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9 过去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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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久不见。 “职业素养”已经让三井能够面不改色地对那些不认识的人神色自如地打招呼、调情、暧昧,他刚冲过澡,毛巾搭在赤条的上身,清爽的短发正滴滴答答地落水,水珠从皮肤的纹理往下蔓延,他伸出手,撩起遮住眼睛的碎发,清透的一双眼凝着窗外的夜景。 手机还震动着,他舒展了下上身,光洁的下体隐约地映在玻璃上,三井伸出手,触碰玻璃。雨水仍在无情地骤降,拍打着窗子的表层,振幅意图冲破玻璃的厚度,传达至他的指尖,车灯的光芒融化在水洼,喇叭声在凌晨格外刺耳,骑着单车的少年头上蒙着布,很仓促地躲开飞溅的泥水。 那当然不会是流川。只是他无端地感觉很寂寞。 这时候门铃响了,他的视线透过猫眼,看到的是一张变形而陌生的脸,三井开了门,两套生殖器官也就这么坦坦荡荡地展示出来,男人吹了个口哨,笑他热情,迎着三井就进来了,鞋子还没脱,两人就急切地吻在一起,嘴唇黏着,手指插在头发里,西服裤顶着耻缝摩擦,三井想要挣扎,下一秒就天旋地转,倒在先前和流川相拥的沙发上,男人火烧屁股一样地脱裤子,连润滑也不需要就cao了进去,抓着三井的头发cao了十来下,他才恍恍惚惚地从被贯穿的满足里回过神,对方没有戴套。 找他的人很多,他从不需要拘泥于一个流川枫。 冰冷的身体很快就会因相拥变得guntang,情热的呼吸交织着,三井的背脊绷紧,被干得瘫软如泥,才从男人因为混乱动作而甩出来的工牌上看到他的名字。田中。完全不认识,但是依然可以到达高潮。男人伸出手,去抓他的手腕,左手上的剧痛让三井直接叫了出来,性器却不争气地喷出yin汁,xuerou也连带着绞紧了,男人呻吟着射在了他的后xue,jingye黏糊糊地从被干的发肿rou壁里流出来,他没有忽略渗出潮液的前xue,美钞被卷成一卷,塞进了三井的逼里。 他皱着眉头,手指想将湿乎乎的钱从体内抽出来,又被不想让他好过的男人推了回去。一来一去的,简直像他再拿美金自慰,真是高级的按摩棒。三井有点烦了,由此也不挣扎,只抓着男人的领带去吻他,对方自会听话地抽出那些湿漉漉的钱,将重新硬起的性器对准他的xue口,时时刻刻等待着再来一次。 这次三井早有准备,嘴里含着油乎乎的避孕套,蹲下身,用舌头帮他带上了,套还没完全套好,他的身体就被更用力地撞开,双腿大敞着被男人拉到身前,jiba士气十足地挺进他柔软的rou,三井感觉躺的有些不舒服,刚想挣动,男人便抬起手,用力地扼住他的喉咙。 出气多进气少,三井英气的脸庞很快就涨红了,他不自觉地去扒拉对方的手,但无论如何挣不脱,青年抽搐得很厉害,瞳孔上翻,眼白占了整只眼的三分之二,嘴唇大张着,唾液都流在了男人手臂上,随着最后一个深挺,三井颤抖着尿了,完全肿起来的左手垂在沙发上,另一手还扯着男人的胳膊。 “妈的,尿我一身。”男人松开了手,三井顺势栽倒在地上,半是呕吐半是哭地发抖,但是从始至终没人管的yinjing却哆哆嗦嗦地流出白浆。 现在他有点记忆了。这男人包养过他三个月,是个和光中的疯子。 田中挺爽朗地把裤子系好了,说了点恭维话,但是句里来来回回离不开他的逼,他的xue,反正就是cao起来很爽。这时候才感觉流川那种单纯的学生挺有趣的,至少没有俗气到恶心不是吗?三井则是下了床后就很木然,解决了最基本的生理需求,他才不关心压着他的那个人类姓甚名谁,由此也是敷衍地笑,但是当对方说他有个朋友想来找他一起玩时还是动摇了,三井抬起头,细致地看这一张陌生的脸是如何从嫖客变成了老鸨。 有钱不赚王八蛋,三井寿没拒绝他 LINE 上推来的好友申请,是个熟人。 属实意想不到。个人设置的名片堂而皇之地写着他的名字,水户洋平。三井滑动着屏幕,细致浏览他的社交圈,网络真是神奇,和他截然不同的生活通过红黄蓝交织的色块跃然于上。三井套好睡衣,远处的田中已经穿好衣服,他从来没有留客的习惯。 “他家里还蛮有钱的,”最后男人走前还在多嘴,朝已经开始吃薯片的三井不怀好意,“你好好把握住啊。” 三井含糊地嗯了几声,脚趾把美金推的很远,门关上后,他才把手机扔到一边,继续看先前地上的 jump 漫画,但夹页被莫名的水渍弄湿,三井觉得实在晦气,干脆把漫画扔到垃圾桶。薯片软趴趴地融化在舌头上,在屋里一片尿sao味jingye味中,尝起来也着实倒胃口,于是刚拆包的薯片也和倒霉的漫画一起性命无存。 最后还是抵不过心里一点小小的介意,他关上了那些属于水户洋平的缤纷多彩的生活,退到聊天界面,仙道彰正多嘴地问他,流川是不是生气了,而流川只是给他发了今天的饭钱。三井忽略了那些信息,手指在水户的对话窗上犹疑很长时间,不知道发些什么。 但对方率先发来个表情。是那种很老派的、社交笨蛋常用的“你好”。他忽然笑起来,觉得水户洋平挺有意思的,于是也礼尚往来,回了个嗨。 其实他真正想问的是为什么不通过樱木花道来加他,你们不是发小吗?但介于两人有些纠葛,到底是没问。三井寿这人其实还有点记仇呢,他记得宫城良田揍掉自己两颗牙,也记得水户洋平为樱木拔闯时狠狠扇他的那几耳光。但此时的他被一种更深的好奇吸引,却往往忘记好奇是灾难的前兆,洋平问他,学长睡了吗,一向讨厌和嫖客虚与委蛇的三井居然和他一句一句聊起天来。 三井寿 还没有呢,你还不睡吗? 水户洋平 睡不着。 三井寿 看不出你这家伙还有心事,以为你是像花道一样的笨蛋啊。 这是说谎,其实三井还挺怵他来着,但他与人沟通时总倾向于表露出自己“单纯”的一面。三井躺在沙发的软皮套上,身体上残留的水正在渗入海绵。对方还未回消息,三井用余光去看窗户,先前的窗帘已经被拉上,密不透风的。 很久后,手机终于震动了一下。 水户洋平 因为我在想学长。 三井的手指霎时间僵在屏幕上,不知道出于什么心态,他变得很想撩拨这个学弟。凭借着对水户洋平为数不多的认识与了解,他是个比仙道彰更波澜不惊的家伙,什么事都举重若轻的,像是个没有情绪的人皮怪物。而这样的水户却给自己曾经的死对头发暧昧短信,不管怎么看,这事都变得相当幽默与荒诞。 三井不由得在脑海里构想那张脸,笑起来也像是暗中打量,不怀好意,水户洋平虽然总简称自己是个心地纯良的好好少年,奈何阴影犹在,只要想一想那单薄的眼皮,黑眼珠里郁郁的冷光就像是刀架在他脖子上一样也随之从记忆里冒出来,三井寿从第一眼就感觉出来,水户洋平体内藏着什么暴戾的怪物,只不过为了把自己伪装成人,才藏起锋利的爪牙。 不过他也有原则,少跟走得近的家伙上床。一个宫城良田就够麻烦了,今天还多了一个流川枫,如此想来身边的学弟只有樱木那家伙还恪守清白,要是把他发小也睡了不显得太过夸张。三井寿越想越觉得自己像是正在收集邮票,这实在有违他少睡觉多收钱的原则。 于是思来想去,他也没有和水户展示自己餍足过的生殖器,三井临睡前给自己热了个牛奶,还体贴地叮嘱水户早点睡觉,对方没再回他,三井躺在床上,他便一一回着手机里的讯息,敷衍了一看就没当真的仙道,退回了流川的钱,还有各种各样认识或不认识的男人女人。在上下翻动着记录时,宫城良田的名字快速划过,半晌后又被他翻回来。 “在搞什么,这白痴。”三井点进去,里面是自己的未读消息,他让宫城结一下他的那份帐。 作为最晚离开包厢的人,也作为这个晚上最大的“受益人”,为晚饭结账的理所当然是他。樱木这家伙要钱没有要命一条,流川又是让他感到那么内疚的一个家伙,三井从一开始就没想找这帮穷光蛋算账。细致去翻两人的聊天记录,也是自己要钱的场合居多,这样看来简直像是在霸凌后辈一样。 好在宫城始终也是个没脸没皮的混蛋,面对着他的索求通常是无视和耍赖。三井很少会觉得自己在上赶着谁,但是看到那么多要求宫城在哪里哪里等他的消息后,就算是他也会生出一点怀疑,难道在这段关系里从头到尾都是他更在意一些? 当翻到上个月十号凌晨的一条信息时,三井的手指颤抖起来,手机也像是烫手山芋一样被扔在床上,他感觉自己的呼吸又开始紊乱,闭上眼睛却仍然是宫城那个滑稽的新头像。 找他要钱时明明还很正常,这小子是故意无视他的信息。三井一边觉得他是个变态而面红耳赤,另一面又唾弃于自己居然如此轻易地被他撩拨起来。 分明最开始的关系只是始于被强jian,但他却情不自禁地感到上瘾。每次在和宫城做的时候,好像只有他能给自己想要的,因此三井才会试图去留住他。但三井真正想要什么,恐怕连他自己都不是很清楚。他只是觉得和宫城做很爽,分明和谁上床都差不多,但宫城良田是知道他一切的、与他很相近的人渣,被他进入,牵扯出血rou,他的每一次高潮,从快感的巅峰坠落,都像是被强硬地夺走,他的生命力、灵感、创作欲望,宫城良田在极缓慢地杀死他,他也在逐渐地杀死宫城。 最后那通游移不定的电话还是拨了出去,电话轻轻嘟了几声,三井根本没抱着会被接通的可能,但宫城的声音传了过来,正在喘息。 “啊,是三井前辈啊。”他的声音变得很沙哑,对面传来若隐若现的呻吟,不用想也知道这混蛋在干什么。 但先前早已平复的火种再一次熊熊燃烧起来,三井寿的呼吸变得很轻,半晌后才故作自然地调笑:“哟,宫城,打扰你好事了?不会是 SHOHOKU 的歌迷吧,如果是的话我就杀了你。” 宫城毫不掩饰地叫了几声,而后才懒懒地回:“叫来的妓女罢了,SHOHOKU 哪有歌迷,说到底不还是颜粉,把咱们当成偶像男团。” “我们三个说偶像还沾边,”三井的手指搭在自己的皮肤上,战栗起来,但声音仍然自然,“你就算了,身高不符。我才回家一天,你就这么耐不住寂寞啊……我都嫌你脏,宫城。” “三井前辈装什么啊,你不是正在听着电话自慰吗?”宫城笑了一声,故意让他听rou体撞击的声音,被戳穿的三井浑身僵硬,但含着手指的yinchun却诚实地溅出yin水,他想到客厅的一地狼藉,又感觉卧室的床单也在被自己的yin水浸透,深切地感觉很对不起明天来保洁的阿姨。 “前辈在用手指还是玩具?怎么,流川没满足你?”他压低声音问。 三井语气不好:“关你屁事。” “这样,那拜拜。”宫城良田毫无留恋地挂断了电话,三井听着手机里的忙音,真是恨的咬牙切齿,但难平的欲壑也再一次吞噬了他,三井没什么兴致再叫个男人,心里只怀着被宫城将了一军的烦闷。他用被子罩住头,双腿下意识地摩擦,一切都变得很难忍受。 好像他们之间再一次回到一年前的夏天,他气势汹汹地跑进录音室,去砸 SHOHOKU 凑钱买来的设备,撞到了当时弱不禁风的鼓手木暮,折断了宫城的贝斯来报复强jian之苦。其实他可以被任何人上,也不是没被强jian过,但是当时就是感觉无法释然,凭什么被伤害的是他,被侵犯的是他,被谴责的依然是他。那个时候无与伦比地讨厌他,憎恨他。 仿佛只要宫城良田存在着,这个世界就容不下三井寿。 但他们的交合又是如此自然,只是在医院的长廊相遇,宫城良田腿上的石膏还没拆,三井寿脸上缝的针线也没断,彼此还对彼此留存着厌恶,接吻却成了只要对视就会发生的事。难以理解。他们仿佛集体变成了发情的动物,依存着嫌厌相拥交媾。 “宫城,该死的变态小子……”他无法自制地去想他,手指却插入了早已湿润的xue口。手机上屏幕还没灭下去的界面上是宫城新换的头像,他居然也舍得把自己那张自认很帅的自拍改成了自己的生殖器,当真是个没品的暴露狂。 <i><center>宫城良田 如果要是受不了了,就看我的头像自慰。</center></i> 三井把发烫的脸罩在黑暗里,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这一觉睡得难得的很沉,转日还是保洁阿姨的门铃吵醒了他,三井匆匆地洗漱穿衣,当清洁做到大厅时他才忍着尴尬,将口袋里那卷美金匆匆塞进女人的口袋,而后便拿着烤好的面包快速跑出了门。 不过他还是在第二个街口被拦下了,宫城良田蹲在电线杆旁边,不知道等了多久,反正眼圈在那张黝黑的脸上都显得格格不入的青。他伸手抓住了欲要跑走的学长,碰到他肿起的手腕时三井吸了一大口冷气。虽然一大早就知道这小子把头像改了回去,但三井现在看见他就忍不住脸红,变扭地转过头,问他干嘛。 “我猜前辈应该很想我。”他笑嘻嘻的。 三井则是拿眼瞪他,但通红的耳朵却暴露对方说的是真的。宫城指了指他的手腕:“怎么搞的。” “撞的。”三井将手插进口袋。 “今天应该排练不了了吧。”宫城逼得更近,分明那么小的一个个头,这样看来居然相当有压迫感,三井用完好的另一只手搔搔耳朵,最后红着脸点了点头。 “那走吧,”对方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将三井往离学校的反方向扯,回过头朝他露出笑容,“今天休息。” “我们要做一整天。”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