颜良送他的华服箱子最上面。 有金灿灿的东西一闪而过,他眨巴眨巴眼睛。 等到颜良把大木桶搬过来,再倒进热腾腾的水,雾气缭绕,不必多言,文丑就先一步入了水。 “一起吗,颜良?”他站在桶里褪去衣衫,背对着颜良发出共浴的邀请。 “我再去烧水!”颜良丢下这句话后就落荒而逃,红色从他坚毅的面庞蔓延到了耳根子,文丑坐在浴桶里含义不明的唔了一声,笑意盈盈,悠悠转过身,刚好看到他关门。 对视一眼,旖旎情丝让昏暗的屋里气氛更加暧昧。 “颜良?”文丑故意唤他,颜良并没有回应,只是践行他的话,关上门就去烧水了。 文丑沉入水里,只留一双琉璃色的大眼睛骨碌碌地转着,不知道心里打着什么坏主意。 一夜无事,第二天风和日丽,飘雪早停在拂晓前,他们又一起执行任务。 颜良今天有些不太一样,好似故意和文丑保持着些距离,而且自认为隐蔽地偷看文丑的动向,大家都知道这两兄弟平常焦不离孟孟不离焦,亲密的插不进其他人,啧,可真稀奇,颜良这样就算了,文丑也不去和他说话,显得颜良更加孤单,啧啧啧。 同行的密探都在看好戏,颜良本就性格乖僻,和人合不来,他毫无察觉有几双眼睛正在看着他们。 文丑不一样,他本就漂亮,平常说话又温温柔柔的,于是伍丹悄咪咪地靠近他,想要询问他们两个怎么了,文丑只是对她保持一如既往的微笑,更显得这件事情有猫腻,啊不,是充满神秘的气息! 颜良没有意识到其他人的关注,但是他一直偷偷看着文丑。于是,当他看到伍丹缠着文丑在叽叽喳喳,像个小麻雀一样,虽然自己听不到具体内容和声音,可是,看着他们气氛融洽,却觉得很是不舒服。 他劝说自己,文丑不需要自己管那么多,他只需要保护好他就行了,文丑是一个正常的男人,和女孩子接触是很正常的事情。即使这样劝说,他也很难继续看着这画面,寻常,可一想到其中的男人是文丑,他就没有办法心平气和地继续劝说自己。 说不清心里是什么种感觉,但是他想着眼不见心不烦,于是他装作自己很忙,第一次主动开口询问其他密探是否需要帮助,虽然一直被拒绝…… 在他移开视线的时间里,文丑和伍丹调换了任务。 “你和颜良闹矛盾了吗?”伍丹控制不住八卦的好奇心,在前面扯东扯西的一串稀里糊涂的铺垫后,还是问出了这句话,其他人也竖起耳朵,准备听他的回答。 “没有哦~”文丑温柔地回答了她,然后去到了原本伍丹的任务队伍里面。 可怜的颜良就这样看着他离开原本的队伍,去了另一支队伍,本就沉默的他瞬间陷入自闭,他不说话,导致队里其他人都快忘记有这个人存在了。 另一边,任务结束后,文丑拿着到手的小瓶子小声哼着不知名的歌谣,漫不经心地踢开挡住路的男人尸体。 夜晚,今夜回家路上两人都不说话,回去后文丑给颜良泡茶,茶汤清澈明亮。 颜良搬来烧好的热水,倒进桶里,“文丑,热水好了,你来试试温度。”沉稳的语调一如往常。 “好,你来喝喝,这杯茶,看看我的手艺有没有退步。”文丑也很淡定,语调柔柔慢慢,就像是以前一样。 颜良觉得好像他的反应不该是这样,却没法说出哪里让他觉得不对,只是内心排斥这种莫名其妙的感觉,这不对,文丑没有做错什么,只是自己,只是…… 他止住自己的想法,心里有个声音告诉他,要是再想下去,有些事情就会变得不可收拾,不能控制了。 颜良举起桌上的茶杯,不顾往昔世家公子的礼仪,一口就饮下了这杯茶,热茶水让他略有些喉咙烫到了,虽然是牛嚼牡丹,但是浴桶里的文丑因此却低低笑了笑。 他准备出去烧自己需要的热水,还没打开房门,身上就有股难以言喻的燥热,从舌尖烫到了身体的每个部分。 然后就是,眼前的人,静静笑着看着他。 他的意识逐渐模糊,为数不多的几个灵光里面,他看见水汽蒸腾,文丑的笑容灿烂到让他想起都有股被刺痛的危机感,宛若情人间的呢喃,温热的气息洒在他的脖子,耳垂,细小的泣声就像幼猫的叫声挠人心痒痒。 他感受到自己的身上有人,他顺着感觉抬了一下,身上的人似乎停顿了一下,然后小小的笑出了声,颜良努力睁开眼,还恍若春梦里,可这是冬至,文丑还没和自己吃今年的馄饨…… 所以,文丑呢?他努力支起脑袋,眼前还是模模糊糊的。 唇上传来温热,他恍惚好像觉得这个触感,在哪里感受过,是哪里呢?哦,对,是在十五六岁,迟钝的“长成大人”那天,不小心把守在床外的文丑拥入怀感受过的。 他隐隐约约摸到一些真相的气息,自己身下的家伙在温柔乡里沉沦,他睁开眼,在双手摸到身上人颈部那道疤痕时,一切都明了。 文丑颤了颤,眉间眼角都染着一抹情动的红,他的眼睛像昂贵琉璃一样清透,颜良看见里面的自己,他像着魔一样,反客为主,把文丑压在身下。 这次,由他自己来掌控,他爱怜地抚摸那道自己留下的疤,它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自己原来做了什么。 文丑愉悦地感受颜良温柔缓慢的速度,或许是恶劣的心思使然,他牵起他的手,放在自己的疤上。 呼吸停了一瞬,然后紧促了起来,文丑满足的恶趣味勾起嘴角,笑意已经跃上眼角眉梢,幸亏颜良看不见,当然,他看见了也不会怪文丑,他在那一夜后,一直都深深自责,文丑知道,但是不说,只会在特定时候,好好戏耍他。 粗糙带着茧子的手,碰上这道疤的感受其实也不是很好,但是文丑并不在乎,毕竟只是想到颜良的表情就足够他乐好一会了,也值得。骤然,文丑被这双手握着腰,翻了个面。 他清楚地看到颜良落下一滴滴热泪,与遥远的岁月里,第一次针锋相对的场面遥相呼应。说不出来具体是种什么样的体验,文丑慌乱地抬手,想要擦去他的泪水,却被他反手握住。 “是我的错,是我,是颜家对不起你。”颜良摩挲着他的手,热泪流到他的唇上,文丑舔了舔,苦涩的感情发酵,说不出来那段时光的感受了,毕竟为奴为仆并不会是什么好的感受,即使你服侍的人把你视作亲兄弟。 但是他也明白,没有那道疤,他和颜良,也再无好好生活的可能性,一道疤消除了恨,还额外附赠颜良的愧疚,倒也不算亏本生意。虽然这样想,文丑还是沉默了一下,他是有过一瞬间,甚至很长一段时间,在醒来确定自己还活着的恐惧感。 他害怕自己真的会死,即使现在的日子,他常常对人说,把我当做一只蜉蝣就好,不必在意我。 但是那生死一刻,即使是他确认颜良不会杀了自己,但是他也有过深深的害怕恐惧,他还没意识到,颜良就着这个相连的姿势,带着他一起进了被两人冷落已久的棉被里。 “你还是把我当做需要照顾的对象。”文丑语气淡淡,收敛了笑意的脸上看不出明显的喜怒哀乐。 “我一直都把你当成我的弟弟。”颜良像个傻子一样接了这句话。 空气凝固,颜良等了几秒才发现似乎这句话不是文丑想要听见的,于是他又补充了一句。 “你一直都是我最亲近的人。”颜良憋了好久,才吐出这样一句话,即使这样不算rou麻的话,他说出来都倍感羞赫。 “哦?只是最亲近的人吗?”颜良挑挑眉,他们本是对着的,说完这句话后他转过身,像是又生气了,置气不理他。 “只是弟弟吗?”文丑低低呢喃,而颜良这时候倒是补上了一句。 “你是我唯一的家人,也是我唯一的,唯一的……”他的声音低沉,越说越不好意思。 “唯一的……心爱之人”他终于说出口,鼓起勇气抱住文丑。 文丑转过身,“颜良,那你的心爱之人要求你满足他的欲望,你愿意吗?” 颜良点点头,埋头苦干,自是一夜红烛帐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