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阴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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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红镜此人,对于各种麻烦事儿向来是敬而远之,只可惜流年不利,总是事与愿违——就譬如当下。 九月的太白山已是衰草连天,他寻着矿脉来到飘雪的湖泊跟前,矿石碎晶一路蔓延进幽碧湖底,正是精密坊锻冶所需。 跨进半人高的丛中,刚落过霜的叶哗然作响,段红镜眼神一扫,在水岸枯草的交界瞥到一具尸体。 苍白的人形,无声无息地伏在嶙峋石滩上。 段红镜居高临下瞧了两眼,又接着去测他的矿脉——入冬的荒山常遇遗骨,他早看惯了。 等他拾好两块碎矿做样本,转身回去的时候,再经过草丛,大氅的下摆突然被扯了一下。 段红镜皱了皱眉,回过头去,就看见一只手颤巍巍探着,正牵住他的衣角。 ——那尸体活了。 段红镜轻轻一带,就将大氅从布满伤痕的枯瘦手指间抻了出来。脚下这位大约是没死透,可天寒地冻的想也没多久的活头。段红镜并无意行这横生枝节的善事,迈开步子头也不回地往山下走。 然后他就又叫那只手攥住了脚腕。 没等段红镜挣开,就听到一个声音从枯叶间微弱地传出来:“求你……救……”那声音气若游丝,几乎要被山风盖住。 老天非要他段红镜积这个德,他敛着衣襟,勉为其难地垂眼去瞧那新添的累赘。这人意识早已模糊不清了,却拼了全身力气翻过身,似是想瞧上一眼对他大发慈悲的救命恩人。 于是段红镜也才算把这人看了个清楚明白:十来岁的少年样貌,绝不及弱冠,身量倒是细长条长足了的;面上冻得通红皲裂,睫毛梢结着层霜花。他一身布衣打扮,只是碎的碎破的破,没什么囫囵地方能看了;赤着一双伶仃的细脚腕,同手一样满是新旧的伤痕,也俱叫寒风吹得破溃肿胀,若不是有一丝白汽正从他口中呼出,此人实在从头到脚都像一具死尸。 这副形容委实太过不体面,段红镜漠然问他:“你想活命?” 声音从花纹繁复的黑铁覆面后传出,那少年听了,竟回光返照般睁大了眼睛,硬撑起身子扑向段红镜脚边,伏成一座仓促的小丘陵。 然而那丘陵却就此没了声息,段红镜刚拿脚尖抵上他肩膀,稍一用力,少年就仰倒委顿下去——刚才的动作耗尽他所余的全力,此时是又昏了过去。 段红镜实在头疼,他看看天色,风雪像更大了些。 万霜在一片融融暖意里醒来。 不是故乡的残垣断壁,也不是误入的初冬深山,他正安安稳稳躺在一张软床上,床边火盆愉快地燃着,发出细小清脆的声响。 这样奢侈的感受太过虚幻了,让万霜几乎以为是身处梦境,直到手上传来钻心的痛痒,他才真切明白自己是活了过来。抬起手臂,被冻过的伤口悉数缠了药纱,显然让人妥帖地处置过。 “醒了?” 万霜心头一紧,猛地从床上爬起来,略一环顾,房间的角落里,有人站在阴影中对他发问。 骤起让他不住晕眩,而活动之下才觉出身上无一处不痛。万霜耳中嗡鸣,定了定神艰难去辨认暗处的身影。 那身影咄咄逼人,又问道:“你姓甚名谁,从何处来,又为何到这山上?” 万霜警觉地缄口不言——只这几句话的声音他就听出来了,这人分明不是于水岸边救起他的那个。 那时他昏聩不明,长久的饥寒夺尽身上每一丝温度,几乎就要将他冻毙在九月的初雪里。挣扎的最后一下,他在暗色视野中看见了那个人——黑铁覆面,白氅蔽身,风模糊了那人的容貌,可是不假思索的,他就本能向那个方向伸出了手。 角落里的身影见他这炸了毛一样的反应,嗤笑一声道:“不愿意在这儿讲,自还会有别的人来问你。要是一直不说,那就当你是个哑子再丢回山里。我不过是举手之劳,只怕段先生要伤心。”他语调夸张地拉长了末两个字,说不清是唏嘘还是戏谑。 万霜迟疑片刻,终于开了口:“段先生……是他救的我?”他喉咙侵满了寒气,一把少年声音都喑哑起来,“我要见他。” “你这小子倒是知恩图报。”那人一挑眉,“先把来历给我说得清楚明白了,再定你的去留。” 然而直到万霜当真叫人核实了身家,越过层层试炼遴选入吴钩台,他也没见到自己的救命恩人一面。少年人恢复得快,自打战火流离以来就没填饱过的肚子让阁里的伙食招待了一番,似乎就连带着治好了那些大大小小的伤口。不出半月,身上各处就只剩了些疤痕印记。 万霜瞧着自己手上的疤,又念起那个飘雪水岸边的身影——终日间除了繁苛的训练便是出些无关紧要的任务,他实在没办法再在这样琐碎的日常里等下去了。 这一日,含锋苑中。段红镜正佩着片晶石透镜校正新制链刃的机括,忽然听到一阵轻轻的叩门声。 房门是虚掩着的,稍稍受力,一道光就顺着缝隙投射进屋内晃了他的视野。段红镜瞥向门口,有个身影正悄悄倾身往里看。 “进来。”段红镜皱眉道,“门关好。”他避过光线,重又去专心处置手头的装置。 “段先生。”试探似的一声从身前传来。 “什么事?”段红镜头也不抬。 “我……来看看你。”那声音透着丝紧张。 段红镜拂去磨石上的碎屑,这才举目去瞧来人。面前的少年黑发红巾,脸颊带着点柔软弧度,一双眼睛正满含期待亮晶晶地望向他。段红镜苦思冥想,方在脑海里掘出一点模糊的印象来——此人大约是他顺手从山坳里捞回来的那位。 “噢,是你。”段红镜随口道,“留在阁里了?在哪里做事?” “是在吴钩台!”万霜忙不迭答道。 段红镜手中动作一顿,上下打量他片刻,面无表情道:“是么?” 他放下磨石,起身同万霜擦肩而过,到书架上拿出本册子翻到最末页,又走到少年面前,他屈指一敲纸面,道:“名字,写上。” 那册子上方已整齐地写了许多名字,后面跟着的则是另一人的笔迹,所记录的俱是链刃尺寸重量同材质等等。万霜伏在案边写完最后一笔,才后知后觉意识到什么,他压着心里的激动,仰头问段红镜:“段先生,我也会有这样的链刃?” 段红镜淡淡道:“你们吴钩台的,早晚都要打上一副。”他瞥了眼册上的名字,“万霜,站直了。” 少年立刻服从军令一样站得笔直,只有眼珠跟着段红镜的脚步转动,段红镜将他从头到脚瞧了个彻底,又绕到万霜身后,握着他的手腕抬起来:“手打平。” 他比万霜整整高出一个头,两人靠得近了,万霜只感到身后莫名生出一股压迫感,可段红镜正仔细地比量他的臂长,手指轻飘飘掠过小臂,万霜心头一热,那压迫感竟无端让他觉得安心起来。 段红镜倾身在册子上记录数据,万霜还平伸着手臂老老实实站着,他偷偷去瞧段红镜,那人同初遇时一样带着覆面,右眼下有一粒小痣让睫毛遮掩着,垂眸在晶石镜片后,看不出什么情绪。 “你打算就这么站一天?”段红镜撂下笔,一转头正跟万霜对上了视线,他眼神冷冷的,万霜一惊,忙欲盖弥彰地撇过头去,一双手简直无处可放了。 段红镜将那册子又收回架上,背向他道:“且先用着入门发的那副,再过几个月打好了这副,我会着人叫你。” 他自认下了逐客令,万霜却不像有离开的意思,段红镜只得把话挑明了:“你走吧。” 万霜眼神又追在他身上,听了这话方才醒过神来,局促道:“是,段先生,我……改日再来看你。”没得到段红镜的回应,他依依不舍的,掩上门出去了。 “你总来我这做什么?” 在万霜第四次不请自来的时候,段红镜实在困惑,诚心诚意地对他问出这句话。 万霜袖子挽到小臂上,药纱在底下一圈圈缠着,他蹭蹭鼻尖,小声道:“刚出了任务回来,想见见你。” 他不让自己碍着段红镜做事,就缩在门口边的墙角坐着,剖白自己的内心:“这次比之前要险一些,我就想着,要是当初没有你救我,我早就死了。”他定定望着段红镜,道,“我知道这回你不在,只能靠自己啦,所以回来以后想见见你。” 段红镜点头了然道:“这算是报恩?” 万霜怔愣一下,低下头去,自言自语般:“这哪里算呢,我只是在你这儿……安心一点。” 段红镜尝出点那话里不一样的味道,却不去管他,只继续道:“你能活不在我,天命罢了。往后的生死如何,也全是你自己的命,不必总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万霜神色稍黯,不过片刻后复又一笑:“段先生,我懂得了。” 后来万霜再来,段红镜也不去管了。这孩子似乎除他以外在阁里再没有相熟的人,闲时在他的工坊里顺便帮忙做事,兼讲些外出任务时的见闻,段红镜从来只是无言听着,却也并不碍着少年乐此不疲一直讲下去。 只是每次回来,万霜手臂上总是带着伤,段红镜冷眼瞧了,便知那是链刃特有的伤痕。凌雪阁武器路数诡谲,初学者极易伤及自身,这样的伤也就不算少见。起初万霜还裹一下,之后干脆就只挽着袖子不再理会,两节小臂便总是横七竖八刻着疤痕。 这一天,从前在吴钩台的同僚来找段红镜修整链刃,漫谈到阁中琐事,他忽然想起来什么似的,手肘一推段红镜:“哎我说,你那个小孩儿,可是不得了。” 段红镜挑挑眉毛,等他说下去。 “新近入阁的这批里头,顶数他能发狠,天字的任务也敢一个人接,下手也干脆利落得很,很有你那时候的风范嘛!”同僚拍拍他肩膀,笑眯眯道,“我瞧着他往你这儿跑得比我们那儿还勤快,别是你段先生偷着给他开小灶吧!” 段红镜神色如常,平静问道:“天字的他敢接,做得怎样?” “要我说稳得倒像个老手,大半任务都是成了的。”同僚略加思索。 “这样。”段红镜点点头,“我倒是没教过他什么,想来是小霜天赋如此。” 待修好链刃送走同僚,段红镜坐回桌前,手中把玩着一块暗红晶石,他盯着晶矿翻转出的细碎闪光,胸中久违的郁结出一团火气来。 在流转到精密坊之前,段红镜也曾在吴钩台一心做他的杀手,因着另又精通毒理与制械,引命匣下,他无往不利,俨然成了是时新秀。至于后来被卢长亭看中,要到含锋苑去专研链刃技艺,那都是后话了。 这之间已过了三年之久,段红镜长居坊中,也不再能以吴钩台身份奔走各处,他觉得自己格外念旧,原以为早就压下去的不甘已经灭在时间里,今日同僚这一番话,却忽然勾起他阴燃的妒火——此时此刻,正有一个少年在比他还轻的年纪里冉冉升起,并且赫然要走向他曾经的位置。 这少年还是他段红镜亲手救回来的。 段红镜合上双眼,真心实意的后悔了。他不在乎凌雪阁是否有人可用,甚至也不再执念自己是否做个杀手,他只想着如果能再回到水岸边,便断不会再朝万霜伸出手去。 门敲响了两下,少年风尘仆仆地推门进来,笑盈盈叫他:“段先生!” 暗红晶石发出细微的脆声,不堪受力,骤然碎在段红镜指间。 “这回是去哪里了,走了这么久?”段红镜垂眸挑拣着桌上的晶块,向万霜问道。 “南下去了兴州。”难得段红镜这样关心自己,万霜觉得像卸了一身疲惫,走近他身边手臂向后撑在桌沿儿上,偏着头细细同他说,“光在路上就花了两天两夜,上峰说要驰援剑南道,可半路有更要紧的任务就留在兴州了。这次还是去灭口,只是组里有人打草惊蛇了,就用了很久才完成目标……” 少年如数家珍,说着说着忽觉小臂上一紧,是段红镜不知何时握了上来。与往常一样,万霜手臂上还划着几道新鲜伤口,段红镜总是戴着手套,此前为了拆分部件,指尖又佩了锋锐的铁质指套,此时那冰凉的金属尖锋正有意无意地掠过绽开的皮rou,一阵奇异的痛痒直麻了万霜半身。 段红镜幽幽道:“这么久了,还会伤到自己么。”他只抬了眼睛去瞧万霜,“是链刃不趁手?” 他的动作极轻柔,像是生怕弄疼了少年一样,万霜手臂发软,只由他握着,难为情地解释道:“这些……是我自己划的。在外头总是觉得心焦,有时候难过得实在定不了神,稍微划一下,就能安下些心来。” 万霜垂着头,目光却斜飞向段红镜拂在他小臂的指尖,他脸上泛热,声音也越来越小:“只是最近划得浅了也难起效了,以后……” “手在抖,你是又难受了?”段红镜温声关切,却顺势将指套的尖锋一点点顺着伤痕滑进去,金属陷入稍稍愈合的口子里,立时又催出些血滴顺着银锋倏然滚落,段红镜盯着他的脸问,“舒服些吗?” 万霜对疼痛向来敏感却并不抗拒,可是这一贯用来保持清醒的手段此时正被牢牢攥在段红镜手中,他与段红镜四目相对,瞧着那双沉潭般的眼睛,只觉得手臂上的感受被千百倍的放大,直杀进他的胸口。 “我……”万霜颤着嘴唇刚欲开口,段红镜就将手收了回去,指套末端还堪堪悬着枚血珠,他振手将那红液甩掉,又拈起桌上很小的一枚碎晶,眯眼瞧了瞧又对少年道:“刚好同你的血是一样颜色,万霜,我送你个礼物。” 说着他牵了铜丝铜片,略一扭转,轻而易举就将那碎晶嵌在了小小的铜托之上,底端还探出枚细长的小针。他站起身,平展开手把这极尽素简的物件托在掌中,递到万霜面前:“喜不喜欢?” 暗红的小晶石闪着一点寒色,万霜看他行云流水,几乎像是凭空变出了这东西,忍不住伸手在他掌心蜻蜓点水般触碰了一下,喃喃道:“喜、喜欢……” 段红镜眼里似乎是含了点笑意,伸手揽过他的肩膀,万霜一愣,浑身登时上冻似的绷紧起来,全由他带着走。不过从案边走开几步路,万霜竟恍惚着走得如初学者一样的蹒跚。 屋子的角落里,段红镜从后面揽着万霜的肩,二人双双对上一面铜镜,他捻了捻万霜的耳垂,又把刚嵌上的晶石在那里比划了一下,看着照面里拘束的少年,段红镜跟他在镜中对视了:“戴在这里如何。” 他这话是在问人,语气却全然不像,半分也没给万霜留拒绝的余地,万霜叫他环着, 魂不守舍地轻轻“嗯”了声——他也从来没有想过要拒绝段红镜。 下一刻,万霜只觉耳边一凉,铜针在段红镜手中清晰又快速地洞穿那块嫩rou,男人放下手,他的耳垂上就盈盈挂上了一枚暗红。 没有预料之中的刺痛,只是他在镜里看见红晕爬上半边的耳朵,晶石后面微微沁出点血色来。他拿指尖蹭掉那点血色,自言自语道:“一点也不痛……” “是么?”段红镜抚弄着微肿的下缘,红石在动作下反出光来,他的手从耳际滑到万霜颈上,又顺理成章地探进少年的衣襟,手套冰冷地覆上万霜胸口,他按下那颗软粒,低声笑问:“那这里呢?” 少年身体火热,让他指尖的金属冰得一颤,乳尖却顷刻硬立起来。万霜哪曾想过段红镜会有这等动作,心跳骤如鼓擂,下意识向后躲去,可二人挨得近,他一下结结实实靠进段红镜怀中,顺势被他圈紧了。 “段先生!我……”万霜仓惶偏过头去瞧段红镜,可那人还是神色不变望着镜里,似笑非笑道:“小霜怕疼吗?” 万霜头一次听见他这样叫自己,眼神怔住了,含混答道:“不怕。”他还欲再说些什么,却被段红镜扯开袍襟直剥出半边肩膀来,纵横着淡色伤痕的胸口暴露在外,他就看见自己rou粉的rutou赫然被捏在段红镜指间。 “先用着这个。”段红镜取下刚钉在万霜耳垂上的铜针,牵拉之下,那处又渗出些血来,万霜方觉出些痛感。段红镜把那东西抵在万霜乳尖,又说,“看你喜欢得紧,之后再做一副给你。” 段红镜不再多言,牵出那嫩色的一点,手上铜针稳稳横穿进rou中,这处的体会与耳垂全然不同,尖锐刺痛骤然从胸口辐射至后脑脊背,万霜低喘一声,身上的肌rou瞬间都绷紧了。 段红镜扶着万霜肩膀让他面向自己,手下的身子还轻轻发着颤,他低头体贴道:“很好看,小霜自己瞧瞧。” 晶石侧在胸口一边,另一侧还是铜针的钝尖儿,这朴素的饰品毫无一丝精致,可是红晶映着穿刺过也红起来的鼓胀rutou,在玉白的皮肤上鲜明地簇出一粒艳色,万霜向下瞧了,脸上火烧也似的烫起来。 他脸上烫,不止是为在段红镜面前袒露出这般模样,更难为情的是他受了这番刺激后小腹滚热,下体竟在这样新异的疼痛之下,不受控制地巍巍立了起来。 万霜悄悄弯下一点腰,不敢再看段红镜的眼睛,只作自己受不了痛的样子匆匆拢上衣衫,布料擦过格外敏感的胸口,他哆嗦了一下,小声说:“多谢段先生……我会好好戴着的。” 他慌不择路,连道别都忘了,躬着身就往门口走去,只想出去透上一口气。段红镜抱臂向后斜倚在墙上,望着他的背影悠悠道:“就这么出去让别人看你这副样子?” 万霜定在门前——他竟忘了白天的精密坊常有人往来,这样衣衫不整的从段红镜房中出去,实在是不成体统。捏紧了衣襟的布料,他不知自己该怎样继续这场出逃了。 段红镜很满意他的反应,遥遥命令道:“过来。” 万霜缓慢转了身,低着头一步一顿地走回来,段红镜不催他,指尖敲着手臂,直到少年又回到他身前。 “站直了。”他点点万霜的肩膀。 万霜垂着眼睛极轻地摇了摇头。 他万般掩饰,可段红镜眼神锐利如刀,见他这样不寻常的态度,仔细打量之下依然是瞧出些不对。 段红镜笑着一手按上万霜的小腹,顺势把他推靠在案边:“噢,原来小霜是这样谢我的。” 他手使力按着慢慢下移,就碰到那根把衣摆撑起了一点的东西,那东西被兜在裤子里,叫他一碰就可怜地一颤。 “段先生……”万霜几乎是哀求地叫他,徒劳地抓住段红镜在他身上的手臂。 段红镜冷声道:“手拿开。”又抬起手拍拍万霜的脸颊,漠然看着少年含出些泪的双眼,“穿个针就浪成这样,现在装什么?” 他手上一扯,直接把万霜的腰带扯得松开落在案面上,随后却收了手,无情道:“自己脱了。” 万霜心中一片混乱,偏不巧这时那枚靠近心口的铜针又灼热的发起痛来,他咬着嘴唇,脑中闪过与段红镜相遇至今的种种,终于自暴自弃一样,他在段红镜面前一件件脱下了衣服。 于是少年便赤裸裸站在男人跟前了,细白的身体覆着层薄肌,周身上下几乎无处不是交错的伤痕。男根失了布料约束,下流地硬挺在小腹上头。 段红镜的目光也赤裸裸,覆面遮住半边的表情,就显得他眼睛格外黑沉。这双眼睛审视过万霜的每一寸皮rou,就如同审视他那些精巧的矿石一样。 “听说你最近在阁里大有作为。”段红镜手甲轻轻落在万霜的身体上,尖锋锐利,轻易就在少年身上划下纤长的红线,“小霜是单在我这儿深藏不露吗?” 万霜嘴唇发颤,声如蚊蝇:“我没有……我只是……不想辜负了你救我回来。”少年人心性不稳,身上的红线慢慢沁出些小血珠来,性器的顶端也被激的冒了些晶莹的清液——他在段红镜这近乎调情的动作下实在无法自控。 段红镜作一副惊讶的样子:“哦?原来不知小霜竟情深至此。”他拨了拨万霜的yinjing,指上尖锋很危险地抵上马眼,万霜低喘着扭着腰身企图避开段红镜的亵玩,那东西就晃着弹回小腹上去牵连出一道水线。段红镜贴近了,手握在那上面缠绵地往下滑,在万霜耳边温存道,“那你可要再努力些,才算不辜负我。” 段红镜凑得近,鬓角的发梢儿就柔柔戳在万霜的耳后颈侧,痒得他打了个冷颤,从喉中呜咽出细微的一声,底下双腿夹紧了段红镜已经探到他会阴上的手。 幽暗的角落早不为人知地浸满了潮意,金属滑进那处,万霜惶恐着想抬高身体,却轻易就被段红镜的手追上合住。 “这是什么?”段红镜盯着万霜的眼睛——他的手在本该平整的地方赫然滑进一条小缝,他忽然笑起来,指尖勾进深处,对少年温声说,“也是你自己划出来的?” 段红镜从未经手过这样的身体,他将手虚拢在那里,指尖缓缓滑进那条小缝,隔着手套只觉得陷入一处软热又滞涩的所在,幽深的凹陷合着,抗拒这无端的侵入。拇指向前,段红镜又分明摸到了一颗浑圆的蒂珠。 “段先生……求你,别戴着这个……”下体早已沁出水液,万霜毫不怀疑段红镜会直接把手插进他肚子里,那锐利的指套不啻几枚小刀,最脆弱的地方让这东西抵着,他一动也不敢动。 万霜面上潮红一片,却又是一副惊惧神色。比起平日意气风发的少年气,段红镜看他这样反倒要更舒心一些,他心情大好,于是从善如流地放下手来,递到万霜面前。 银色的金属尖端因沾了万霜的水儿显得格外润泽,彼此之间勾连着牵出黏滑的线来。段红镜谆谆善诱:“那好,你自己来摘。” 他一巴掌打掉万霜欲抬起来的手,耐心道:“用嘴。” 万霜垂了眼睫挨过去,用牙齿艰难拨动固定在段红镜关节上的铁扣,yin液跟涎水混着,搭扣就格外难开,他费尽了心思终于摘下第五枚指套时,唇舌已被划出了数道小口子,洇得嘴巴一片殷红。段红镜拇指按进他口中压着舌面,掰着他下巴左右端详,赞道:“牙口不错,倒算是翘楚了。” 指套叮叮当当落在乌木案面上,段红镜一手抵着万霜的胸口把他腰身后仰着折按下去,另一手重又探回他身下。拨开yinnang的遮挡,直截了当使了二指捣进了那畸生的xue里。 那里面跟着万霜的呼吸一颤一颤,虽已吐出些水来,可是细窄得紧,段红镜动作粗暴,层叠的软rou紧箍着他的手被带向更深的地方,直牵扯出体内撕裂一般的痛感。 万霜仰躺在案上无处着力,凭他已经软了的身子根本无法躲开男人的抠挖,敏感xuerou越受刺激越加收缩,竟像在殷勤渴求段红镜的侵犯一样。万霜受不住,像被剖在案板上的鱼一样瑟缩着蜷起身体:“疼……呜,段先生,轻些……” 段红镜嫌他反应过激,蹙眉随口应了,手上却加了力更按牢了那少年,插在xue里的二指不停,破开缠绵裹着的内壁抽插搅动,只片刻,那口屄就春水一样被他捣得软了,每一下都能无比顺从地吃到指根。 “早没看出你是个浪货,”段红镜一边碾着xue心磨他一边诘问,“里头都要把我吃了,喊的疼是专来勾人的么?”他变本加厉往腔内去,直抵上深处的宫口,指尖戳着似乎要洞穿那处,直逼出了少年一声惊恐的呜咽。 万霜腿根肌rou抽动,明明感觉内脏都在被翻搅,可是身体违心,痛后面就跟着酥麻的快意,他控制不住地紧紧绞上骨节分明的双指,从屄里挤出的水就漫淌在他身下,慢慢的又混进了丝丝缕缕的血色。 段红镜没料万霜还是个处子,血液磨着手套越发滞涩难入,他索性抽出手来,在万霜腹上草草揩净了,随手往那让他插得泛红的xue口上扇了两掌:“这可奇了,你跟着那些人混了这么久,他们没用过你?” 万霜让他抽得浑身发抖,手死死扳着案沿儿鼓出青筋来——段红镜有意无意地结结实实打上了暴露出来的蒂珠,电击一般的快感从顶端打进小腹,于是万霜让他视jian着又吐了股yin液出来。这才不过片刻,案面上便快要积不下他的水了,yinjing颤着射出些白精,腿间臀上也是湿滑的一片,正潸然坠下几滴银丝。 “段先生,我只对你……”万霜沉浸在一片欲色里,神情却悲戚,红着眼角倏然淌下两行泪来,“别这么说……” 他脱了力仰躺在案上,腿发着抖,长长搭在段红镜身侧,前胸的伤疤都因情动泛出些粉红色。少年初萌的心意就这样惨烈地横陈在男人面前,段红镜不解风情,却大发善心扯着胳膊把万霜拽起来,万霜萎靡地伏在他胸前,段红镜就拍着他脊背捋了捋,抚慰道:“哭什么?我自然是知道小霜的心的。” 一边这样说着,他一边挟着万霜转进里间,万霜腿都是软的,几乎是被他拖行到了榻边。段红镜坐在榻沿儿上慢条斯理地脱手套,拍拍身边的位置对万霜温柔道:“过来。” 万霜身下狼藉,不愿弄脏他的被褥,迟疑着站在原地,段红镜瞥他一眼,信手把手套丢到他脚边,道:“给我拿过来。” 段红镜冷眼瞧着他俯身拾了那双手套,腿心含着水光走到自己面前来,于是扯了他跟自己并排坐着,一手抚上万霜的脸侧——少年是长圆脸,长开了,可是还远不够硬朗,颊边依然有些软rou,段红镜摸着觉得手感很好,眼里就含上丝笑意。 他拇指抵进万霜齿间,在其中一颗小小的犬齿上轻轻摩擦,盯着那口白牙红舌,段红镜眸中微暗,随即一手解开裤子,行云流水地把万霜的脸按向了自己胯间。 段红镜动作轻柔地捋起万霜早就散开的长发别到耳后,显露出少年白皙的侧颜来。他捏捏才扎出洞的耳垂,对万霜和蔼道:“好孩子,用用你的嘴。” 他手指微凉,万霜脸还烫着,本能就去追蹭那丝凉意。段红镜并没有动情,沉甸甸的性器卧在腿间,万霜附手过去扶了,极生涩地吐出红舌舔上guitou,泌出些津液后才缓缓把那东西吃进去,他口中滚热,舌尖又尖细,小蛇一样毫无章法地游过柱身,段红镜这才给勾起些欲来,循循善诱着让少年往更深处吞。 万霜含着含着,就让勃起来的yinjing撑满了嘴。段红镜那根尺寸可观,直顶得他下颌发酸,口水无法自抑地从嘴角流出来,被roubang压着舌头,只听他含含糊糊地呜咽:“唔……好满……” 处子毫无经验,手也只是愣愣圈在性器根部再没有动作,段红镜嫌快感不够,覆在万霜耳后的手直接掐住他的脖颈,按着后脑就往自己身下贯,guitou狠狠碾过舌根,径直插进万霜的喉咙里去。 那里面受了刺激猛一阵紧缩,喉管夹着黏液往外推拒异物,万霜被噎得眼前发黑,呛咳两下刚欲抬头,又让段红镜无情按下去。这处越是呼吸挣扎越是收窄,全像另一口xue眼,段红镜被箍得倒吸了口气,心中暴虐陡升,干脆利落地擒下万霜圈在自己性器根部的双手反拧到身后,一手牢牢在他背上钳着两根细腕子。 “!!呜——”可怜少年本就侧身扭曲地趴伏在男人腿间不好着力,这一下更是失了重心,整个人猛地栽向前面,让那一根翘起的粗硬阳具轻而易举插到了底。段红镜流连摸到万霜喉咙上,便感到那处赫然被他捅出长长一道凸起,甚至顶得少年的喉结都移了位。 深喉的快感远比浅浅含着来得强烈,段红镜压着喘息拿手掌捋了捋万霜汗湿了黏在脸侧的头发,哑声道:“小霜好乖,再吃深些。”说罢又掌着他后脑向下按去。 万霜眼睛半翻浑身抽搐,嗓子里夹着段红镜的性器直发出窒息一样的浊音,口水流了段红镜满腿。他支着双肩颤得厉害,脸上也开始泛起不正常的红色,让段红镜锁住的手腕挣出几声骨骼的脆响,几乎就要扯得脱臼了,段红镜便松开手,攥了万霜的长发把他拽起来,就见少年形容狼狈,嘴一时合不上,唇周一圈都被干得泛红,舌尖盛着浊液搭出来了一点。他眼神发直,显是还没从这激烈的侵犯中缓过气来。 “尚可。”段红镜瞧着他这样子发笑道,“想是小霜天赋如此。”他下身还硬着,便捞起万霜的腰把人搁到榻上,轻易格开少年酸软的双腿,三指探进雌xue里略一进出,即换了水光淋漓的性器抵着那处挤了进去。 原以为这里早给拓开了,可是rou缝单薄,要吃下青筋怒张的一根依然勉强。万霜仰躺着喘气,只感觉会阴被撑得满胀,整个人像要从当中被撕裂开来一样。他想起自己划下的伤疤,便如法炮制,抖着手捏上先前被刺穿的rutou,铜针横着牵动血rou,小电流一样的刺痛就分走了些下体的痛楚。 “呵,你倒是会找乐子了。”段红镜见他动作,只当他是又在发浪,遂伏了身下去,将磨在屄口的yinjing一寸寸全插进膣内。 “呜!嗯……太深了……”万霜被入得突然,来不及反应就已经让段红镜捅进了腹中。被玩过一回的xue湿软,根本无法抵挡入侵,段红镜合掌按着他小腹,压牢了少年便狠狠cao弄起紧致的rou道。 他手劲儿大,使力压在腹上时,所有聚集在花xue里的快感仿佛都被截留在那里,积在一处不停累加。万霜头一回承欢,腔里各处都陌生又敏感,那根yinjing只来回几次,就给他开发得无处不痒,从中瑟缩着泌出一股股yin水,叫声也放开了yin浪起来:“里面……嗯、里面,段先生……我……” “叫什么?不是正cao你里面吗?”清透水液被勾出来汇在xue口,又让男人快速而沉重地撞散了,有的飞溅出去沾湿了大块被褥,更多则在二人股间被拍击成白浆,声响yin靡地糊成一片。段红镜让他裹缠得腰上发麻,磨着牙把万霜的腿往两边压下去,掐起少年臀上软rou把那口xue掰得更开,他看着插得嫣红的单薄唇rou吸着自己的roubang进出,便觉这具身体合该被干成这个样子。 “你次次来我这儿,是不是就等着这一遭?”段红镜一边往深处插,一边掐上万霜的脖子,他盯着少年润红微张的嘴唇,“说话。” 万霜情迷意乱,手胡乱地覆上段红镜的手,低头想去蹭一个安抚,可是男人不为所动,他只能使指尖卡进段红镜指缝中勾着,用喉间溢出的气声说:“嗯啊……段、段先生,我想……”他伸手探向段红镜的脸,轻轻触在覆面之上,“让我看看……” 段红镜见他魂都快丢了却惦记着这个,又瞧少年还在无意识地挺腰往他阳根上套着发sao,手上掐得狠了些,凉凉道:“你倒学会得寸进尺了,想看就自己来摘。” 万霜于莫大快感中艰难听清了他的话,喘息着探手去摘段红镜的覆面。可是段红镜顶着腔道的上方直戳宫口,冲撞得万霜痛爽交加,从xue里软到腰腹,连带着手臂都跟着哆嗦,他几次伸手都滑脱了去。等他终于取下身上人的面具时,已是爽得不自觉拿腿夹紧了段红镜,xiaoxue一刻也离不得cao干的样子了。 这时段红镜的面孔方才全对他显露出来,除了那一双黑沉沉的眼睛,段红镜的唇也生的刻薄,并不是讨人喜欢的长相。可是万霜含着泪水一寸寸看他那张脸,从眼下的浅色小痣到似笑非笑的嘴角,俱勾了他的魂魄。他胸中热流涌动,直把这一刻重新当做了两人的初遇。 段红镜看他痴痴的望着自己,褻慢地向着少年还擎在脸侧的指尖亲了一下,谁知这蜻蜓点水般的触碰竟骤然换来雌xue的痉挛缠绞,万霜受惊了一样猛撤回手,呻吟声一下子卡在喉咙中再无声息。他仰着脸咬紧了嘴唇,下身细细抽动着,挤在两人腹间的的性器就抖着射出来大股白液——他看着段红镜的脸高潮了。 无人触碰的性器兀自吐着精水,万霜全靠女xue就得了这一次前所未有的释放,可还未等他从销魂蚀骨的快感里缓过一口气,段红镜就借着他吸得紧,将抽出大半的阳具复又凶狠地贯进宫腔里。甫一进入,便听身下少年哭出一声尖叫,手上的覆面甩落在床脚,那具纤细的身体逃生似的扭动起来。 “不行、别弄了……我……呜……”求饶到最后都变成了含糊尾音,高潮后的xiaoxue敏感至极,对插在里面的那根不知是挽留还是推拒,只管激烈地缩紧了。段红镜往少年臀上狠狠扇了一掌,从那交合之处就喷出股水儿来浇到他性器上,就着这满腔yin液,段红镜捅开缠绵的rou壁,在屄道尽头抵死了往他腹中开始射精。 他射得急而多,小小的雌xue仿佛盛不下骤来的热液,被灌得迸出白浆。万霜泪水流了满脸,那截窄腰弓起又抻平,跟下身一起发着颤,叫声显是已经哑了。 顶在宫口出了精,段红镜毫不留恋地下了他的身。万霜身上一凉,被性欲洗刷得迟钝的知觉恢复过来,给cao肿了的单薄rou缝骤失了刚刚撑满的东西,胸中无端袭来灼心的空虚感,竟恍惚间觉得像又回到湖边初见的那一日,手中刚刚牵住的衣角又要那样弃他而去。不顾xue里还抽搐着往外吐精,万霜挣起身子从后面环上段红镜的腰,嗫嚅道:“别走……” 段红镜刚要起身又被他扯回床上,眉头一皱,他回头掐紧了万霜的手腕把少年半拖半拽地拎到床沿,冷声道:“sao货,挨了cao还不消停。” 万霜叫他扯到身边,意识却还溺在方才的情事里,他口干舌燥,当真被cao出了始料未及的浪荡。满心想着挽留身边人,他蜷缩在段红镜的身边,又惶惶张口去含男人半硬的yinjing。 那根东西上yin水混着残精,吞吐间全让他咽进了喉中。段红镜手摩在他突出骨节的脊背上,跟着就滑到两臀之间,他信手往那软rou上扇了几掌,一片雪白登时就浸上了红晕,少年吃痛,含着roubang发出呜咽。段红镜抄着腰把他捞起来,背对着让他坐在自己身前,玩弄似的揉了两把少年不堪折磨的性器,不耐道:“起来,发sao就坐好了。”一边伸出长指抵上了万霜的后xue。 那里因得了雌xue里的水,也给润出些柔软来。段红镜按开褶皱,揉了个小小的洞眼便抽插着往里进。万霜看不见他也看不见身下动作,只觉得胀痛,他心中焦灼不安,后背紧紧贴了段红镜的胸膛,扭过头去索吻。 段红镜由着他艰难吻在自己唇边,随即却纳了两指进他口中,闲闲搅着那弯软舌,他垂眸瞧着少年一脸情动的神色,又往深处直摸到喉咙口,万霜给捅得干呕,眼角泛泪,口水也从嘴角四溢出来。段红镜轻笑一声道:“你还真是哪儿都能给人干爽。”说着扶着阳具,往那已经软开的后xue戳弄进去。 “——痛!段先生……唔……”那处尚还窄小,让人强行撑开进入便如同热刀入体,万霜猛地往上挣,两条大腿却被段红镜牢牢分开压住。段红镜不顾他疼得紧缩了rou道,碾着guntang的内壁缓慢坚定地cao进里面,万霜浑身无力,整个人都被挑在段红镜的yinjing上。 段红镜进出几下,那里面竟也sao出些水儿来,guitou直戳过小小腺体,就见万霜过电般一颤,女xue也跟着发出些yin靡的水声。段红镜把掐他脖子的手滑到下巴上,一个用力将少年的脸颊抬起来,温存地凑在他耳边说:“痒就自己动手,别什么都指望着我。” 万霜后xue还没适应,却意识迷蒙地听清了这句话。他抖着手探下去,学着段红镜最开始指jian自己那样,使了三指滑进屄里。那里临过潮又吃了精,被jian熟了的软rou不知廉耻地把手指全吃了进去。段红镜在他后庭来回cao干,雌xuerou壁就连带着被他插得一鼓一鼓的,竟像是同时被填满了两个xue一样。 “好舒服……不行了……”万霜仰头靠在段红镜肩上,目光空茫,嘴微张着不住喘息呻吟,段红镜顺着他手臂探下去,径直摸上那颗挺翘出来的rou核,略一揉捏几下,就见怀中人抽搐着弓起腰,屁股拼命地往后避,仿佛受不了这等刺激似的,然而向后又是火热似铁的一根rou棍深深插在肠道里,这两处器官的快感似乎有着不可言明的连接,一受到摩擦,xue内就要哆嗦着收紧一回。万霜被他死死地限制在原处无法挣脱,辗转几度,又从哀叫着从铃口溢出些已近透明的精水来。 段红镜见他仿佛失了声息般水一样瘫软在自己怀里,便撤了压制,边狠狠揉捏泛硬的小核边往他肚子里无所顾忌地干进去。等到他再度xiele精水,那少年已是精神涣散,只有身体还略略抽搐着有些反应,手腕躯干处处淤出青红颜色,乳尖牵延出一道细细血线,下面的两个xue眼也俱淌出浓白的jingyeyin水来,实在是yin乱得有些过了。 段红镜擦净浊液,整好衣服起身,手中握着那枚红色晶石的小钉,他忽然有了些兴趣。 ——也许真的可以再做一副精致些的。