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8乌合之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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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辈的身体好烫。他想。 流川用手从后面抱住他的身体,三井只是很无力地趴在桌面,先前的漫画书撞到地上,折了页,透明的桌面静静躺着几滩不知成分为何的液体,汗水滴滴点点地溅在玻璃上,与其汇作一滩。他的手臂撑都撑不住,掌心在上面来来回回地打滑,只能留下几个带有雾气的扭曲手印。 流川只注视着那张有些浑浑噩噩的面孔,忍不住抱得更紧。他好像是一团活火,柴薪在最下面,那些纤细的木质纤维正不断地被火焰啃食,如同被他自己灼伤,rou体正贪婪成性,如饥似渴地挤压着三井寿这个人的灵魂,早晚有一天他要被自己亲手扼杀。 三井用被情欲熏得模糊的眼睛看他,催促他:“快一点,流川。” 于是他的身体被翻过来,按压在桌板上,湿湿的液体已经被风吹透了,变得很冰冷,连带着并不温暖的玻璃材质,一切都让三井寿情不自禁地颤抖,他不由得伸出手,用力地抱住流川,两人从后入的姿态改为面对面,丑恶也因此一览无余,他们都看得见彼此是如何在yuhuo中挣扎,连同着对方瞳仁中倒映的自己。 流川扶住自己的性器,缓缓地在三井的yinchun上摩擦,青年战栗着,早就被情欲浸染了的身体根本受不了一点挑拨,他很快就湿透了,yin水黏糊糊地沾满xuerou,黏在流川秀气的jiba上。三井小心翼翼地扒开自己的xuerou,令流川粗大的yinjing面积更广地去摩擦自己的xiaoxue,坚硬的脉络时不时地蹭过阴蒂,三井抖得厉害,连扒逼的手都在颤,但流川又一次犹豫,他臂弯里还躺卧着前辈的大腿,三井湿湿的xiaoxue正缱绻地纠缠,时时刻刻等待着下一次重击。那张被情欲填满的脸与记忆中的前辈重合,眉眼还是相似的,但神态却截然不同了。 “进来啊,你这个呆子——”可能是等得不耐烦了,三井拧起眉毛,刚想摆出前辈架子,但下一瞬身体被填满的感觉就让他止住任何声音,仅仅痴情地张开嘴唇,像是在等待吻。流川俯下身,湿漉漉的头发带着浴室里架子上摆着的沐浴露的香气,三井乱七八糟地在胡想,他太久没回家了,不知道沐浴露有没有过期,说实话味道太甜了,后味还像是融化了的生奶油,油腻腻的,三井一点都不喜欢。但他抱住流川枫,手指痛苦地、发泄一般地抓着少年的血rou,在洁白上留疤,他近乎饥饿地嗅着流川乏味浓厚的奶油味,甜丝丝的气味被热汗蒸得发酵,混入一点碱味,中和了那种令人痛苦的窒息感。 流川冰冷的身体完全热起来,他用自己的yinjing在前辈的宫腔探索着,这曾经是其他人的领域。最开始他会不情不愿地接过储物室的钥匙,排练室到那狭小空间的路明明那么近,但流川枫却总是走得很慢,演出用的服装沉甸甸地压着胳膊,最终还是会走到门前。里面细碎的呻吟与哭腔传出来,是熟悉的、前辈的声音。往往那个时候,流川就会把手里的箱子放到门前,自己一个人倚在墙壁坐在地上,把口袋里的随声听拿出来,耳机里跳出音符,有自己喜欢的歌,写的歌,还有乐队的歌,当这些都放完了,才会有那么个爽朗的、清透的声音响起来,透进耳朵。 那时候也料不到有这么好听声音的家伙会活成一个婊子,除了叫床外一无是处。 他对前辈是爱吗?流川枫最终也没有吻上他的嘴唇,只缓缓地用上唇蹭他的耳鬓,下唇将落未落地,在皮肤上留白。也许他只是觉得很可惜,那只修长的手该去握紧鼓棒,又或是拨弦,攥住麦克风,而不是像此刻一样,沾上生殖器所分泌出的湿液,三井的脸合该被舞台的灯光打亮,出现在媒体的镁光灯下,他本应该是一个闪闪发亮的星星,自信昂扬的明日之星,他曾走上领奖台,潇洒地握住奖杯,得意又嚣张,放话说自己的音乐就是最牛的,也曾暧昧地、疏离地走进他的梦里,永远高高在上的流川也会抬头去注视他,看那个坏家伙露出笑容,挑起眉毛,双手插口袋,叫他学弟。那是他第一次梦遗,场景通透得几近赤裸,难以想象现实更直白,撕碎了所有暧昧的疏离。 三井寿仅仅只是躺在他的身下,对他敞开双腿,他们没有一起发行过一张唱片,也没有真的合作过,给他写的歌由门外汉樱木来唱,而三井只是沉默地打着鼓,如机器一样精准,粗粝的鼓声却涵盖着另一程度的薄情寡义。一切好像都太丑陋了,三井寿自始至终像是个不和谐的音符,在隶属于湘北的乐章里变扭地、又执着地存活。 yinjing却是很诚实的,不论内心如何排斥,他的海绵体都肿胀着,少年本身便宛如一只初生的牛犊,丝毫不畏惧面前的洪水猛兽正在用情潮裹挟自己,时刻准备将他吃拆入肚。yinjing自然而然地嵌入他湿漉漉的xue内,三井哀哀地叫起来,背脊高高隆起,几乎是欲要把他肿胀的rutou强塞在流川嘴里。 汗水从发丝凝结,向下坠,像是在落泪一样。但他们两个心肠都很硬,在一块也不像zuoai,倒像是两块石头相互碰撞,三井僵硬的原因倒也好理解,流川实在把他撞得太疼了。而年下者的每一个动作却好像都在被过去所累,他压制着的是即将迎来毕业却还无人问津的三井,那个璀璨又光辉的少年好像是一道消散不下去的梦魇,正冷笑着从后抱住他,在他耳边不停地问,这样你就满意了吗,流川。 他圈起前辈的双腿,埋在对方体内的rou刃却因为兴致缺缺而逐步萎靡下去。流川的样子看上去有些疲倦了,他本就是一个欲望很浅的人,zuoai带来的快感甚至可能不如两个人合练一首歌。 三井寿不由得推搡着躺在他身上不起来的任性后辈,这个时候才有点火了,骂骂咧咧地把他推到沙发上,那双总是盛气凌人的眼睛恶狠狠地瞪他,流川就这么丧失了主权,面无表情得像是个人偶,等待着身上人的反应。 “妈的,真不想和你做。”三井叹气,却还是双膝跪在沙发的软布上,夹住他的身体,当他整个人落下去时,青年的面容因为疼痛而产生了些许扭曲。自己动是一个很伤身很伤心的活儿,但比起就这么不明不白的结束,他寻思着干脆还不如自助一下。 于是三井环住流川的脖子,xuerou缓缓地吸住他的柱身,整根没入,再而后一口气抽出来,他爽得眉头紧锁,而流川也因为这隔靴搔痒的节奏有些焦虑,这时候想重新占领高地已经是不可能的事了,三井用身体锁住流川的双臂,嘴唇戏弄地含住他的耳垂,两具guntang的rou体纠缠着,连汗水都融在了一起。三井过烫的体温蒸开了先前雨水的土腥味,像是野草一样,肆意地生长在流川的心口,让他多少有些抓心挠肺。 他的碎发时不时地蹭在流川的肩膀,眼神天然的,与平时排练的样子没什么不同。 他问他舒服不舒服的语气就像是在讨论 riff 的词要不要带有猫元素,也像是再和他较真新歌最后的 presto 要的是一种更畅快的感觉,要毫无节制地喷涌,岩浆爆发似的飞溅。三井总说,流川的吉他与其说是节制,倒更像是一种压制,令人压抑,时时刻刻有那么只手在远处紧攥着一样。 “太端着了。”果不其然,他又在这么说。三井俯下身,毫无节cao地去吻,嘴唇肆意地侵吞流川枫迟疑的齿根,舌头也利索地纠缠进去,和藏在后面的那根rou拧在一起,他吻的很动情,只是在偶然间睁开眼时里面仍然是清透一片,被从始至终没合拢眼睛的流川捉了个正着。 当两人的嘴唇分开,牵扯出一道银丝后,三井寿才笑他:“你这小孩,接吻怎么也不闭眼呢?” 流川一言不发,而三井也早已经习惯了他这种三棍子打不出一个闷屁的性格,他做人的准则还是自己爽了了事,由此也就不再管流川,只把他当一根听话又乖巧的按摩棒。流川枫是一个从小被过保护了的家伙,自然要比宫城良田那种爱打野炮的公狗干净得多了。他连套都没给流川带,咬着牙便骑了上去,自己扭腰,短寸被情色的汗浸透,湿哒哒地黏在脸上。这让流川总是幻视到前辈以前的样子,当年他的形象还很吻合媒体给他打造出来的“温柔型美男”,留着中分头,节制又礼貌,遇到老师会鞠躬问好,学弟学妹们都很喜欢他。而现在三井却牵着流川的手,拢在自己小腹上,故意讲声音拉的很长:“喂,是不是很想射了,快点射进来。” “……别这样,前辈。”发出声音他才有点被自己吓到,从来注意保养的嗓音在此刻完全变形了,连流川都听不出那低沉音符里藏着多少怒火与欲望。 三井笑得很随性,也有一种无所谓的自毁:“没关系,我不会怀孕的。”但他好像也没打算等流川屈服,只是心里怀着一口气,继续骑在他的身上颠动身体,汗水顺着肌rou的纹理爬行,他的睫毛都在颤抖,整个人牙齿打哆嗦,舒服得上气不接下气,yin水一股股地挤出湿滑的xue,溅在流川的腹肌上,而只要躺着享受的人却慌神了,流川难得失态,用力地推着三井的胸膛,喘息得很厉害。 “我要射了,三井学长。”他提高了一点音量与力气,试图将身上粘人的家伙推下去。在做的过程中流川能感觉自己好几次顶到他的宫颈口,因为每每不小心撞到那里三井寿都会很夸张地发出尖叫,快感刺激着孕育着新生的“小房子”缓缓坠下,意图饱饱吸满他的jingzi,yindao也从而夹得更紧,让这样一根湿粘的rou柱更加guntang。就算单纯如流川,也知道不管三井如何邀请,这都是绝对不能打破的一道门,他不能亲手毁了前辈的音乐路。 但在三井看来,这只是青年想把自己置身事外的表现。 他流出更多的汗,像是一块海绵,步履不歇地挤榨着自己的痛苦。流川越想逃离,他便纠缠越紧,xuerou纠缠不休地含着男人的家伙,直到流川发出闷哼,大力地将三井寿推下身,yinjing才从xue里滑出去,jingye只是射在他的外阴上。被情欲俘获的三井本就脱力,这一推更是把他直接甩下沙发,“砰”的一声闷响,健美的身体在地板躺了好久还没有动弹,流川觉得自己应该把他拉起来,但他只是僵硬地锁在原地。 “我要走了……”他迟疑很久,最后还是如此说,转头去抓沙发上的衣服自顾自地穿起来。 三井还硬着,无论是自己的rutou还是阴蒂yinjing,他还没有高潮,坐在地上一言不发,仅仅冷淡地看着少年整理自己。如果他要是抱住流川的腿,为他口,易于撩拨的青年一定还能快速硬起来,他可以享受一次舒爽的性爱。但是凭什么呢,他没必要让自己看起来太像一只流浪狗了。 于是他只是百无聊赖地从地板上爬起来,抱怨着流川糟糕的技术,嘲笑他早泄,鄙视他的胆小,但穿戴整齐的流川只是扭过头,发丝还是湿漉漉的,认真的视线足以截断他的所有语言。 “前辈,”他叫他,“明天还可以一起合练吗?” 三井忽然在那刹那无话可说,他有些颓丧地给自己穿好睡衣,躺倒在沙发里:“再说吧。” “前辈……你不要和那家伙一起进娱乐圈。”撂下这句话,那个总是热衷于进攻的少年像是落荒而逃,快速地走到门口。 三井叫住他:“喂,流川。” 少年回过头,冷冽的狭长之眼此刻竟难得的非常动摇,睫毛忽闪着。“你在嫉妒吗?”三井抱着膝盖,裸露的身体还泛着红,他坐在大厅之中,肌rou纹理如同雕刻,深邃而美丽,幽暗的灯为他的面孔打出一层淡淡的阴影,雌雄同体的青年比起天使,更像是个恶魔,正远远地伫立在荒原,捕捉他的yuhuo。 流川低下头,久久地沉默,他几乎不知道三井再问些什么,嫉妒,是那种等待着储物室的门被推开,宫城学长注意到自己时脸上一闪而过的惊愕与敌意吗?还是挂断仙道电话前,屏幕里那家伙令人讨厌的笑容,以及他不慎流露出来的挑衅神色?甚至是太久太久以前,他被老师逼迫着去看武石国中毕业汇演的那一刻,注意到镁光灯四起,中分头少年笑中带泪,扔下麦克风抱住身边队友的时刻呢?他把手指藏进口袋,深吸了一口气,最后还是扭过头,用力地压下把手,门“咔哒”一声开了,他藏住了微不可闻的一声“嗯”。 他是在嫉妒的。 三井在他背后闷闷地笑起来,只有扭过头才能发现他的面容里并没有几分快乐的神色。在流川整个人迈出房门时,他才继续开口。 “流川啊,交往的事是骗你的。”他拉开桌前的抽屉,去抓里面放着的真知棒,含在嘴里,浑然不知前廊的少年身体更僵,硬邦邦地顿在门前,“不用为我负责,也不要担心。” “就算真的怀孕了,我也不会麻烦你的。”三井打了个哈欠,冷淡地讲,“而且我是男人啊,收起你那廉价的怜悯,还是留给那些无辜喜欢上你的小姑娘吧。” 流川枫安静地待了许久,才轻轻地道了一声:“打扰学长了。”合拢了房门。 三井怔愣在地上许久,才把手指插入发丝,有些痛苦抱住头,糖果从嘴里滑落,黏哒哒地沾在皮肤上。 “搞砸了。”他叹着气,将腿上黏糊糊的色素块扔进垃圾桶,血红的糖浆融在皮肤上,像是血液,又像是伤疤,延展在寂寥的苍白之上。 桌上的手机响了起来,三井跌跌撞撞地站起来,这时候才发现自己的手腕都被撞肿了,拿起茶几上的方块,只觉得又疼痛又难忍,但声音还是轻巧自然的。 “您好,这里是三井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