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柔情
六.柔情
「呃…」潔西卡翻閱著膝蓋上的資料，詢問性的語氣，「……其實，我沒有趕你的意思。但是，你可以這樣天天都過來我這嗎？」她擔心丹尼爾會誤解她嫌他煩。 正點開手機，忙著掃視一封封e-mail訊息的丹尼爾抬頭，真摯表情看著坐在茶几側邊的潔西卡。她有點慌。 「當然。如果可以的話，我確實希望天天都能過來妳這。」說完，繼續將視線轉回手機螢幕。 她早料到會是這樣的回答。 「但是…」丹尼爾對著手機喃喃低語。 怎麼了？潔西卡心中浮現不太舒服的訊號。 這樣天天來，他煩了？她突然間感到絲微的難過。 「但是，」他再次抬頭看著她失望的眼，眼神裡流露出的遺憾也沒好到哪去。「我得出差，明天，要去一趟辛辛那提，工廠的生產線需要再增加兩條。」 潔西卡點頭。 「三天而已，星期五就會回來了。」他嘴裡像咬了顆檸檬。 她再點點頭。 「過來。」將手機往前一推，他抬起身體，往沙發背一靠，攏了下手腕呼喚潔西卡。 順從地把膝蓋上的一疊資料移至桌面，她看到他那雙厚實的大手撫了下自己的大腿，那是要讓她柔軟躺下的引導。 她照做了。 從地毯上站起來，側坐上沙發，緩緩躺下，他幫她輕挽長髮，不讓長髮壓在她脖頸間。他的細心讓潔西卡有了浪漫的解讀。 「明天幾點的班機。」她一手壓在腰間，一手撫在丹尼爾膝蓋上。她沒有查覺詢問這句話時，食指正輕輕摳著他的膝蓋。 「七點。」他緩緩撫順她長髮的手沒有停。 很顯然的，這個數字讓潔西卡嚇了跳！她迅速轉頭，錯愕的往上看向丹尼爾怎麼會是帶著笑意的眼角。 「早上七點？」這個音量拉得蠻高的。 他笑著點點頭。 潔西卡想起身，卻被丹尼爾原本撫著她長髮的那隻大手壓住肩膀。他不准她起身。 她感到挫敗，甚至帶了點抱歉。 「你不應該今天還過來的。」 「我可以在飛機上休息。」他輕柔的把一綹搔著她臉龐的髮絲撥到一旁。 「睡眠不足會害你生病。」 「不會。我本來就睡得不多。反而，我倒認為或許我該把妳打包一起帶去，這樣我才不會生病。」 潔西卡笑了，將頭繼續轉回一側。這次是五指並用刮著丹尼爾的膝蓋，好似在跳探可。 「我是說真的。」他完全沒有在說笑的認真語氣。 她壓了一下下巴，這個點頭是她相信他的表達。 「我會傳簡訊給你。」 喔，這是她第一次主動說會與他保持連絡。丹尼爾心中雀躍的程度有如克拉克水鳥在跳芭蕾求偶舞。 「起來。」 她聽聞指令，順從仍是下意識的第一個反應。 坐起身，她把雙手壓在沙發上，兩人眼眸相視，眼裡只有發自內心的柔軟情意。 他露出一個大大的微笑，直接地，吻上她的唇，碰撞她的舌，綿細地吸吮纏繞。他雙手捧著她嬌小的臉頰，珍惜又愛戀。她感應著那釋放于她的每一分盪漾漣漪的情感。這一次的愛慾前奏跟第一次發生關係時不同，光感受他的體溫，就意外掃除了原本還揪著她心臟的不安，甚至連細微的疑惑都遙遠地飄離了。 「天啊，妳就像蜂蜜般甜美。」他抵著她的唇迷茫地說，眼睛仍深深閉著。 慢慢掀開眼瞼，潔西卡藍眼球如璀璨銀河般閃爍，緊閉呼吸，揚起下巴，主動吻上丹尼爾閉著眼的眼窩。 嘶地倒抽一口氣息！他細細品味她突來的親暱。閉息的呼吸還沒恢復節奏，他不自禁地親吻起她的頸脖，每一吋。耳垂後方的細薄肌膚也沒放過。熱烈的唇對每一寸分肌膚進行親密掃掠，直至它們敏感發熱。潔西卡胸口的喘息起伏漸漸加大，無力的雙手環上丹尼爾肩膀，虛脫的十指抓刮著他後脖上的髮際。她允許自己開始拋乎一切理智，只要輕輕閉著眼，讓這男人縱情地做此刻想在她身上做的所有事。 他動作更進一步了。開始揉撫她酥軟的rufang，揉捏的力道好幾次加壓得令她感到疼痛，但不會不舒服或不愉快，還加速了她心裡深處的情慾感官。可怕的是，她甚至開始覺得身上這套衣服如此多餘。 不知是丹尼爾會讀她的心還是自己也忍噤不了，一直以來表現得很好的慢速柔情此時此刻不知跑哪去了。他雙唇離開她下顎的那一秒，雙手已經飛速地抽起她身上的白上衣，凌空她頭頂掉落在一旁長茶几上；蕾絲內衣也是，他是解內衣高手嗎？潔西卡的感知幾乎不及她內衣被脫掉的瞬間。總之反應過來時，她已經被丹尼爾兩隻大手扶著，往沙發躺落了。 他看了她一眼，確定她躺著的角度是舒服的。他抬起一隻腳，細吻她的膝蓋窩，一路往大腿內側吻上去。這個充滿感情的親密溫柔，使她整個人開始暈眩，誇張一點形容，她覺得膽囊簡直快要翻攪得爆破了。她決定等哪天有空閒時，再來好好的問問自己，是在何時變成這樣一個小色女了？ 全身裸露的潔西卡果然才是丹尼爾想要的。他已經動手準備脫掉她的黑色棉短裙，小內褲也在裙子被他拉離腰間時一起滑下。 看來他也準備讓自己身上空無一物。迅速脫掉襯衫、皮帶、西裝褲，紛紛往長茶几上堆疊。啊，他記得保險套。脫去長褲時已將它咬在嘴上。 她看著丹尼爾一連串動作，臉蛋慢慢滾上大片抹紅，直到那個保險套現蹤，見他還用這麼撩情的動作咬著它，簡直只有快瘋了這個詞可以形容！ 視線來到緊貼他下體的那條四角褲──她絕對不知道自己的眼睛現在直徑有多圓。 丹尼爾就是要她這個反應。他確定這次不需要再判斷她是否有疑惑了。她，想要他。 四角褲褪離。他爬上沙發，雙腳併跪在她的雙膝間，傲然的挺立勃起就在她秘xue前方三吋距離，害羞的潔西卡已經不敢抬起頭顱直視。傾前上半身，他把保險套放置沙發椅背上，還不到拆開它的當爾。他兩隻大手壓在她嬌小精緻的臉蛋雙側，凌空在上與她四眼相對，他清楚看到她眼裡的自己，相信潔西卡也亦然。 揚起一隻手掌，指背輕輕靠上她臉龐，這輕觸的動作好似眼前這個寶物是地球上唯一的珍品。 「你好美。」他悠悠地輕吐出這句讓潔西卡自己也陷入泥潦的稱讚。 他慢慢趨上前，看著潔西卡眼瞳裡的自己愈來愈擴大。在兩唇相觸的一吋分前，兩人同時閉上眼睛，親密的吸吮接吻聲，濃烈得沒有一絲可喘息的縫隙。 翻攪占有她的唇舌好一會後，丹尼爾的唇轉向潔西卡其他同樣敏感的地帶。他柔情蜜意地用舌尖逗弄她的耳垂，她臀部的某根神經被撩撥得四處衝竄，開始扭動搖擺；接著是性感的鎖骨，他一一地親吻舌舔，一路往rufang中間的路徑往下穿越，潔西卡渾身該發火的幾萬條敏感神經差不多已挑燃起，而這只是剛開始而已。 他的舌來到了她的肚臍── 她嬌喘出聲：「…啊……」 連這裡都是她的性感帶！他很滿意這個發現。 步調緩慢的溫柔親吻最後來到散發神秘賀爾蒙的祕境，潔西卡已經搞不清楚自己是滿懷期待呢？還是腦中空白一片的嬌羞？但是有一點她非常確定，丹尼爾大手毫不遲疑地扳開她膝蓋的外開動作時──這姿勢！令她臉頰大發燙的用一隻手遮住了自己害臊的雙眼。 他在觀賞嗎？喔，希望不是…… 當然不是。因為他舌尖正做著讓她思緒更麻木的火辣調情。 他迷情地吸吮那朵濕滑的陰唇花瓣，用足以燙傷她心臟的嘴巴深深含住── 邪惡的舌尖放肆地滑過蒂頭，時而加重舔嗜的力道，時而柔情地用雙唇包覆吸吮，惹得潔西卡嬌喘連連。 「啊…啊……」知道自己發出的嬌柔聲很yin蕩，但她真的忍耐不住。這麼親密的私密接觸令她情緒翻騰不已。丹尼爾舌尖輕彈蒂頭的刷弄更是讓她差點求饒！ 她妖嬈的騷動被挑起，撩撥的漣漪震盪直擊心底。 他輕輕啃咬舔拭，伴著舌頭總不經意地滑進那幽暗的蜜xue吸吮，使得她渾身已然酥軟。 「……丹…」她在迷幻意識下吐出了丹尼爾的名字。 這讓丹尼爾身體震了一下。 他加重力道含住已經濕透的柔軟皺摺，這個強勁的品嘗，差點讓潔西卡忘了怎麼呼吸！ 「丹尼…爾…啊──！」哀求的左右搖晃頭顱，迷情的嬌喘聲從她黏著了一綹迷眩髮絲的嘴中呢喃出聲。 他沒有鬆口的打算，潔西卡身下開始劇烈扭動，這是她快要承受不住挑逗的焦躁。他雙手壓扣她大腿的力道持續加重。那朵美麗的蓓蕾也愈來愈紅腫濕燙… 來了！潔西卡整個人從裡到外開始顫抖！ 丹尼爾循著那股高度的敏感，再次讓牙齒輕柔地滑過那已然準備好要噴發的蒂頭…… 果然！ 「啊！──」 潔西卡尖叫，劇烈地陷入了星空銀河裡的解放迷失。 連膝蓋都在發抖的她，直到烈焰般的激情逐漸飄落，丹尼爾邪惡的舌頭跟嘴巴才離開那滿是愛液與情慾氣味的蜜xue。 他快速地伸手拿起剛剛放置在沙發背上的保險套，同樣用光速的時間拆開它，套上那根其實已經快要爆炸的堅硬碩大。 無法再多浪費一秒鐘，他一隻手扶著已經頂著她密xue的陰莖，往前推進── 「…啊…啊……」潔西卡含糊的喃喃嬌喘。 丹尼爾仰頭，閉緊呼吸──推進至幽暗的最深處── 兩人眼睛深深地閉著，感受這一次既美好又舒服的交合，以及如此令人窒息的愉悅。 潔西卡不自覺咬著下唇，胸口起伏與喘息聲也日漸加大；丹尼爾也沒多冷靜，深深沉浸在巴緊著他堅硬碩大的熱潮xiaoxue裡，幾乎瘋狂！ 他動作開始激烈且使勁，每一下進出都讓他的下體變得更大、更硬。她的蜜xue甚至更緊致地咬緊著它。他無法控制，用快速、灼熱、用力的力道前後推挺，撞擊著渾身已經使不出一絲力量的她。 推挺──撞擊…… 推挺──撞擊…… 「…啊……」 「啊！啊──！」 當腦中的感知開始一片混沌。 當緊鎖的喉嚨發狂地想要嘶啞吶喊。 當胸口已駭然地想要頂向無際的天空。 就是奔向烈火的終端激情已來到…… 「啊！──」潔西卡尖叫！ 火花在空氣中炸燃── 丹尼爾低吼：「呃啊！」 熱液噴射！ 崩潰像一艘火箭衝進五彩星斗的虛幻太空裡…… 久久無法平靜── 清晨五點，天還是黑的。 丹尼爾輕手輕腳抬起潔西卡枕在他肩膀上的頭顱，小心翼翼，他不想驚擾到她的睡眠。 她真的沒有查覺，看來幾個小時前的高潮抽光了她的體力。 他吻了一下她的額頭，將薄毯細心地整理，確保心愛的女人每一吋肌膚都有覆蓋在毯下。 接著如雲豹般神祕無痕的挪起身體與腳步，走到衛浴間，快速打理好自己的丹尼爾，換了套較休閒的POLO杉與萊卡長褲，拿出放在衣櫥裡的簡易行李，走到客廳。 拿出手機，按了通簡訊： 寶貝，我還是想成為那個總是第一位對妳表達在乎之意的人。所以，很高興這通簡訊還是讓我拔得了頭彩。當然，接下來的這三天妳願意有空就用簡訊轟炸我的話，我相信我工作起來會更有效率。答應我，妳不會買速食食品當晚餐，妳知道我會因此而拋下工作飛回來，只為了將營養的食物送進妳的胃裡。 5:16 潔西卡一手拿著咖啡，一手拿著手機，站在窗台前。那盆藍紫色羽葉薰衣草正讓早晨和煦的陽光照耀得暖烘烘地。 最近她正在撰稿一本關於異地旅遊而發展出的愛情故事，男主角設定為在義大利鄉間經營園藝設計的園藝景觀師。這段時間，她的經紀人也寄了很多關於義大利與花藝方面的書籍跟資料給她參考。就在昨天晚上，晚餐過後，丹尼爾專心處理e-mail裡的工作，她坐在地毯上翻閱其中一份資料時，看到某段附註描述了藍紫色羽葉薰衣草的花語。 原來，藍紫色羽葉薰衣草的花語是：等待愛情，等待妳說妳愛我。 當時，她的反應是，若無其事地翻到下一頁，什麼也沒發生似的繼續研讀資訊。 現在想想，覺得自己真的是個無可救藥的膽小鬼。 她低頭看著螢幕裡顯現的那封他清晨出門前傳到她手機的簡訊，感覺胃裡不斷分泌出一陣陣的暖意。 我剛剛查詢了一下辛辛那提的天氣。夜晚的天氣氣溫驟降，請告訴我你有帶足夠保暖的外套。 8：45 潔西卡傳送了今天給丹尼爾的第一通訊息。杯中的咖啡剛好飲下最後一口。她盯著手機銀幕良久，知道自己渴望他能夠立即回應。過了好一會，失望的感受湧上心頭。 ……他一定很忙吧…… 她轉身把手機擺在茶几上，走到廚房將咖啡杯隨手擺置吧檯，懶洋洋不想洗。決定打起精神讓自己埋入創作中。 好吧，她承認沒那麼容易。因為，她腦海中黑霧般籠罩的沉浮感宛如阿拉斯加積雪那般厚重。看來，這會是難熬的第一天呀！ 中午我出門外帶了一份雞rou三明治和無糖優格，你呢？本想回家裡享用，經過公園，突來的興致，想為已空白一整個上午的腦袋添點靈感。結論：果然坐在公園長椅上享用午餐是個正確的選擇。 14：40 打完簡訊，潔西卡滿意的轉眼看著筆電螢幕上剛剛完成的創作，只有三頁，卻是這一整天最好的進度了。 她再回看手機螢幕，丹尼爾還是沒有回覆半通簡訊。工作不順利嗎？還是太順利？ ……該不會？他，在那也有安置另一個女人？…… 潔西卡為這個可笑又幼稚的念頭猛然甩頭！ ……我在幹嘛呀？小媳婦查勤嗎？不想深陷的不是我嗎？他若像聽聞過的某些男人那樣我也不該管太多是吧？雖然我大略聽過一些這類的八卦，老家一個鄰居阿姨交往過一個飛國際線的機師，那傢伙可是將他的職業發展得超級國際化咧。每個國家都有個小女朋友，絲毫不會因為城市轉換的陌生感而無聊低落，感情色彩增添得多繽紛呀…… 那又如何！ 腦中思緒飄搖到一半，潔西卡又猛地一個回神訝然狀態。她決定來洗個臉，不要讓自己無謂的庸人自擾，也不該放任心思飄動到那個『等待他的訊息』的方向去。 她心中默默的再一次叮嚀自己──不要再成為挫敗與痛苦的輸家了。 當天入夜時，丹尼爾終於有了回音，他來電了。 當時潔西卡已窩入棉被裡，手機放在頭頂地板上。她快速伸長手拿起手機，看著螢幕上顯示的他的名字。 接起── 「我想妳。」丹尼爾劈頭就是這一句。 潔西卡心臟『碰』地好大一聲。只有自己聽得見。 「嗯。」 「睡了？」 「正要睡。」 「我忙到現在才回到飯店。」 「你一個人嗎？」她脫口問。 「現在？當然。」他的語氣短促中帶著保證。 潔西卡莞爾一笑，不清楚自己怎會脫了軌。 「其實我倒下去三秒內鐵定可以睡著，但我必須聽到妳的聲音才行。」 「很忙碌？」 「非常忙碌。因為我想加快進度，或許不需要待滿三天。」丹尼爾聲音中硬撐的勉強度很高。她聽得出來，心裡沒來由一陣揪疼。 「現在聽到我的聲音了，就倒下去睡吧。或許明天是我拔得傳遞簡訊的頭彩。」潔西卡聲音好柔美。 「好，潔西卡，晚安。」丹尼爾眼睛已閉上，眼皮重得如水泥磚。 「晚安。丹。」如此親暱的單名是她第一次這樣叫他。 很可惜丹尼爾沒有聽到，他已完全失去意識進入甜美的夢鄉。 她按下結束通話鍵，將手機放回原來的位置，懷著滿足的感覺，心安地酣然入睡。 第二天一早開始，潔西卡到傍晚總共傳了四通簡訊給丹尼爾。除了中午有一通簡單的回應之外，又一直沒有他的任何訊息。那通簡訊很短：今天的咖啡怎麼那麼難喝！ 她沒有發現的是，自己因丹尼爾而生的笑容，變多了。 有一度，她的閱讀感知甚至進入了慢動作特效狀態。一段關於藍莓栽培種植的圖文資料，光定點在第一句就花了兩分十六秒才消化在腦袋裡。 這又是一個她絕不願承認的變化，猶如要亞熱帶地區降下六月雪那般難。 就這樣，她反覆在發呆、神遊、再發呆、這邊弄弄、那邊拖拖地渡過了一整天。 時間不知不覺來到了凌晨十二點二十分…… 她的手機乍響！ 不知哪來的靈異感應。感覺接通後會聽到有個男人第一句話是說：我在樓下。 真的趕回來了？不會吧？感官開始迴旋著不思議迷霧的潔西卡按下接聽鍵，心頭乍然搞笑地想到： ……這類如此浪漫的肥皂劇適合我嗎？…… 「嗨，」她柔聲打了招呼。 「我在樓下。」丹尼爾輕鬆的語氣說，絲毫沒有趕搭晚班飛機的疲憊。 ……該死！這類肥皂劇竟然適合我！…… 她被自己不管是靈異的感應，或是單純巧合的心有靈犀，不論什麼，此刻渾身竟只有雀喜的籠罩而羞紅了臉。 丹尼爾三步併兩步上樓，潔西卡已經打開大門，伸頭出去看到丹尼爾身影出現在三樓的樓板上，她張著不可思議的小小O型嘴，眨眼的驚訝模樣像極了小鹿班比。 風一樣的丹尼爾大步來到她面前，第一個動作就是彎身親吻那張思念了好幾天的唇，把原本呈現O字的嘴型軟化成一朵棉花糖。 「嗨，好久不見。」楷楷眉心，他裂了個大大的露齒笑容。 不禁莞爾，潔西卡受不了地脫口說：「誇張──」 她側了下身子，他大步跨進走到客廳，公事包與隨身行李往沙發椅腳隨意一丟，任其東倒西歪斜卡在地板上，也一如往常，坐落進沙發中間的座位。 搖搖拿他沒辦法的頭，潔西卡關上門，走到小廚房的冰箱準備幫兩人各倒一杯牛奶。 「唉，」丹尼爾轉頭，情深濛濛的視線對準她全身說：「妳有所不知，我可是因為忙得無法立即回覆妳的訊息時，多麼地捶胸頓足啊！」 「忙碌是好事。表示事情一定可以進行得很順利。」潔西卡灣著月牙般的眼眸笑著回應。 走回客廳，她將兩杯牛奶放置茶几上。繞過茶几，在他身邊坐下，手肘彎在沙發背上，拳起拳頭抵著不知怎地略為隱隱發疼的太陽xue，眼眸眨也不眨的直直盯著他看。 丹尼爾不確定潔西卡到底有沒有因為他又為了她將工作加緊行程而生氣，總之就是忍不住想抱怨：「每次我才準備打下訊息的第一個字時，這邊就插進一句話，那邊就遞過來一份資料，某個人就擺手大力的說明，絲毫不給我一個小小空檔喘息一下。」 沒有生氣，她靜靜聽著他急促的訴說那段話語。笑容盈著滿滿蜜甜，她伸起另一隻手耙著他髮頂。她的五指末稍宛若通了電流，丹尼爾感覺渾身細胞逐漸發熱活絡。 「最後我乾脆算了！算了！我還是趕緊趕工完畢，立馬飛回來見著活靈靈的妳還比較妥當。」抱怨完畢。 她梳著他髮梢的手沒有停，「你每次談戀愛都這樣？總心慌地急急表露對方可以如何的影響你？你又如何因為對方而願意放縱或放棄？」 「不是。只有妳而已。」 潔西卡不相信。 「真的只有妳讓我這樣。從來沒有過讓我這樣的一個人。」 感動像一把利劍，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刺進她的心臟。 「是真的。心無所向的話，如何言之呢？」他真情真意看著她，深情的說：「妳就是我的心之所向。」 潔西卡五指插在丹尼爾髮中，完全靜止── 兩人就這樣與對方相視，好一會沒有言語。她率先動作，湊至他面前，手指已離開他頭髮，改捧著他臉頰。丹尼爾也一起動作，撫上那張已貼近的美麗臉龐。兩人柔情地親吻，雙雙陷入陶醉。她伸出調情的舌頭，他迷濛地交纏之。如果兩人此刻還有多餘的心思查覺的話，會察覺這是潔西卡第一次主動的『情不自禁』。 「我喜歡妳清晨傳來的那通簡訊。」他柔聲說，撫著她臉龐的手沒有離開，兩人鼻尖仍是幾乎相觸的距離。 害羞的揚起嘴角，她輕聲回應：「我設定了鬧鐘。」 「設定清晨五點？」他寵溺地點吻她玫瑰粉色的唇。 「我對於拔得這次頭彩很有野心。」潔西卡不擅於幽默型的說笑，語畢後自個兒笑出了聲。 滿心歡喜聽著那難得符合她年齡的明亮笑聲，他禁不住情意彎頭啃咬她潔白的脖子。 怕癢的潔西卡咯咯笑得東搖西晃。 呵呵呵~~~ 呵呵~~~ 調皮鬼上身的丹尼爾嘻鬧地用食指輕刮她另一側同樣敏感的頸脖肌膚，逗得她軟綿綿暈頭轉向。 呵~~~呵呵~~~ 呵呵~~~呵~~~ 就是這個笑聲，丹尼爾做夢也想擁有的，這段感情裡的親密感距離更貼近彼此一步了。如果讓他評分的話，他知道終於來到了六十分及格的距離，好不容易呀！ 就這樣玩鬧了兩分多鐘，他滿足的擁著臉頰紅通的女子，說：「寶貝，我其實該睡了，眼皮真的只為了看妳而撐著呀！」 表情驟然變色，潔西卡嘟嘴嚷嚷：「就叫你不要這樣趕集似的嘛！會生病！」 丹尼爾聳聳肩，傻笑的性感嗓音辯解道，「愛神cao控我的。我被沒法捉摸的無形力量給控制了。」 她氣結地輕打了下他臂膀，投降的柔軟表情。率先站起身，伸出手，手掌朝上。 無敵疲憊卻仍盈著笑意的丹尼爾抬眼看著她，雙眼皮來到了前所未有的腫脹。 天啊，那對黑眼圈！她決定等他睡飽再發火。 被馴服的乖巧模樣，丹尼爾交出了自己的一個手掌，與潔西卡緊緊交握住。站起身，兩人並肩走向那間薄墊上早已放置兩個枕頭的書房。奔波的疲累，讓他髮梢才沾上枕頭立即不醒人事；她苦笑的幫他拉好薄毯，輕輕躺進他肩窩，兩人額頭輕靠，又是一個甜蜜相擁而眠的夜晚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