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Alpha是一种什么样的物种

    车子开进了庄园，夜色之中，只有车前灯劈开了浓重的黑暗。

    你伏在老大怀里，埋着头，本以为自己会面对狂风骤雨。但，意外地，庄园里静悄悄的，除了眼观鼻鼻观心的侍从以外并没有其他人。

    完全见不到你其他Alpha的影子。

    你小心翼翼地四处张望，耳边就听到了老大的声音：“他们都不在。”

    你猛地回头，撞进了他的眼睛里。

    “很晚了，好好回房间睡觉。明天……我们再好好聊一聊。”

    他末尾的语气意味深长，但你还等不及猜到他话语里未尽的意思，车门就被侍从拉开了，你被抱下车，一点一点靠近那座你曾经成功逃出去的房子。

    你捂住了脸。

    一段时间没有回来，你的房间里却仍然如同刚走时一样，温暖舒适，仿佛它的主人从未离开过一样。

    你被放在床上，听见老大的声音：“……好了，今天是不是被吓到了？早点休息。”

    他替你放下帷帐，转身就要离开。

    就在这一瞬间，你伸手抓住了他的衣摆。

    他停下来，回头看着你。

    你问：“我能不能问一下……老三和老四，在哪里？”

    老大垂眸注视着你，并没有立即回答你的问题，而是先伸手抚了抚你耳边的碎发。

    “为什么要问他们俩？”

    你眼神闪烁着，支支吾吾地说不出来。

    他却先替你回答了：“是太久没见到他们，想他们了……还是——”

    他拇指按在你的唇上，让那里凹陷下去一个弧度。

    “还是你在担心，他们此时在为难那个拐走我的宝宝的Alpha呢？”

    他的语气平静，几乎没有什么起伏，但你就是凭空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你确实有点想知道懒虫现在在哪里。电话里，懒虫似乎被老三或老四控制着，而且状况听起来不太好。无论如何，懒虫帮过你，目前为止你不知道他这么做背后是不是有别的目的，但论迹不论心，你确实要在这件事情上感谢他。

    因此，你确实存了打探一下他目前状况的心思。

    见你睫毛一直抖着不说话，老大稍微俯下身，拇指摩挲你的唇，再次低声问了一遍：“怎么不回答呢？”

    你觉得你真实的想法是不能告诉他的。

    “我……”

    老大耐心地等了一会儿，你却还是“我”着没有下文。他轻轻地抬起你的下巴，“宝宝，说话。”

    你看着他的眼睛，咽了咽口水道：“……一定要选一个吗？”

    老大“嗯”了一声。

    你想了想，道：“那，那我选第一个解释。”

    老大问你：“嗯，是想他们两个了吗？”

    你勉强地点了点头。

    老大沉默了一会儿。就在你忐忑不安地想要趁此机会躲进大床深处之时，他的身形忽然动了，像是一头巨大的狮子一样忽然将你逼近角落里。

    说实话，这四个Alpha里面，你其实最怕的就是老大。他总是不太爱说话，但他只要站在那里面无表情地看你，就会让你感到莫大的压力。

    他只是动了动，你就被吓了一大跳，往后退的时候甚至忍不住丢人地从喉咙间溢出一点声音。

    一只手攥住了你的脚踝，让你挣脱不掉。

    你慌乱之中疯狂摇头解释着：“我真的、真的不是在问那个Alpha，真的不是！”

    老大问：“那么……宝宝就是真的在想老三和老四，是吗？”

    你眨了眨眼，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你只看到老大抓住你脚踝的手一拽，你就被拽到了他身下。你尖叫着抓住了身下的被子，他却只是有规律有节奏地按揉你脚踝上的骨头。

    “可是……任何一种答案，都只会让我更生气。”

    他叹息了一声，忽然猛地驾着你的膝弯将你抱了起来。你慌张地抱住他的脖子，就见他转身抱着你向衣橱走去。

    你尚且不知道他要干什么，手指抓紧了他的衣领。

    “你……”

    “嘘——”

    他轻轻地用气音道。

    他换了换姿势，单手托着你的臀将你抱在怀里，另一只手猛地打开你的衣柜。于是……你就惊讶地看见，你原本整洁的衣柜此时如同暴风雨曾经过境一样，衣服混乱地叠在一起，有一些甚至能看到明显被撕裂的痕迹。

    最重要的是，上面……混杂着各种各样奇怪的味道。

    Alpha信息素的味道以及……奇怪液体的味道。

    你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茫然地看着老大。

    他垂眸用鼻尖蹭着你的脸颊，沉声问道：“宝宝，看见了吗？闻到味道了吗？”

    你一动都不敢动，只从嘴巴里呼出频率不均匀的气体。

    老大半闭着眼睛，轻轻嗅闻着你呼出的味道，平静地解释道：“宝宝闻出来了吧？是jingye的味道，是宝宝所抛弃的Alpha们……找不到宝宝的时候发病的杰作。”

    你忍不住再次看了眼那堆衣服，褶皱堆叠、布料破碎，像是被野兽撕咬过一般。

    你害怕地蜷缩了一下脚趾。

    “是……谁？”

    老大道：“老三和老四，他们在易感期被宝宝抛弃，你觉得……他们会做出什么事来呢？”

    他捏了捏你的脖颈，“还想他们吗？”

    你似乎看到了自己像这堆衣服一样被撕碎的结局。你摇着头，小声道：“我不要……”

    老大问：“不要什么？”

    “我……”

    你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你只是想摆脱一段让你感到痛苦的婚姻，你有什么错呢？

    “我……我想回家。”

    老大笑了一声，“宝宝，我记得我说过，你想回家，我可以随时陪你回去住两天。不记得了吗？嗯？为什么……要自己跟别的Alpha跑呢？”

    他问：“宝宝是不是不太了解Alpha是什么样的物种？”

    你听见他像是在讲睡前故事一样娓娓道来：“Alpha是基因里带着缺陷的禽兽，是被信息素控制的动物，是需要Omega用自己来豢养的看家狗。他们听你的话，任由你差遣——但是，宝宝，你不能随便抛弃他们。”

    他轻轻在你唇上吻了一下，“一旦你抛弃他们，看家狗就没有了项圈和锁链，那会逼疯他们的。宝宝……你不知道，一条狗没了主人，该有多么的痛苦。”

    你听到了他的叹息，但你只觉得脊背发凉。

    “我不是……我不是你们的主人。”

    老大捏着你的大腿rou，摇头坚定地打断你的话。

    “是的，宝宝，你是的。”

    他转了转角度，让你直面那一衣柜的狼藉。

    “看，宝宝，没有主人的狗会到处标记，只能悲哀地凭借一丝遗留的味道保持清醒。啊……你不知道那种滋味，那种……”

    他闭了闭眼，“……想要把宝宝的衣服撕碎吞下去的感觉。”

    你小心翼翼地问：“那只是……那只是因为他们俩在易感期而已。那是、是生理反应。”

    你为这一衣柜的狼藉作出解释，可老大听完之后却没有立即反驳你。他只是继续轻轻地蹭你的脸侧和脖颈。

    良久，你才听到他的声音：“……宝宝。”

    他的声音半真半假，带着气流。

    “谁告诉你……那衣服上的jingye只有他们俩的了？”

    你僵住了。

    他含住你的耳垂，“那上面……也有我的东西。宝宝，要不要猜猜……是哪一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